他一下想明白了宋玉箏的意思。
俠以武犯禁。
這些武林宗門一強勢,且又號召力強,那民間說話算數的就不是朝廷,而是武林宗門。
所以想統治那裡,且不說對付那邊的朝廷,一旦成了那邊的朝廷,就要應付層出不窮的武林宗門。
這是一個艱難的過程,實在沒有必要討這嫌,還不如讓那裡保持著自由的狀態,跟他們做生意就好。
“我先前一直以為,天下間隻有三國。”李澄空搖頭歎息:“一點兒沒有其他國家的消息。”
“這正常。”宋玉箏道:“各國朝廷都有意封鎖這消息,關鍵就是海上很不太平,大永南境凋弊,海上力量薄弱,而大月又太過遙遠,況且海上力量也薄弱,唯有我們大雲,船隊強大,海軍也強。”
李澄空若有所思。
宋玉箏道:“即使如此,每年被海盜殺光的船隊不知有多少,損失極大!”
“損失大,利益也大,”李澄空笑了笑:“所以儘管損失慘重也源源不斷的前去。”
有百分之百的利潤,即使冒著上絞刑架與上斷頭台的風險也再所不惜。
“是。”宋玉箏點頭:“那你們在飛雪島發現了什麼?”
“我們也想做飛雪果的生意。”
“哼。”宋玉箏道:“要跟我們搶生意!”
“你們自己在大雲,我賣去大月,或者大永。”
“不可能!”宋玉箏道:“大雲與大永及大月都有我們的人在賣。”
“看來我們要搶你們的財路。”
“你搶不過我們,我們的船多,你才多少船?”
“那可未必。”李澄空微笑。
他有天隱洞天,根本不必船,自己直接便帶過來了,根本沒什麼損耗。
這樣一來,打起價格戰來,優勢極大。
“李澄空,你真要搶我們的財路?”宋玉箏微眯明眸。
李澄空點點頭:“這樣的好機會,怎麼可能放過?”
“那我們就要斷了你的財路。”宋玉箏道:“不收你們的礦。”
“賣礦也賣不出幾個錢。”李澄空笑道:“不如飛雪果的利潤大。”
“飛雪果一年隻能結一次果。”
“那就看誰能搶得多,我想我能搶得過你們大雲吧。”
“李澄空,你到底要乾什麼?”宋玉箏道。
她匆匆過來,就是擔心這個。
李澄空雖然船隊甚弱,但有青蓮聖教,青蓮聖教弟子登船去飛雪島可不得了。
青蓮聖教弟子最驚人的便是不怕死,這樣的人到了海上,或者到了沙場,那將是最恐怖的存在。
她能想象得到,他們很快就能開辟出一條安全的航路,然後源源不絕的將飛雪果送回南境。
李澄空道:“分一杯羹而已。”
“這一杯羹分不得。”宋玉箏哼道:“你可知道這裡麵牽扯多大的利益!”
李澄空微笑:“我強行分一杯羹,難道你們大雲便會與我南境宣戰?”
“差不多!”宋玉箏正色說道:“這絕不是開玩笑。”
“這樣……”李澄空沉吟:“那這樣罷,我們合作,我準備在飛雪島種一些飛雪果樹。”
“你……”宋玉箏皺眉道:“你是非賴上不可了!”
李澄空道:“這麼大一塊肥肉,見者有份吧?總不能眼睜睜看著你們賺錢,我卻無動於衷,這也對不起我南境百姓。”
“李澄空,袁紫煙還是我的船隊帶過去的。”宋玉箏道:“你這是見利忘義!”
李澄空笑眯眯:“我如果搶的話,所有的飛雪果都將是我的,隻分一杯,已經是報恩。”
“哼哼,你這純粹是混蛋!”宋玉箏怒氣騰騰的瞪向他。
李澄空道:“那這樣罷,飛雪果我就不要了,但礦藏要漲兩成。”
“李!澄!空!”宋玉箏大喝。
李澄空笑道:“那些鐵礦的價值可是無可估量的!”
“……一成!”
“兩成!”
“一成!”
“……兩成!”
“……好吧,兩成就兩成!”宋玉箏道:“李澄空,我下一次再不幫你!”
李澄空笑道:“這樣罷,我可以幫忙運輸飛雪果,算是回報,如何?”
“不用!”
“可以替你們護衛。”李澄空笑嗬嗬的道:“在飛雪島成立一個分壇,然後讓青蓮聖教弟子組成護衛隊,進你們船上護衛。”
“我們有三峰的高手護衛。”
“他們?”李澄空搖搖頭:“很不得力,否則,當時也不必紫煙出手了,如果不是紫煙在,那一船人已經全軍覆滅!”
宋玉箏蹙眉沉吟。
這話確實不假,袁紫煙確實救了那一船人,沒想到這一次的海盜如此凶猛。
三峰弟子太過驕傲,不屑於乾這種苦差使,行船確實是莫大的折磨。
枯燥無聊不說,而且一旦出事,叫天天不靈叫地地不應,那種無依無憑的感覺太過痛苦。
他們習慣了腳踏大地的感覺,腳踏大地,力量來自大地,而到了船上、海上,海水太虛,總感覺無從借力。
李澄空微笑:“如何?”
“大宗師才行。”宋玉箏道。
李澄空一笑,點點頭。
宋玉箏露出笑容:“如果是大宗師,那沒問題!”
“這回不算占你的便宜吧?”李澄空道。
宋玉箏哼道:“你占了大便宜!我就不該幫你,不該讓袁紫煙上船!”
李澄空道:“紫煙不上你的船,你那船也就沒了,更何況,紫煙便是偷偷潛上去也發現不了。”
徐智藝在一旁一邊聽著他們兩個針鋒相對,討價還價,一邊準備著早膳,端上茶茗與瓜果。
等他們爭論結束,已經做好了早膳,端上來。
“吃飯吧。”李澄空道。
“都被你氣飽了,吃什麼吃!”
“那就算了,不勉強。”
“不吃白不吃!”宋玉箏白他一眼,坐到竹林前小亭內的石桌旁。
李澄空挑一筷子菜,漫不經心的道:“大皇子最近如何,還惦記著殺我嗎?”
“大哥已經平息了怒氣。”宋玉箏道:“不想殺你了。”
李澄空笑笑:“現在平息了,將來還會再起殺意吧?”
“大哥他隻是一時氣頭上。”宋玉箏搖頭道:“現在想通了,自然不會再想不開。”
“那便好。”李澄空點點頭:“讓他小心神臨峰吧,我看神臨峰有點兒瘋狂了。”
“嗯。”宋玉箏臉色微沉。
“最該小心的是令尊。”李澄空皺眉道:“三元神教的地部能殺得了霍青空,也能殺得了令尊。”
宋玉箏臉色更難看:“父皇有危險?”
李澄空緩緩道:“很危險。”
“那為何不早說?”宋玉箏道。
李澄空道:“先前令尊不危險,現在嘛……”
他指向天空:“我觀天相,令尊幾日之內便有危險。”
“你這觀星術真準的話,霍青空怎會死?”
“霍青空是被三元神教暗算,遮住了天機,”李澄空道:“這一次令尊則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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