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再救(1 / 1)

超腦太監 蕭舒 1440 字 1個月前

李澄空恭敬依舊的送她離開。

這讓她更惱怒,總覺得他恭敬的神態下藏著嘲笑,在笑自己愚笨。

李澄空心裡如吃了冰激淩一般的爽快,小本本上再劃去一筆了,算是報了一筆仇。

他的小本本上把對清溟公主的仇先翻倍,經過精確計算之後拆解成九十九個小仇。

把這九十九個小仇報完,就算完成大仇。

積小成多,既能保全自己,又能一泄胸中塊壘。

這是最明智最痛快的報仇之法。

第二天清晨,他在天風衛的護送下,一路回到了孝陵。

到了孝陵的時候,已經是中午,眾人都吃過午飯,院子裡正歡聲笑語。

李澄空到來,讓他們一怔,隨即大喜過望的迎上來,問東問西,好奇無比。

他們都想知道李澄空為何被天風衛接走,這麼大的陣勢,到底為何事。

李澄空隻說保密,不能多說,弄得眾人更心癢。

——

夕陽西下

明玉宮

獨孤漱溟與玉妃皆著如雪白衣,正在湖上小亭裡對弈,凝神靜氣,嚴肅認真。

裴靜與蘇茹各自站她們身後觀棋。

蕭梅影與蕭妙雪不在。

“娘,你要輸了!”獨孤漱溟放下一顆黑子,露出明媚笑容。

“沒那麼容易。”玉妃放下一顆白子。

獨孤漱溟笑容斂起,再陷苦思。

一臉憨厚的王西園踏著湖麵飄落到小亭,一甩拂塵,躬下身,用帶著磁性的悅耳聲音稟報:“娘娘,梅妃娘娘來了。”

玉妃訝然:“梅妃妹妹?快請她過來!”

“是。”王西園恭敬應道,踏湖而去,很快引一位彩衣美貌女子翩翩而來。

玉妃出小亭迎到湖上回廊:“梅妹妹!”

一個相貌雖遜獨孤漱溟一籌,仍舊絕美的高傲女子匆匆而來,握住玉妃的手:“玉姐姐!”

玉妃覺得她手像冰塊,柔聲道:“可是有什麼事?”

梅妃神情憔悴,明眸布滿血絲。

“玉姐姐救我!”梅妃眼眶一下濕潤,盈盈便要跪倒。

玉妃扶住她:“到底怎麼了?”

“煦兒他……他……”梅妃紅著眼輕泣:“他快不行了!”

“煦兒他前陣子不是大好了嗎?”玉妃蹙眉:“難道病情又反複了?”

“昨天忽然惡化,太醫們束手無策,現在眼看著快不行了!”梅妃搖搖頭:“玉姐姐,據說你請來一位高人!”

“這……”玉妃遲疑:“他是治了我的走火入魔,可他並不通曉醫術的。”

“太醫們都隻能乾瞪眼,隻求他過來看看……”

玉妃遲疑。

梅妃現在說叫來看看,可一旦真救不得獨孤煦陽,恐怕到時候就不這麼說了。

一旦獨孤煦陽有個好歹,太醫們有太醫監護著,梅妃的憤火發不到他們頭上,恐怕就要落到李澄空身上了。

這是一池渾水,最好不趟。

可獨孤煦陽也是個好孩子,就這麼眼睜睜看著死,也是怪不忍心的。

“玉姐姐,煦兒萬一有個三長兩短,我也跟他去了!”梅妃輕泣。

“唉……”玉妃歎一口氣。

獨孤漱溟給玉妃使眼色,示意彆答應。

李澄空可恨,欠收拾,可收拾也是自己收拾,不能被彆人收拾了。

畢竟他救了母妃,不能眼見著他跳進火坑。

不是為了李澄空,而是自己做人的原則,自己過不了心裡那一關。

至於說獨孤煦陽,他自己做死怨不了彆人,既然活膩了,不如成全他。

“這……”玉妃遲疑。

梅妃低頭輕泣。

獨孤漱溟輕咳一聲道:“他不懂醫術,瞎貓破上死耗子罷了。”

梅妃道:“那說不定能再碰上一隻死耗子呢!溟兒,從小梅姨對你不差吧,你跟煦兒感情也很好,就眼睜睜看著他死嗎?!”

“梅姨,十五弟的情形我知道,救不得了,把那人召過來便是害他。”獨孤漱溟隻能點破。

“我絕不會遷怒於他!”梅妃忙道。

“就怕到時候你被痛苦悲傷憤怒所控製,無法自抑要對付他。”

“我可以立誓!”

“那好,梅姨就立個誓吧!”

“溟兒,彆胡鬨!”玉妃嗔道。

獨孤漱溟明眸緊盯著梅妃。

梅妃抽出絲帕拭去淚水,舉左手,收小拇指大拇指,豎食中無名三指,嚴肅發誓:不管來人能不能救得了獨孤煦陽,絕不會治他的罪,絕不會遷怒於他。

“我馬上去找父皇!”獨孤漱溟轉身便走。

“唉……”玉妃搖頭道:“梅妹妹,我們都是命苦之人呐!”

“這個混帳東西,我上輩子欠了他多少!”梅妃軟綿綿的坐到石桌旁,又垂下淚珠。

“煦兒他是個好孩子,性子純良,老天不會如此對他的。”

“他就是個混帳,沒有一天省心的!”

——

李澄空正與眾孝陵衛坐在神秀湖邊的茵茵綠地上吃早飯,沐浴著明媚的陽光,好不愜意。

轟隆隆的悶響中,地麵顫動,遠處傳來大喝:“天風衛!”

眾人看向南麵孝陵入口的目光轉向了李澄空。

“李澄空接旨!”

“在!”李澄空起身。

“奉詔入京,立刻出發!”

“是。”李澄空平靜抱拳。

眾人眼珠瞪得老大,目送著李澄空飛身上了雪白的天風神駒,轉眼間消失不見。

好奇心好像貓撓,他們紛紛打聽,使儘手段,想要弄清楚李澄空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孝陵衛個個出身不凡,各有各的門路,可此事知之者寥寥數人,都不敢泄。

清晨時分,李澄空抵達禁宮,隨著一個清俊年輕太監來到了梅香宮。

——

梅香宮內栽種著諸多的梅花,東一簇西一簇,南一片北一片。

此時乃初秋,梅枝稀疏,便有幾分蒼涼。

寢宮內,一群彩衣宮女縮在角落裡沉默,裴靜也在其中。

數名白發蒼蒼的太醫正眉頭緊鎖,不時低聲討論幾句,又很快沉默下來,眉頭鎖得更緊,不停的搖頭。

梅妃握著榻上青年的手,淚眼婆娑盯著他蒼白浮著青氣的臉。

玉妃與獨孤漱溟站在她身後,暗自搖頭。

青氣上臉,垂危之兆。

一個美麗中年女子在外麵宮女們一片“晨妃娘娘”的見禮聲中直接闖進內室。

“煦兒!”晨妃來到榻前,失聲叫道:“怎病得這麼重了?”

“太醫們沒辦法?”

“沒有。”玉妃歎道。

“玉姐姐也在,那金衣羽士們呢?”

“他們說,大永朝永離宮的萬象搬山功一旦反噬,無人能醫,偏偏煦兒練的心法又不全!”

“這……這……”晨妃瓜子臉布滿擔憂:“難道天絕煦兒?”

梅妃忽然驚叫:“煦兒!煦兒!”

獨孤漱溟忙上榻,粗魯的扶直獨孤煦陽,坐到他身後,雙掌抵他後背渡內力。

梅妃死死抓住獨孤煦陽的手。

獨孤漱溟的心往下沉。

她能清晰感受到獨孤煦陽像正迅速熄滅的蠟燭。

眨眼功夫已然熄滅。

“裴靜,你去外麵看看,李公公到了速速帶來!”玉妃揚聲道。

“是,娘娘。”

裴靜對一個秀美女子道:“周妹妹,跟我一起吧。”

“好。”秀美女子跟著她一起飄出去。

獨孤漱溟仍不停渡入內力,儘管知道獨孤煦陽已死。

梅妃眼巴巴盯著獨孤煦陽,露出哀求神色。

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無助而痛苦,恨不得以身相代,寧願自己死。

玉妃與晨妃都看出了究竟。

獨孤漱溟一直在運功,頭頂白氣蒸騰,可獨孤煦陽一點兒沒動靜,恐怕已經死了。

晨妃道:“皇上哪去了?他就一點兒不關心煦兒的死活?!”

玉妃忙擺手示意她彆說。

皇上的脾氣誰都知道,社稷為重,後宮之事不能亂他的心,即使皇子公主身死也一樣。

梅妃直勾勾盯著獨孤煦陽,死死握著他手,感受到他的手正在變涼,一點一點失去溫度。

李澄空隨著清俊的年輕太監來到梅香宮外,裴靜與周媚正焦急的等著。

看到他出現,裴靜忙道:“李公公,快快快!”

李澄空衝俊雅太監抱拳:“賈公公,我先告辭,多謝。”

“李公公快去吧。”賈芳抱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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