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都是有破壞欲的,尤其是在麵對那些美好精致的事物時,絕大部分人心裡都會湧現出一股想將其打碎的衝動。
此時的鄭凡,心裡就有這種感覺,馬蹄踐踏在青磚板上的脆響,是那般的清脆,宮殿樓台,又是那般的美輪美奐。
這麼美的事物,一個王朝存在數百年的象征,
不毀掉,還真可惜!
好在,鄭城守還是能控製住自己的。
三百鐵騎在皇宮內橫行,遇到過兩次抵抗,一次是近百名手持兵刃的宦官公公,結果被一個照麵就打崩了,還有是數十個護衛,也被很快擊潰。
除了這兩次以外,鄭凡一直到太後所在的寢宮前,都沒有再遇到什麼阻撓。
這個名義上還存在著的大晉國,已經處於它最為虛弱的時刻,連最後一條遮羞布都已經被扯了下來。
當然了,這才僅僅是剛開始。
虞氏皇族不富有,這是眾所周知的事,但瘦死的駱駝比馬大;
且,換句話來說,晉皇可能手裡的流動資金不多,但人家固定資產豐厚啊。
太廟、宮庫這些地方,好東西可真是不少的,隨便弄個出來,都是價值連城的寶貝,而這些寶貝是晉皇再窮再苦都不能賣的,因為他必須要維係一個皇族應有的體麵。
但鄭凡可沒這方麵的顧慮,接連大戰,鄭凡現在很窮,他急切地想要招兵買馬擴軍,既然進了這晉國皇宮,不刮一層地皮下來,豈不是太辜負自己了?
太後寢宮門口,有一群太監和宮女跪伏在那裡,他們想遛又不敢遛,想抵抗也不敢抵抗,隻能跪在那兒,瑟瑟發抖。
晉國太後,是要抓走的,倒不是抓來給自己享用,而是抓回去和她兒子湊一對牌坊。
不過,為了防止裡頭隱藏著什麼高手這類的,鄭凡還是先讓數十名靖南軍士卒進入寢宮搜查。
等到確認完畢且已經將太後身邊的公公宮女都抓出來清掃乾淨後,鄭凡才下馬走了進去。
寢殿內,
晉國太後衣著莊嚴,
嘴唇上應該剛抿過紅紙,還很是紅豔。
鳳袍、玉簪、扳指、華冠,所有的所有都一絲不苟,她就這樣坐在那裡,左手放在扶手上,右手放在腹下。
講真,如果不是知道她是黑臉晉皇那小子的親媽,鄭凡還真以為是一個二十四五歲的姑娘。
鄭凡沒急著去不恭敬,
拱手行禮道:
“末將鄭凡,參見晉國太後,太後鳳體安康。”
“鄭將軍。”
太後開口了,可以感覺出來,她很想維係住一種威嚴的姿態,但沒辦法,她不光人看起來年輕,連聲音聽起來都很清脆,絲毫沒有慣性思維中太後的感覺。
“末將在。”
“我兒,可還好?”
“回太後的話,晉皇陛下安好。”
太後聞言,長舒一口氣,隨即又問道:
“那虞化成那個逆賊呢?”
“蹦躂不了多久了。”
“是,是了,上國天兵來了,這些叛逆自然翻騰不出什麼浪花兒了,真是辛苦鄭將軍了。”
“太後言重了,這是末將分內之事。”
“哀家,有些累了。”
鄭凡笑了,
抬頭,平視著這個俏麗的太後。
二人的目光一對視,太後心裡忽然咯噔了一下,她從這個男子眼裡,看見了一種一個男人打量著一個女人的意味,且,毫不掩飾。
“放肆”兩個字,卡在嘴裡,卻沒有喊出來。
“太後,這次幫貴國平叛,我軍將士傷亡很大,這些將士畢竟是為大晉的和平與穩定而死的,末將鬥膽,希望太後能賜予一些撫恤,以安麾下兒郎們的心。”
半個晉國都已經被你們燕人占下了,居然還要向我要賞賜?
太後克製著自己內心的怒火,
鄭凡在觀察著發怒的俏寡婦太後,
嘖嘖,
越看越有味道。
講真,這輩子能以這種姿態,大大方方地品評欣賞一國太後,還真是沒白重生一回。
我瞅瞅,
我再瞅瞅,
我多瞅瞅。
“鄭將軍,撫恤,必然是有的,但現在宮內是何種局麵,想來鄭將軍也瞧見了,能否等事情平息,等皇帝回來後,再讓他親自去勞軍?”
晉皇還想回這裡?
鄭凡搖搖頭,道:
“太後,您這可就不地道了。”
鄭凡直起了身子,同時向著太後走了幾步。
太後本能地想要站起身,卻仍然克製住了,她有些不敢置信地看著鄭凡,
道:
“鄭將軍這是何意?”
“何意?好叫太後曉得,我燕軍這次為你晉國死了這麼多兒郎才換來你晉國陛下和太後的安康,這是某麾下兒郎的賣命錢,也是陛下和太後您倆的買命錢;
某這輩子,就沒聽說過連這筆錢都能有延期的道理。”
“哀家需要緩緩,宮內也需要緩緩,再說了,宮內現如今也沒有………”
“嗬,農忙時,田戶幫地主割麥子,也得管個兩頓乾飯臨了加一串錢呢,怎麼著,晉國皇族,連尋常地主的規矩都不樂講究了?”
“放肆,放肆!”
太後手指著鄭凡,氣得俏臉泛紅。
鄭凡一把攥住了太後的手,
太後整個人愣在了那裡,
嘖,
還挺滑膩,
唔,
但還是比四娘差不少。
“太後,彆在這兒跟某擺什麼太後架子,這次的事兒,到底是因何而生,某不信太後不知道。
您那個兒子受我大燕庇護,卻吃裡扒外借由生事,最後作繭自縛,還是我大燕不計前嫌將你們母子的命給保住。
實話跟您說吧,某麾下這些個兒郎可都在等著賞錢呢,您是想配合也得配合,不想配合也得配合。
太廟,宮庫,禦園,這些地方某自會去的,但等京畿之地亂象平複之後,還請太後出麵聯絡京畿之地的富貴人家,我燕軍保了他們的命,他們自然得交出一筆財貨出來。
且咱們醜話說到前麵,但凡財貨不足,某不得滿意,某就會下令讓麾下兒郎們開刀三日,任他們自去取拿!”
太後哪裡見過這等陣仗,就算是虞化成背叛了,但在她麵前,也依舊是保留著體麵。
可以說,這輩子以來,鄭凡是太後親眼所見的最為粗魯蠻橫之人!
“你們敢動太廟,哀家寧死也不會同意!”
說著,
太後掙脫了鄭凡的手,同時,另一隻手裡抓出了一把剪子,抵在了自己的脖頸位置。
“你們燕人膽敢這般欺人太甚,那哀家就死給你們看!”
“嘖嘖,太後,您那剪子得再往下幾寸,對,對,就那兒,這裡刺進去,血才能迸出來,而且止都止不住,才能有那種翻白眼身子抽搐臨死前想說話都說不出口的體驗。”
“………”太後。
“燕狗,你當哀家怕死不成!”
“死就死唄,但太後您這麼美,就算是死了,某也是舍不得浪費這具大好軀殼的,嘿嘿嘿。”
鄭凡儘量讓自己的笑聲足夠下賤。
緊接著,鄭凡又道:
“至於您的兒子,某會讓人想辦法給秘密閹割掉,反正你們晉人也好男風,相信晉皇陛下是不會介意的,反而會感激我幫他邁出了那一步。”
“你……你……你你……”
太後不敢置信地看著鄭凡,她是真的沒想到,這世間竟然有這般無恥之徒!
“太後,想自裁的話,您就麻利點兒,某呢,也好趁熱。”
鄭凡不覺得自己有多臟,成王敗寇,尤其是帝王家,本就是這般的命數。
享受過多少日子的榮華富貴,就得做好子孫後代坐不穩江山被反噬的心理準備。
尤其是,
要不是晉皇自己瞎搞一出,
自己麾下也不會又折損這麼多,同時自己可能已經到盛樂城了。
隻準你們母女倆搞事情,就不能讓我搞一次?
沒這個道理,是真的沒這個道理的。
終於,
太後將手中的剪子放了下來。
鄭凡走上前,伸手從太後手中接過了剪子。
同時,
伸手提起太後的下顎,
太後貝齒緊咬著下唇,眼裡有羞怒。
“嘖嘖,嘖嘖嘖。”
鄭凡笑了笑,指尖在太後紅唇那裡撥動了幾下,感知著這溫度和濕度後,又有些意猶未儘地鬆開手。
太後身形有些踉蹌地後退了幾步,剛剛準備死又放棄去死的她,此時,是沒有勇氣再死了,甚至,在一定程度上對鄭凡的冒犯,接受度還更高了一些。
鄭凡走到大床邊,坐了下來。
騎了這麼久的馬,還真有些累了,他現在的工作,其實就是控製住太後就行了,抄家刮地皮,還得等其他人將京畿之地肅清下來後再來做。
隻是,這剛做下去,聽到這身下的聲音,鄭凡就馬上感知到了不對,這床下有暗格。
鄭凡馬上起身,直接掀開了下麵的幾層也不曉得是什麼材質做成的軟被,果然看見了一個暗格。
“不要!不要!”
太後見狀馬上撲向了鄭凡。
鄭凡一把將太後推倒在地上,
然後搓了搓手,
一般來說,能藏在這種地方的,肯定是大寶貝!
期待,期待啊。
鄭凡拔出靴子裡插著的匕首,撬開了暗格,裡麵放著一個木盒子。
嗯?
“不要,不要!”
太後再度撲了過來,卻被鄭凡提前洞悉,反手將其壓在了床上。
“不要,不要!”
太後被鄭凡的手掌壓著後背,但手還是向盒子這邊抓去,想要阻止鄭凡碰那個盒子。
“太後,您這麼緊張,那肯定是個大寶貝了,嗬嗬。”
鄭凡另一隻手打開了盒子,
然後,
太後閉上了眼,貝齒將嘴唇咬破,溢出了絲絲鮮血。
鄭凡也呆愣在了原地,
艸,
這盒子裡確實是一個大寶貝,
一個,
角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