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弛道:“這錢我暫時沒什麼用處,雖然解決不了您的問題,可暫時也能給您救救急。”
黃春麗本想說不要,可話到唇邊,又改了主意:“太少了!”
張弛哈哈大笑:“我那還有三萬,可我得留點兒,畢竟我沒收入,都給了你,我就得喝西北風了。”
“小氣!”黃春麗照著他寬厚的肩膀捶了一拳。
張弛沒還手。
黃春麗道:“錢我先收著,就當你預付給我的租金。”這可是七萬塊,足夠張弛六年的租金了。
張弛望著那片廢墟道:“這裡還得有不少天珠吧?”
黃春麗點了點頭,剛才那個趁火打劫的家夥已經撿走了不少。
張弛道:“咱們抓緊撿撿吧,多少能找回點損失,再說了,總不能白白便宜了彆人。”
黃春麗道:“要撿你撿吧,我去找他們談談。”她心情好了一些,張弛的出現讓她意識到在這個世界上她並不是一個孤獨的個體,還是有人關心她的。
黃春麗離去之後,張弛開始在廢墟上進行搜尋工作,他專門帶了工具。
他的確想幫助黃春麗減少一些損失,當然這貨也有一些私心,希望能從這裡再找到一顆火源石,畢竟他目前隻擁有一顆能夠蓄能的火源石,雖然這顆火源石能夠反複利用,但是對三昧火的儲存空間終究有限。
其實張弛在替黃春麗看店的時候就已經檢查過,並沒有什麼驚喜的發現,可張弛並未有機會見到她的全部存貨。一個擁有烏殼青丹爐的地方絕不尋常,興許會有意外發現呢。
廢墟上散落的天珠不少,大都是一些普通貨色,真正的精品,誰也不會隨隨便便擺在外麵,其中還有一些樹脂製作的假貨,因為受熱燃燒熔化,形成了一個個醜怪的大疙瘩。
張弛的書包是空的,沒花太久時間,就裝滿了書包的三分之一。
黃春麗離去之後,剛才趁火打劫的那個家夥又溜了回來,看到張弛在廢墟上挑挑揀揀,以為跟他都是一路人。
他是準備井水不犯河水,張弛卻厚著臉皮主動湊上去套近乎道:“哥,撿到啥好貨沒?”這貨的嘴巴就是甜。
那人搖了搖頭:“沒有,壓根就沒啥好貨,你呢?”商業機密,有也不能跟你說。
張弛將嘴一咧道:“都是些大路貨,不值錢,那娘們凶得很,咱們相互都照應,她要是回來言語一聲。”
對方點了點頭,他對張弛的話有過親身體會,剛才幸虧自己逃得快,不然已經讓拍了一板磚。聽張弛這麼說,心中已經認定了大家都是同道中人,笑了笑道:“行啊!”
張弛沒有馬上出手,畢竟兩個人要比一個人力量大,那貨在撿東西方麵明顯是個老手,速度比自己快了好幾倍,通常自己撿到一顆,人家那邊已經撿三顆了。
張弛心說讓你丫再開心一會兒,等你把那袋子撿滿了,我把你人贓並獲。
那人已經來到燒得隻剩下一個鐵架子的電動車前,拉開鐵架子,因為鐵架子太重,他得兩隻手一起,可仍然有些吃力,向張弛道:“老弟,幫幫忙啊!”
張弛點了點頭,走過去,直接將那人用來裝天珠的帆布包給拎了起來。
那人一臉迷惘:“怎麼個意思?”停頓了一下方才悟了過來:“……你丫黑吃黑啊?”
張弛心說我是白加黑,遇白則白遇黑則黑。將帆布包背在身上,指了指不遠處的派出所道:“你是打算去那邊理論理論?”
那人目瞪口呆,鬆開電動車的車架子,馬上拿捏出一副凶神惡煞的樣子:“小子,我看你不想活了。”
張弛從地上抄起一塊磚頭:“光天化日之下,你盜竊私人財物,還特麼能耐了,知道趙七斤嗎?那是我哥!”
對方聽到趙七斤的名號愣了一下,張弛也就那麼隨口一說,想不到這次居然有用,對方慢慢將手放了下去,指著張弛道:“今兒我給你哥一麵子……下次……下次我絕不會放過你……”
張弛一臉的不耐煩:“這店就是我們家的,你真想讓我叫警察啊?”
對方徹底被張弛給嚇住了,隻能自認倒黴,轉身走了,白白浪費了半天功夫不說,還搭進去一山寨國家地理的布袋子,你說氣人不?
張弛拎著戰利品準備去向黃春麗表功的時候,卻發現石塊下金光閃閃,他將石塊扒開,地下不是什麼寶貝,隻是燒得隻剩下一部分的煙盒,就算張弛不是專業偵探,也能判斷出這煙盒有些問題,他記得黃春麗不抽煙啊,難道是大風刮過來的?
張弛想去撿起煙盒,可手到了中途又多了個心眼,找了個鑷子將煙盒夾了起來,收在了塑料袋裡麵。
黃春麗在茶館內見了幾名遭受火災的商戶,溝通的結果並不理想,這些平時笑臉相迎的鄰居,一個個都獅子大開口,黃春麗很快就意識到這樣的溝通毫無意義,一切隻能往最壞的方向考慮了,大不了通過法院,以法院調查取證之後最終宣判為準。
黃春麗揉了揉眉頭,正準備拿起手袋離去的時候,卻見到姐姐黃春曉出現在自己麵前,黃春麗並沒有感到意外,發生了那麼大的事情,又同在一個城市,應該瞞不住的,更何況她一直都在悄悄關注著自己。
黃春曉邁著優雅的步伐向妹妹走了過去,居高臨下打量了一下年齡比自己小三歲,看上去卻要比自己憔悴許多的妹妹。黃春曉不由得輕聲歎了口氣:“我可以坐下嗎?”
黃春麗沒好氣道:“茶館又不是我開的,你想坐哪兒就坐哪兒。”
黃春曉還是選擇在妹妹的對麵坐下,透過落地窗看了看外麵的那片因火災變成的廢墟,她的目光中沒有同情也沒有幸災樂禍的成分,平靜無波符合她冷靜的性情。她從手袋中取出一盒煙,抽出一支點燃。
黃春麗有些不悅,可是她並沒有選擇拂袖而去,她意識到姐姐出現在這裡絕非偶然,她倒要聽聽自己的這位同胞姐姐要說什麼?
黃春曉抽了口煙,迷離的目光仍然望著窗外,輕聲道:“事情我都已經知道了,你不用擔心,所有的損失我來負責賠償。”
“您真是慷慨。”
“春麗,我們是姐妹,不是仇人。”
黃春麗毫不客氣地打斷她的話道:“不必拐彎抹角,還是直接說出你的來意吧。”
“你姐夫願意給你天宇集團百分之四十的股份,隻要你把爸爸的那本藥方交給我。”比起上次,又增加了百分之十的股份。
黃春麗嘲諷道:“狐狸的尾巴終於還是露出來了。”
黃春曉道:“春麗,我真是不明白,你為什麼這麼固執?你明明可以生活的很好,過上讓所有人羨慕的生活,為什麼要作踐自己?瞧瞧你現在的樣子,焦頭爛額,麻煩不斷,跟一個市井潑婦有什麼分彆?”
“不錯,我是市井潑婦,不配跟您這位高高在上上的貴婦人坐在一起,當我求你了,彆來煩我好不好?”
黃春曉道:“春麗,那本藥方是爸爸畢生的心血,難道你就想將它永遠藏起來?你這樣做是不是太自私了?我也是爸爸的女兒,我也有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