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祖完畢,眾人各自退下回府,賈敬、賈赦,賈政等也退出至榮國府,專門候著與賈母行禮。
而賈母這邊在榮府正廳下轎。眾人圍隨同至賈母正堂中間,亦是錦祖繡屏,煥然一新。當地火盆內焚著鬆柏香,百合草。
賈母剛坐在正中央,就聽老嬤嬤來回:“各房的老太太們來了。”賈母不得不起身相迎,不一時幾個老妯娌一起進入了正堂。賈母和眾老太太們聊了一會兒,各自拜了早年,吃了茶老太太們便要自去了,賈母親自送到內儀門才回來。
賈母再次在正中央坐定,這時賈敬、賈赦,賈政等才領了親近的諸子弟進來,給賈母磕頭拜年。
然後是兩府男女、小廝、丫鬟,也按差役的上、中、下行禮畢。
之後賈母令人把壓歲錢分給了府中上下男丁。又把一些散碎銀子,咋給了錢來拜年的府裡下人。
到了這時,眾人散去,賈母方得休息一時。次日五更,賈母便又起來,帶全部品級裝飾,再次入宮朝賀。在宮中吃了禦賜的宴席,這才能回府來。談得再遲到,寧國府中祖祠祭拜,告慰祖宗。之後再次回到榮國府,到這時禮儀才算完成。
每年這一趟下來,賈母都要歇好長時間。接下來便無他事,便是親戚們互相拜年,互相請吃酒看戲。
每年真正熱鬨放鬆的時候是元宵節。那一天寧榮二府張燈結彩,各處彩燈掛滿了,整條寧榮街。
到正月十五晚上,在大花廳擺了十五六桌宴席,寧榮二府眾子弟,極其親近枝脈,都來赴宴,並請了小戲班奏樂唱戲,熱鬨之處不可聖數。
到了正月十七,再次祭祖完畢。這才關了宗祠大門,這過年的事才算完畢。
賈珂第一次全程參與古代豪富之家的過年場景。他隻感覺一個字,那就是累。實在是太累了,沒有一點休息的時間,子無過年的樂趣。
賈府過年步驟之繁瑣,儀式感之強烈,實在令人震撼,但是太過枯燥乏味。可是這樣隆重莊嚴的場麵,這樣繁瑣規範的程序,是世界上其他民族所不曾有的。
都說是過年休息,其實這樣比平常還要累十分。真正的休息玩樂是過年之後,祭祖完畢。到了這時全府上下才輕鬆下來。
各自吃酒耍牌,主子們對下人也不甚約束了。
到了這時,賈母才能真正的開始享樂。
他在大廳上擺了十幾桌酒宴,請回府上下,有身份的老人,都來赴宴,並請了京中有名的戲班前來唱戲。
而賈赦與賈珍暗暗預備下大笸籮的銅錢,隻要聽見賈母說賞,就命小廝們向戲台上撒錢,隻聽滿台錢響,賈母每每看到這樣的場景,就大為高興。
賈珂在席間見到了那位傳聞已久的新姨娘,果然隻是麵目清秀,顏色也就和周姨娘相仿。但在整個宴席會上都坐在賈赦身邊,邢夫人倒靠了後。在整個宴席上,不時向賈珂這邊瞄上幾眼。
賈科看她的神情,便知道有異,但是在大庭廣眾之下,不好搭話。不過心中越發懷疑此女和他來曆相似。我真是心中所想,恐怕自己要多個敵人了。那些女頻文中但女主角,哪一個不是穿越到大房來懟二房的?但是他來了又如何?在古代了,一個女子又能乾成什麼事兒,更何況他可不是來和她們在賈家這條破船上玩什麼宅鬥的。他的眼界可大著呢。想到這裡也不再理會。繼續在下麵看戲。
賈珂在下麵賈母賞錢的情景,連連的搖頭,心說這樣的富貴太過了。如果榮國公在時尚且可以,可如今不過是個空架子,還是如此奢靡享受,恐怕是不能長久。
不過如今賈家也就是架子還不到,如果再把這個架子也推倒了,京中恐怕再無人知道賈家是誰。
彆人隻說賈家奢侈排場,不知收斂,肆意奢靡。卻不知道賈府的苦衷。賈家不過是以此奢靡排場來換取,權勢不至於跌落太快。
一轉眼正月就快過去了,賈珂決定在府中過完正月,便去向賈證辭行。這一日,賈珂在賈政的小書房中陪賈政聊天說話。說了也奇怪,在賈府中,兒子和父親很少這麼親近。就連賈珠這樣賈政看中的兒子,也隻是恭敬有加,卻沒有什麼彆的話可以聊的。
賈珂卻不然,他發現除了詩書之外。其他的朝局政事,人生經驗他和賈政還是很能聊得來的。可能是因為他在穿越前也有三十幾歲了,和現在的賈政大概是同齡人的緣故。
他們父子倆聊的正好,偷聽下麵小廝來報,說是李先生求見。賈珂馬上就知道這是怎麼回事,恐怕李先生是來辭館的。
賈政吩咐請李先生進來,李先生一進來,賈珂就站起來給李先生施禮,然後站在一邊。
李先生給賈政施禮,賈政起身回禮。然後二人分賓主落座。
帶二人坐定,賈政問道:“先生來此不知場和要事。”
李先生回道:“不是便要春闈,恐怕不能繼續在貴府坐館,他來向東翁回稟一聲。”
賈政惋惜地說道:“先生的才學,我是知道的,今科必定得中,府中小兒不能得到先生教誨,乃是天大的憾事。”
李先生急忙客套地說:“東翁過譽了。”
賈政擺擺手繼續說:“我們不能耽誤先生的前程,先生要辭館,我並無不準。”說完便命令小廝,向王夫人取二百兩白銀了。
不一時銀兩被取來,賈政親自送到李先生手中。說道:“臨彆送先生些盤費,先生不要推辭。”
李先生推遲不過,這才收了銀兩,隻不過略有謝語,便不再說。之後拱手告辭,賈政把他親自送到門外,剛才依依不舍的回來。
賈政正在屋中剛剛坐定,李先生卻又回來了。
李先生見了賈政失禮道:“剛才走的匆忙忘了一件大事,貴府二公子,才智過人,將來必定是要金榜題名的,東翁要好生教導,不可使其荒廢。”
賈政站起身來對,李先生失禮道:“多謝先生掛念,小兒不過略有才智,還多虧先生教導。先生去後我一定多加督促,必不讓其荒廢學業。”
賈珂在一旁聽著他們的說話,心中邊想,以賈政的嚴肅,即便沒有李先生的提醒,也會對賈珠嚴格要求,這一提醒恐怕要求更嚴,這賈珠的命算是注定了。恐怕要和原著中一樣,剛剛及冠(古代男子二十而冠)便要死去。
又過了幾日,眼看正月就要過去了。賈珂便向賈政辭行,說是要回下曹村,繼續努力練習武藝。當時並得到了賈政的準許。
第二日,賈珂又向賈母與王夫人的辭行。
在正月二十八這一日,在周姨娘的眼淚下,帶人離開了賈府,回下曹莊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