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7章 打不過就收編(1 / 1)

承包大明 南希北慶 1997 字 1個月前

以往大家可都盯著皇帝後宮那點事,比如說鄭貴妃,又比如說王恭妃,隻要有一點風吹草動,群臣立刻就撲上去,搞得萬曆非常鬱悶,你們沒事可乾麼,成天就盯著朕,朕隻是一個肥宅,又不是一個美女。

還真就是沒事可乾。

因為明王朝得整個體製到萬曆這裡,就已經是達到巔峰,非常完善。

如果不去改變的話,基本上也就沒什麼事可做,每日的工作就是日常刷任務,憑得就是一個肝,這當然交由下麵的人去做就行了。

決策層其實是非常空虛得。

申時行得工作除了禮製,就是禮製。

但是目前朝野上下,可真沒有功夫去關心皇帝家的私事,人人都在絞儘腦汁,思考帝國得未來。

各地傳來的報告,多不勝數。

這北方在改革,南方也在改革。

而且這越改革,他們就越發現,郭淡的實力已經深不見底。

東閣。

“不可能!這不可能!”李三才拿著一份財務報表,雙手直哆嗦著,又抬頭看向坐在左邊首席的王錫爵,“這怎麼可能,僅僅是在一年之內,南直隸的稅入就翻了整整一倍有餘。”

其餘閣臣、部臣也都是震驚地看向王錫爵。

王錫爵卻道:“明年年末可能會翻三倍。”

陳有年極其驚訝道:“郭淡難道是神仙嗎?”

郭淡前去打了個轉身,這稅入就直接翻一倍,真的是不講道理啊!

申時行也感到不可思議,問道:“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王錫爵道:“這其實隻是一個障眼法。”

“障眼法?”

眾人皆是一愣。

王錫爵點點頭,道:“郭淡就是再神奇,也不可能在一年之內就創造出這麼多財富,哪怕做工也是需要時日得,南直隸的新城區建設,目前也才剛剛開始,這稅入之所以猛增,實際上隻不過是朝廷將原本就該收上來得稅都收了上來。”

“......!”

眾人不語。

這......!

咳咳!

總結起來,就一句話,不是郭淡太神奇,而是之前太腐敗。

郭淡在南直隸那麼一鬨騰,官府也因此變得非常強勢,當地的大財主,一分為二,一部分倒向郭淡,一部分倒向官府,而對彼此是虎視眈眈。

誰也不敢犯錯。

這期間南直隸的貪汙幾乎為零,且每個人都繳足稅收。

以前是一家獨大,那當然無所謂,我管我自己,我貪汙我受賄,誰也管不著,現在二虎相鬥,就等著你違法,導致誰也不敢輕舉妄動。

這又不貪汙,又都繳稅,稅入直接就是翻倍。

這其實也是郭淡慣用的套路,他在衛輝府、開封府也都是這麼乾的,不管承包哪個州府,他乾得第一件事,就是對付那些大地主,讓他們繳稅。

無一例外!

包括播州、寧夏,皆是如此。

這外行看熱鬨,就覺得非常神奇,郭淡就是個財神爺,郭淡再憑借這一股威望帶領大家致富。

王錫爵又道:“郭淡真正的神奇之處,就在於他會用錢,他能夠幫助那些大財主在未來賺取更多的錢,亦可說是恩威並施,從而使得那些大地主心甘情願地繳稅。”

許國哼道:“這真是神也是他,鬼也是他啊。”

王錫爵點點頭,道:“目前郭淡的確是能夠翻手為雲,覆手為雨,雖然表麵上我們與他是勢均力敵,但其實是他在主導一切,是他先去到南直隸,南直隸才發生巨變的。”

彆人不知道,他心裡可清楚的很,不管是鹽製改革,還是《新城區計劃》可就是郭淡告訴他的。

申時行問道:“那你可有辦法遏製住他?”

王錫爵道:“在一個月前,江西北部的一個縣城發生了一次小規模動亂,而原因就是因為這個縣城企圖學習郭淡的商業策略,當地地主大量驅趕佃農,可結果就是佃農失去家園和土地,於是他們就圍堵官府,要求地主歸還他們的田地。”

李三才納悶道:“郭淡的雇農策略,不是一直都非常成功嗎?”

王錫爵道:“這就是關鍵所在,地主與地主相互交換土地,將土地整合在一起,又采取衛輝府的輪作製,種糧食、種菜、放牧,休耕,所需的人力隻是之前的一半,換而言之,將會有大量的佃農淪為流民。

南直隸之所以成功,就在於以郭淡為首的商人,能夠給當地提供大量的生計。如果無法提供這麼多生計,這後果將是不堪設想得,這也是百姓將視作財神爺的一個原因,他若不去,這個辦法其實就行不通。”

“原來如此。”

申時行若有所思地點點頭。

許國問道:“你是想借此來攻擊郭淡?”

王錫爵搖搖頭:“這根本就無法攻擊郭淡,因為這並不是郭淡的責任,而是朝廷的責任。”

“朝廷的責任?”申時行點點頭,道:“我明白了,你的意思是,朝廷應該為那些佃農做主。”

王錫爵道:“不錯,商人的天性就是逐利,他們不會去關心百姓的死活,故此官府應該與百姓站在一起,為百姓做主,如此才能夠製衡郭淡。”

陳有年歎道:“但是這說來容易,做起來難啊!因為不僅是商人逐利,百姓亦是如此,有道是,天下熙熙皆為利來,天下攘攘皆為利往,郭淡能夠給人們帶去財富,如果朝廷若做不到這一點,就是再怎麼維護百姓,也必將會失去人心啊。”

王錫爵點點頭,道:“陳大人言之有理,然而,郭淡在衛輝府做的事,其實就是行使朝廷的權力,南直隸的《新城區計劃》與當初衛輝府的改革,也有著異曲同工之妙,且深得人心,可見朝廷亦可帶領百姓致富。”

此話一出,突然就安靜了下來。

道理誰都明白,但問題就是做不到啊!

王錫爵目光一掃,道:“根據目前的形勢來,大行商道已經是難以阻擋,朝廷不應該再固守成規,而應該多多吸納這方麵的人才,幫助朝廷製定發展計劃。”

申時行歎道:“我們也意識到這個問題,故而才重新啟用薛文清和薑應鱗,但是這人才也不是說有就能有得。”

王錫爵道:“其實人才早就站在我們麵前,隻是我們放置不用。”

“誰?”

許國忙問道。

“大明財政顧問。”

“郭淡?”

大家為之一驚。

王錫爵搖搖頭道:“不,是大明財政顧問,當初陛下聘請郭淡為大明財政顧問,其目的也是為了讓郭淡幫助朝廷管理國家財政,我們為何不用?”

許國訕訕道:“可是如今郭淡與我們勢如水火......。”

王錫爵道:“這隻是因為我們將他擺在與我們平起平坐得位置上,可實際上他隻是我大明的一個百姓,與那些刀筆吏無異,我們就大膽用他,又有何不可,總比到時由他來幫我們收拾爛攤子要好。”

申時行緊鎖眉頭。

他們內閣能有今日之強大,就是因為有郭淡這個強敵在,如果將郭淡給收編了,內閣隻怕又會回到以前。

許國當然明白申時行的心思,於是道:“但是郭淡多半會借此為自己謀利。”

王錫爵笑道:“不是多半,而是一定,即便我們大膽啟用郭淡,我們與郭淡的矛盾也不可能緩解的,但就看在哪裡爭,如果是在地方上,我們是難以爭得過他,但是在這裡,必然是以我們為主導,同時亦可借此為朝廷培養人才,事實證明,我們也確實有許多地方需要向郭淡學習。”

南直隸一事之後,他發現在經濟發展上麵,根本就競爭不過郭淡,一路都被郭淡牽著鼻子走,因為他們是真不會玩這一套,與其暗通款曲,就還不如挑明了。

因為暗通款曲,他們將會更加被動,是毫無還手之力,挑明了大家就還有得爭。

許國點點頭,道:“我突然想起一事來,就是郭淡為何不肯入朝為官。”

申時行眼中一亮,點頭笑道:“不錯,這敵人越害怕什麼,我們就越要這麼做。”

“阿嚏!阿...阿嚏!”

郭淡突然狠狠打了兩個噴嚏。

“你小子還好吧?”

英國公張元功趕緊坐遠一點。

郭淡抬頭看了屋裡坐著的幾個老頭,擺擺手道:“多謝英國公關心,我沒事,隻不過這大冷天,各位突然上我這裡來,我這心裡有些慌。”

張元功哼道:“你做了這麼多虧心事,心裡能不慌嗎?”

郭淡納悶道:“我哪又得罪了各位?”

大學士韋休道怒噴道:“你炒賣藥材,無異於草菅人命。”

郭淡被噴的是一臉懵逼,道:“我炒賣藥材?怎麼我自個不知道,再說,我一天幾十萬兩上下,我犯得著去炒賣藥材嗎?”

張元功立刻道:“那老夫問你,這一諾大藥房為何不來京城,你可知道周王藥膏現在在京城賣多少錢麼?足足是衛輝府的三倍之多,而且都還不一定買得到,逼得我們還得派人去衛輝府買。”

說著,他突然一手扶腰,“哎呦!這幾天不貼周王藥膏,老夫這腰又酸得利害。”

我勒個去,你這是在打廣告嗎?你丫到底恰了周王府多少爛錢?郭淡嗬嗬道:“英國公,這事應該去找找小妾得問題吧。”

“我呸!”

張元功道:“你少轉移話題,你倒是說說,為何一諾大藥房不來京城?”

郭淡翻著白眼道:“不就是因為你們麼,這京城遍地都是權貴,要是沒有十足的把握,我可不敢將那些藥賣到京城來,萬一出個什麼事......。”

“那也不怪你。”

張元功道:“你趕緊安排一下,將一諾大藥房開到京城來,你可知道,今年從開封府、衛輝府回京的人,彆得都不帶,就光帶你們一諾大藥房的藥回來,因為最近北直隸還有不少人在賣假藥,不是自個帶來的,還真不敢用。”

“這個...!”

郭淡撓撓頭,道:“這我還真不知道,我先得去問問情況,到時會給各位一個滿意得答複。”

正當這時,小小走了進來,“總經理,波三求見。”

郭淡嘖了一聲:“你沒有看見我正在見客,讓他在外麵等等。”

小小道:“他說性命攸關。”

張元功突然道:“讓他進來吧,老夫正好也有事找他。”

郭淡點點頭,道:“讓波三進來吧。”

過得一會兒,隻見一個滿麵橫肉,亮得發光,頦下無須的大漢走進來。

一看這模樣,郭淡心裡就暗暗發誓,如果這廝敢叫郭波,我就廢了他。

“郭顧問,你可得救救我啊!”

波三見到郭淡,這眼淚就開始往下掉。

郭淡錯愕道:“救你?你乾了什麼?”

波三哭訴道:“那英國公說了,如果今年之內,沒有給他家裝上衝水馬桶,他就要殺了我。”

張元功惱羞成怒道:“混賬,老夫何時說過這話,老夫隻是說教訓你,可沒有說要殺你。”

波三當即就回噴道:“老子又不是說你。”

他土鱉出身,哪裡想得到這英國公會坐在一諾牙行裡麵,他以為這些人全都是商人,而他如今是腰纏萬貫,日進鬥金,在商場他也就怕怕郭淡。

這個蠢貨是怎麼成為富豪的?郭淡一抹冷汗道:“波三,這位就是英國公。”

撲通一聲!

波三當即就跪了下去,是麵如死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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