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話的事?
可就這一句話,卻是令周豐、陳方圓、寇涴紗是目瞪口呆。
“咦?你們這是乾什麼?”話一出口,郭淡便是反應過來,心想,哎呦!方才太激動了一點,說得比較露骨。忙低聲道:“這事就我們幾個知道,可不能說出去。”
要是讓那些進士知道這其中的內幕,那可就糟糕了!
啪!
周豐突然猛地拍了下桌子,激動道:“絕了!絕了!賢侄此計可真是絕了啊!”
他是真心沒有想到,原來還可以繼續從那些進士身上壓榨這麼多利益出來。
在這個科舉的鼎盛時期,進士是多麼的吃香,拿著一群進士來當代言人,這威力可想而知,到時自北向南,一路飄紅,那是何等的壯觀。而一旦狀元紅火了,那麼金玉樓再過去開分店,不就是慢悠悠的走上前,將錢都給賺了,這買賣做得可真是任性啊!
寇涴紗是徹底無語了,郭淡隨便出個主意,對於他們而言,可都是石破天驚,差距就有這麼大嗎?
她是越發相信郭淡沒有在騙他,如今他可還是收著,如果他真的將步子邁出去,估計明兒官府就找上門來了。
“哪裡,哪裡。”郭淡乾笑兩聲,道:“要是沒有彆的事,二位就請.....嗬嗬。”
周豐當然聽出這逐客令,訕訕道:“賢侄,以前周叔叔多有冒犯,你可彆往心裡去。”
他昨日得知牙行換人,立刻就反應過來,那些主意,寇涴紗是想不出來的,這仔細理一理,他發現這是些事跟這寇家女婿多多少少有聯係,他料想這一切肯定都是郭淡在後麵操縱,今日又恰好見到陳方圓來此,故此更加肯定自己的想法。
郭淡如實道:“不瞞周叔叔,我還真的懷念周叔叔以前對小侄的冒犯。”
“不敢,不敢。”
周豐連連擺手,半開玩笑道:“這冒犯一次,可就得花五千兩,我可沒有那麼多錢。”
陳方圓想起上回從周豐身上割肉,不禁樂嗬嗬的笑了起來。
周豐瞧了眼陳方圓,心裡很是鬱悶,他對陳方圓一直都是壓倒性的,幾乎就沒有輸過,唯獨上回,這臨門一腳,栽了個大跟頭,要知道郭淡還是先上他那裡的,結果他竟然將郭淡給趕走了,這一走就是走了五千兩。
想到這裡,他內心都在滴血,他寧可不知道這個事實。
他當然不知道,當時郭淡就是衝著他去的,壓根就沒有想跟他合作。
郭淡見周豐是王八吃秤砣,鐵了心要賴在這裡,心想,這不談也要談,就還不如談一點實際點的。輕咳一聲,道:“周員外,如今我們達成合作,自然得彼此幫助,我覺得如今這酒樓生意可不能再像以前那麼做了。”
周豐頓時精神來了,道:“不知賢侄有何高見?”
郭淡一本正經道:“隨著狀元紅的出現,各大酒莊都開始為自己酒取名,而這將會令整個酒樓行業變得更加嚴謹,如今要開酒樓,必須要知道每一種酒在市場上占多少份額,然後根據各種酒占得份額,以及自己酒樓的一些特點,去從酒莊購買酒,這樣就能夠避免更多的耗費,以及讓自己的生意變得更加穩定,同時,還得分析酒的供應原料,來精確製定酒價,以及預判未來的酒市,等等。”
周豐聽得是若有所思,過的片刻,他激動道:“賢侄這一席話,令是周叔叔是茅塞頓開,隻不過這些信息該從何得知呢?”
郭淡笑道:“周叔叔可能還不知道,我跟陳員外合作開了一家信行,就是專門收集一些信息的,其中有一份信息,就是專門針對你們酒樓的,其中包括市麵上有多少種酒,每種酒的供應原料來自哪裡,以及每種酒的銷量、口碑,受眾於怎樣的客戶群體,甚至於在哪個季節,哪種酒銷量最好。有道是,知己知彼,百戰不殆,有了這些信息,不管是製定任何方案,可以做到非常精確的,之前徐家和柳家都買了這份信息,您看您有沒有這需要?”
陳方圓聽得一對小眼睛睜得如牛眼一般大,敢情...敢情還能夠再賣一次啊!
半個時辰後,陳方圓和周豐是有說有笑的出得牙行,外麵的寇義等人都懵了,這對冤家什麼時候變得這麼要好了。
“可算是將這兩個老頭給打發走了。”
郭淡是長出一口氣,又笑嗬嗬的向寇涴紗道:“夫人,我們繼續。”
“不說了。”
寇涴紗麵無表情的回應道。
郭淡錯愕道:“為什麼?難道是因為那信行的事,真不瞞夫人,我絕非是有意要瞞著夫人的,隻不過我真的都已經忘記這事了。”
半個時辰就能夠賺得一百兩的買賣,你.....你竟然都能夠忘記?
寇涴紗心中何止是辛酸,簡直就是痛不欲生,眼眶都紅了。
她根本就不是埋怨郭淡瞞著她什麼,反正也習慣了,關鍵這人比人太氣人了。
以前她主持牙行的時候,這些大富商上門,真是開心得不得了,整個牙行上下恨不得將他們供起來,可如今這廝主持牙行,卻一個勁的將這些大富商往外麵趕,這倒也罷了,問題是這些大富商還死皮賴臉的賴在這裡。而且,他們洽談好幾日的大買賣,落在郭淡這裡,就是一句話的事。
她一直以來心高氣傲,覺得自己不比男人差,今日發生的一切,對她的打擊太大了。
郭淡完全沒有想到這一點,因為他的心思完全不在買賣上,而是在吃軟飯上,道:“夫人,這點小事,不至於生這麼大的氣吧。”
寇涴紗慍道:“我沒心情談,可以了麼?”
沒心情?這不是我的台詞麼?郭淡愣了下,旋即開心道:“可以,當然可以,沒心情工作,那是好事呀!正好,我也沒心情,我們不如談談風花雪月,夫人以為如何?”
“我們還是談公事吧。”
“.......!”
文華殿。
“老臣參見陛下,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愛卿快快免禮。”
萬曆見到久違露麵的徐夢晹,不禁兩眼放光,麵前哪裡是個年過半百,和藹可親的老頭,那就是一堆白花花的銀子呀!問道:“愛卿身體可還好?”
徐夢晹道:“蒙陛下關心,老臣身體已經痊愈。”
“愛卿身體無恙,朕便是放心了。”
萬曆微笑的點點頭,正準備談及正事時,徐夢晹突然道:“陛下,老臣今日求見,乃是有一件要事與陛下商量。”
萬曆問道:“不知是何事?”
徐夢晹道:“記得那日陛下與愛卿提及囊中羞澀一事後,老臣在家每每想到此事,不禁是黯然涕下,陛下乃是天下之主啊!這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而自亙古以來,就從未聽說那代君王會囊中羞澀,唉.....這都是我們這些做臣子的過失,而且這也足以說明陛下真乃一代明君。”
萬曆聞言長歎道:“這滿朝文武,也隻有愛卿知道朕的苦啊!”言罷,他便靜待下文,徐夢晹都這般說了,顯然就是要掏錢了。
哪知徐夢晹話鋒一轉道:“正好,老臣最近認識一位青年才俊,想舉薦給陛下。”
不是掏錢?
萬曆心中一陣失望,同時也非常困惑,這囊中羞澀跟少年英才有何關係?道:“青年才俊?”
徐夢晹點點頭道:“這位青年才俊不過弱冠年紀,學,不多於一車,才,不高於一鬥,雖出身秀才家庭,然,至今卻仍舊是個小童生,遠不比不上其父。”
萬曆聽得頭都是暈的,這哪是什麼青年才俊,這簡直就是一個廢物,納悶道:“愛卿之言,倒是令朕糊塗了,這聽著可不像似青年才俊啊!”
徐夢晹笑道:“但是他卻有一個本事,老臣看,這普天之下,是無人能及。”
這老狐狸先抑後揚,萬曆畢竟還年輕,立刻就被套了進去,頗感興趣道:“什麼本事?”
徐夢晹道:“就是這生財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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