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笑非笑的看了道傳一眼,楊三陽輕輕一笑:“師兄披上這道袍,隻管請吧。有此道袍,料想那神逆是不論如何都不會放過你的。師兄儘管披上這道袍一路奔走,那神逆必然會入網。”
他沒有說,先天神祗對於危機的預警,不是一般靈敏。道傳披上此道袍,可以蒙蔽天機,防止諸神察覺到端倪。
道傳聞言果然不再二話,轉身化作金光,迅速消失在群山中。
見道傳走遠,楊三陽不由得搖頭輕笑,自袖子裡掏出太極圖,正要隨手拋擲於那玉如意籠罩的十萬裡山河中時,忽然間麵色一變,太極圖橫在胸前,一雙眼睛盯著前方,雙目內露出一抹凝重:“魔祖,居然是你!”
事到關頭,魔祖竟然出現在這裡,此事竟然被魔祖撞見,這可不是好預兆。
虛無之中,一朵黑色連花浮現,緩緩的漂浮於楊三陽身前,那黑色蓮花緩緩綻放,魔祖一襲黑袍盤坐其中。
“好兄弟,咱們可是許久不見了”那黑蓮中的魔祖輕輕一笑。
“……”楊三陽一陣無語,過了一會才道:“才剛剛見過不久,或許你已經忘記了。須知前些日子,我可是斬了你一縷真靈來著。”
魔祖聞言笑容凝固在臉上,再也笑不出分毫。
這狗蠻子忒不會聊天,總是要將天儘數聊死。
“嗬嗬,那筆賬,日後自有清算之時。今日本祖來找你,是想要告訴你一件事情!”魔祖擠出一個笑容,忍住出手鎮殺了這狗蠻子的衝動。
“哦?你會有那麼好心?”楊三陽冷然一笑,麵帶懷疑之光的盯著魔祖。
“……”
魔祖沉默了一下,方才自顧自道:“是有關道行的,你若不想聽,那就算了。就當我沒來過,如此便罷了。”
魔祖作勢欲走,楊三陽聞言一愣,連忙道:“大哥留步,難得大哥記掛小弟的事情,此事勞煩大哥親自走一遭。”
對於蹬鼻子上臉的楊三陽,魔祖懶得理會,隻是冷然一笑,不急不慢道:“我也不怕告知與你,你那師兄道行,便是被鯤鵬鎮殺的。鯤鵬本來欲要鎮殺道行,嫁禍給諸神,可惜了……那道行有幾分本事,不知自哪裡學來了一手玄妙的因果神通,雖然遭受重創,但卻已經討得性命。”
“嗬嗬,妖師鯤鵬高高在上,怎麼會注視區區一個道行?再說了,我師兄道行乃福運滔天之輩,想要殺他,沒那麼容易!”楊三陽自顧自的道。
“嗬嗬,我隻是將事情告知與你,至於信或者不信,都由得你!我執掌天下心魔,除了少數存在,大千世界少有能夠瞞得過我之事!你若是不信,儘管回到山中,去看你山門中是否有一隻兔子精!那兔子精便是你師兄道行,可歎其一身修為、神通,竟然被鯤鵬打回原形,著實是可歎!”魔祖話語裡滿是唏噓。
“兔子精?”楊三陽麵色變了變,心中不由‘咯噔’一聲:“沒理由啊!”
不去理會楊三陽麵色,魔祖打量周邊山河,口中嘖嘖有聲:“賢弟鬨出的動靜不小。”
“和你無關!”楊三陽手掌一抖,太極圖拋出,迎風招展化作了一雙陰陽魚,沒入無儘山河之中。
瞧見冷著臉的楊三陽,魔祖輕輕一笑:“賢弟放心,為兄就是看個熱鬨,我倒巴不得這群神祗,死的越多越好。”
楊三陽冷著臉,不肯說話,心中卻在思忖如何滅了魔祖這一縷真靈,免得有把柄被其抓住。
“你一縷真靈自無儘深淵降臨大荒世界,想來頗為不易,大兄還是少折騰的好,免得某一天將自己這一縷真靈賠進去。凡事都要少看、少說,方才能保的太平!”楊三陽冷著臉道。
魔祖嗬嗬一笑:“我隻看該看之事,比如說那鯤鵬追殺你師兄的事情。”
“不可能啊!我師兄本體若真是那隻兔子,我又怎麼會認不出來?”楊三陽眉頭皺起:“再說了,憑他修為,如何度過五衰大劫的?”
楊三陽心中無數疑惑湧上心頭,不過對於魔祖的話,心中還是大打折扣,並不會太過於信服。隻是暫且將此事收之於心中,留待日後查驗。
“鯤鵬說我師兄道行身死魂滅,又說我師兄道傳的事情,這其中必然不是完全巧合,其中藏匿著某種秘密!”楊三陽心中念頭流轉:“不過,神逆將至,稍後待我困住神逆,且在問他個真切。”
魔祖、鯤鵬、神逆之間,必然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楊三陽心中念頭電轉,正在沉思之際,忽然隻見遠方一道電光閃爍,卻是道傳回來了。
且說道傳一路隱匿身形飛遁,憑借天衣妙用,一路上諸神沒有絲毫察覺,徑直來到了神逆的領地。
才來到神逆領地,便見神逆正手持神光,不斷鞭笞那一隻碩大的白鶴。卻見那白鶴周身毛發飛舞,血淋淋的身子上皮開肉綻,金黃色神血不斷滴落而下。
在下方,無數白鶴族人,齊齊跪倒在地,被神通定住身形,一個個看著上方慘叫,俱都是呲目欲裂。
“嗬嗬,素聞爾等白鶴一族心高氣傲,卻也不過如此?還能傲得過我諸神?到如今還不是乖乖跪伏在老祖我的腳下?”神逆手中皮鞭抽下,每次都帶起大片血肉,大片的羽毛,這鞭子直入骨髓,痛入心靈,叫人不由得聞者心驚。
縱使以那白鶴太乙道行,也忍受不住。
“我呸!”
那白鶴猛然一口逆血噴出,飛濺了神逆滿臉:“狗東西,有本事你便殺了爺爺,不然……早晚你要遭報應的!”
神逆被噴了滿臉,一時間睜不開眼,連忙伸出手去擦拭血漬,手中鞭子更加凶猛了幾分,猶若疾風暴雨般抽打而下。此時神逆惱羞成怒,麵色猙獰:“老東西,你想死?老祖我偏偏不能叫你死。”
“來人,去給我將三千白鶴族人,儘數推出去斬了喂妖獸!”神逆惱羞成怒的吩咐了一聲。
“是!”
有修士上前,托起三千白鶴族修士,向著不遠處刑場走去。
“畜生!畜生!你妄為神靈,簡直畜生不如!你簡直是畜生不如!”白鶴老祖呲目欲裂,聲音裡滿是怒火,可惜卻阻擋不得神逆的法令。
縱使是其拚了命的去催動體內本源,也依舊無可奈何,撼動不得對方的偉力。
“神逆,受死吧!”
就在此時,卻聽一聲呼喝響起,隻見一道神光迸射,徑直向神逆胸口刺來。
“螻蟻,不堪一擊!本來老祖我正要去找你,卻不曾想你竟然自己主動送上門來!”神逆對於對方的刺殺,竟然視若不見,隻是輕飄飄的一指彈出。
“砰~”
一縷不滅靈光迸射,道傳倒飛而出,墜入遠處群山之間,然後駕馭遁光衝霄而起,欲要飛走。
“咦?受我一指而不死?有些意思!”神逆一步邁出,時空在其腳下不斷倒退,彈指間便是跨越千萬裡,瞧著遙遙在望的道傳,嘴角浮現出一抹冷笑:“逃?逃得掉麼?上次是那白鶴拚了性命拖延,才給你逃脫的機會。這次沒人幫你,若被你逃走,老祖我妄為大羅真神。”
一縷先天不滅靈光迸射,然後神逆一掌拍出,時空在其手中似乎無限拉伸,虛空為之凝固停頓。
“砰~”
一掌落下,道傳逃無可逃,被那手掌仿佛拍蒼蠅般,拍入了群山之間。
就在此時,隻見道傳身上寶光迸射,然後再一次縱身而起,與愣神的神逆拉開了距離。
“那是?先天靈寶?”神逆愣在那裡,兩次出手,竟然鎮壓不得區區一隻太乙真神,叫其吃驚不小。
更叫其吃驚的是,那神光中,一縷不朽的力量在其中環繞。
那件寶物,竟然硬抗了大羅真神兩次霸道的攻擊,可見是非同尋常。
“不可思議!簡直是不可思議!神逆回過神來,眼中露出一抹驚歎:“怪不得有底氣來刺殺我,原來是得了寶物。你這餘孽倒是好運道,就算老祖我活了億萬年,也不曾見先天靈寶。你既然有如此寶物主動送上門來,也是老祖我的運道來了,豈能錯過?”
念動間,神逆心中升起一股興奮,然後一步邁出,向道傳追了過去:“小子,留下寶物,老祖我饒你不死,否則今日便叫你埋骨大荒,死無葬身之地。”
道傳聞言冷冷一笑,還有力氣轉身去喝罵對方:“神逆,你個老不死的,終有一日,我會將你的狗頭親自斬下來下酒。隻恨我實力不夠,殺不得你,待我證就大羅,再來討教你高招。”
“證就大羅?你覺得自己還有那個機會嗎?”神逆冷然一笑,又是覆壓乾坤的一掌,裹挾凶猛霸道的法則,向著道傳鎮壓了下來。
卻見道傳身上寶光卷起,那神逆一掌被化為無形,然後道傳身形略作停頓,繼續縱身而起,化作青光消失在了青冥之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