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幼楚把開水打回來,先自己試試溫度,發現有些燙就耐心的吹著,直到適度後才把杯子遞過去。
陳漢升拿過保溫杯,衝著胡林語揚揚眉毛:“小胡,心裡有沒有酸溜溜的?”
“德性!”
胡林語白了他一眼:“幼楚現在就是你半個媽!”
陳漢升剛要反唇相譏,突然手機“叮鈴鈴”想起來。
“我媽還真來電話了。”
陳漢升拿起電話,壓低聲音說道:“媽,我正在複習功課呢,這回爭取給你拿個60分。”
“你也真是有出息。”
梁美娟在電話裡罵道:“你以前成績也不錯啊,至少也是中等晃蕩,怎麼現在及格就滿意了呢?”
陳漢升撇撇嘴:“媽,你要再罵我,手機信號又要因為下雪中斷了啊。”
“狗東西,等你回家的!”
梁美娟隻能撿重要的問道:“建鄴下雪了,那個,那個小沈和小魚兒怎麼樣了?”
原來梁美娟看到建鄴下大雪,打電話來關心一下兒子和某個“未來的兒媳”。
“挺好的。”
陳漢升趕緊走出圖書館,嘴裡還解釋:“我媽的電話,出去接一下,圖書館要保持安靜,我們都要做一個有素質的大學生。”
來到門外,陳漢升找個背風的地方:“快期末考試了,大家都在複習,小魚兒那是985院校,任務更重,這兩天都是隻和我晚上打電話,她那邊沒事的。”
“那小沈呢?”
梁美娟追問道:“她給我們織的圍巾和手套都收到了,小沈還給我織了一件毛衣,穿在身上暖洋洋的,你爸沒有,看我的眼神全是羨慕啊,他那天晚上哼哼唧唧的睡不著覺。”
梁太後說起這個區彆對待,彆提多高興了,還有一種兒子不孝順,兒媳孝順的感覺。
“我爸也有的。”
陳漢升解釋道:“後來我覺得自己也缺毛衣,就把那件衣服扣下來了,現在就穿身上呢。”
梁美娟那邊愣了一下,反應過來這操作放在自己兒子身上,似乎也不奇怪。
“那就彆給你爸了,就穿你身上。”
“對的,我也沒打算給。”
兩母子在背後腹誹老陳一會,梁美娟才突然反應過來:“小沈怎麼樣,你還沒說呢?”
“她肯定沒問題啊,剛才我就是和她在圖書館複習呢。”
陳漢升還問道:“你要不要找她講話。”
“算了,學習要緊,考完試我再找她。”
梁美娟本來是準備關心三個孩子的,不過聽到陳漢升一直陪著沈幼楚,甚至忘記打電話回家報平安,居然吃醋了。
“你以後肯定是有了媳婦忘了娘,說不定工資卡都要上繳給老婆保管。”
“這不挺好的,我爸的工資卡不是一直在你手裡嘛。”
梁太後也真奇怪,明明自己就拿著老陳的工資卡,但是不樂意兒子把工資卡交給兒媳婦。
閒扯幾句掛了電話後,陳漢升摸了摸肚子有些餓了,回去拉著沈幼楚和胡林語去吃飯。
外麵飛雪依舊,不過從圖書館到食堂的道路早就被清理出來了,雪花落在道路兩邊,越堆越高,三個人打著兩把傘,
單身狗胡林語自然隻能一個人孤獨的享受雪景了。
陳漢升走著走著,突然指著旁邊的鬆枝對沈幼楚說道:“你看,這裡好像有隻貓啊,是不是團圓?”
沈幼楚嚇了一跳,趕緊低頭仔細搜尋。
鬆枝上麵壓著一層厚厚的白雪,沈幼楚靠近的時候,陳漢升拉彎了鬆枝“嗖”一聲的放手,雪花一下子彈起來,紛擁落到沈幼楚的臉上、頭發上還有圍巾上。
陳漢升惡作劇成功,扔掉傘大笑著向前跑去,不過等了半天,發現沈幼楚沒追上來。
她站在原地,慢吞吞的清理羽絨服上的雪花。
陳漢升走回去:“你怎麼不追啊?”
沈幼楚看了一眼陳漢升,嘟著小臉不說話,眼神裡有些溫柔的嗔怪。
陳漢升歎一口氣,也幫忙把沈幼楚頭發絲和眉毛上的雪屑清理掉。
沈幼楚本來正撣著自己身上的雪花,不過看到天上的鵝毛又一片片落到陳漢升懷裡,她就撿起傘撐在陳漢升頭上,伸出手一點點的先幫陳漢升清理。
兩人離得近,沈幼楚仰著頭,呼吸喘氣的白霧噴灑在陳漢升臉上,緋紅的臉蛋恢複了原來的白嫩,天然彎曲的長睫毛不時眨動著。
“你可以先幫自己清理的。”
陳漢升低著頭,看著沈幼楚說道。
沈幼楚不吱聲,等到陳漢升身上乾淨後,她才抖動兩下羽絨服的帽子,然後才小聲對陳漢升說道:“去食堂呀。”
“那走吧,你和胡林語打一把傘,免得彆人誤會我們。”陳漢升笑著說道。
直到這時,即使被惡作劇也不會生氣的沈幼楚,濕潤的桃花眼裡才流露出無限的委屈。
不過她很聽話,乖乖把傘遞給陳漢升,準備冒著雪花走向前麵的胡林語,哪知道陳漢升突然一把將她拉回來,緊緊摟在懷裡。
“你怎麼那麼憨的!”
陳漢升這樣沒心沒肺的人啊,而且彼此都相處了一年多了,有時候都覺得沈幼楚憨的讓人心疼。
沈幼楚輕輕抬起頭:“我不想......”
“你不想什麼?”
“我不想和林語打一把傘。”
“那你想和誰打?”
“你。”
第296章渣女的套路
大雪下了一天,陳漢升就陪了沈幼楚一天,不過隻在圖書館和食堂之間晃蕩,兩點一線單調的很。
這就可憐胡林語了,她隻能眼睜睜看著陳漢升時不時的欺負一下沈幼楚,又或者時不時的來一點甜蜜狗糧,這種又恨又氣,還帶著點酸爽的糾結心態,居然讓一個沒談過戀愛的單身狗品嘗到了。
胡林語倒是想獨自一人複習,不過又擔心遇到難題,沈幼楚至少能幫忙解答,她隻能故意假裝不看陳漢升。
陳漢升是打定主意過年回去挨揍的,一點也沒有複習的心思,反而給各個快遞攬收據點打電話詢問具體情況。
“喂,鵬飛,下雪了你那邊怎麼樣,注意安全啊。”
“老舒,東大的複習考試任務很重,你自己注意分配兼職和複習之間的時間。”
“梓博,生意不錯是因為寒假快到了,記得把那些行李包裝結實點,辛苦了。”
情況還是不錯的,大概是大雪耽誤了時間,深通快遞那邊還沒有對江陵和仙寧兩個大學城有什麼其他安排,鐘建成和嚴加興也照樣安排車輛去學校拉快遞。
寒假快到了,生意是越來越好了,這些校園代理都來不及多講就匆匆掛了電話。
“小陳整天兒女情長的,怎麼變得越來越囉嗦了。”
王梓博不滿的把小靈通丟在桌上,心想陳漢升可以對另外四個人都不放心,對我還叮囑那麼多。
人一旦認真儘力做事的時候,說話總有一種發自內心的硬氣,甚至會覺得彆人善意提醒就是對自己的不信任。
王梓博這種心態很常見,他本來就是一個普通的大學男生。
有點靦腆叛逆,沒有愛情經驗,在異性麵前不太會說話,在同性麵前完全停不下來,時常感到孤獨,偶爾有悶騷而低調的炫耀,這也隻是希望其他人能認可自己。
“王哥,一會深通公司收快遞的車輛來了。”
一個理工大學的兼職大學生走過來提醒。
“知道了。”
王梓博正埋頭計算提成分配,校園總代理有這個職責和權利。
門店裡很忙碌,時時刻刻都有學生拿著行李過來寄回家,他們腳底帶著雪花,很快門店裡就濕漉漉的。
“你好,需要寄什麼快遞?”
“我找人。”
“找誰?”
“王,王梓博?”
說話的人很奇怪,似乎還要想一想才能確認姓名。
“王哥,有人找......”
兼職大學生喊了一句,這才看到王梓博已經抬起頭,睜大眼睛似乎不敢相信。
“......有人找你。”
可愛的兼職大學生還是把最後半截話喊出來。
這個來店裡的女生,身上的氣質好像大四學姐,長的不能說漂亮但也絕對不醜,衣服倒是不便宜的樣子。
“你,你怎麼來了?”
王梓博吃驚的問道。
“我們不是朋友嘛,路過就來看一下。”
黃慧笑著說道,內心有些難過,因為王梓博都沒有站起來,要是以前肯定要跑過來歡迎的。
“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