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凡和歐陽雖然是一個接著一個的腳步走到茶素醫院的院長位置上，但兩人的理念其實差彆很大。比如老黃和歐陽雖然也是一前一後，可歐陽和老黃的理念，絕對沒有張凡和歐陽理念的差距大。

可為什麼張凡還能得到歐陽全力以赴的支持呢，首先張凡幾乎可以說是歐陽職場生命的延續，為什麼幾個副職裡麵，歐陽打壓最厲害的就是老高，不是老高和歐陽不對付，而是老高有搶她接班人的嫌疑。

所以，老高被歐陽硬生生的從一個手術台上的骨科專家弄成了和政府天天打交道吵架的行政乾部。成年人的世界裡，對錯不重要，重要的是看你想要什麼。

而且，歐陽和老高的想法都是一樣的，張凡能撐起這個醫院。

至於工作理念，歐陽相對來說更重視硬件。在她的看法裡，找人還是容易的，所以對於張凡大手大腳的在醫院的職工頭上花錢，心裡是相當的心疼，用她的話，那麼多的錢買台彩超不好嗎。

其實也就是說，歐陽底子裡還是沒從當年苦日子中熬出來。她覺得隻要有設備，什麼都不是問題。其實，當年那種南上北下，十萬青年走邊疆的日子絕對不會再有了。

畢竟時代變了。

雖然中庸的學生們來了，看著老太太好像禮賢下士的親自接，親自安排生活，甚至不惜花錢要弄出雙人空調房。其實骨子裡歐陽是在炫耀，是在標榜。是人就有毛病，老太太的毛病就如當年那一代的一樣。

喜歡人潮人海，喜歡各種的形式的運動，比如跳舞都要跳出氣勢。這是當年人在年輕時候已經造就的烙印。

而張凡則不，張凡雖然小時候家裡不富裕，一直都是在工薪階層生活，可畢竟生活的各種物資已經相當豐富了。所以對於設備的看中，張凡絕對沒有歐陽那麼癡迷。

反而張凡更重視軟件。至於炫耀，至於氣勢，張凡更偏向於八零後的一代，尊重上級的前提下，也會突出自己的個性，但絕對不喜歡人潮人海的乾個什麼大事。

為什麼張凡對中庸的學生不是特彆上心呢，不是張凡不愛才，更不是張凡瞧不上人家，如果連中庸的大學生都瞧不上的話，當初也不會當初死活要掛人家的牌子。

這是因為張凡和歐陽都有一個共同點，就是實用主義者。歐陽重視這次的實習生，很大一部分是為了炫耀，要是鳥市的大學生來實習，你看看歐陽會不會買空調，不和你學校要住宿費就已經很不錯了，還想要空調，給你個巴掌你要不要。

而張凡因為不喜炫耀，也就對這幫學生沒什麼興趣了，因為這幫學生百分之九十九的幾乎都是本碩博連讀的，你現在就算再花費心思，人家也不可能放著中庸的碩博不讀，本科畢業就來投奔你。

等人家本碩博畢業，有了價碼，這點小恩小惠也打動不了人家，所以水裡來的水裡去。自己不硬，就算給你個豆腐，你也插不爛。

所以，但新老兩個理念放大在醫院，醫院的醫護人員其實也就分層了。老醫生彆看現在張凡當老大，可歐陽的話在他們中間是相當有分量的。而年輕醫生，則更偏向於張凡。

如果這種情況發生在其他單位，或者兩個關係不怎麼和諧的領導之間，這個單位絕對就是為了鬥爭而鬥爭，但在茶素醫院不一樣，歐陽現在已經極力在減少自己的影響力了。

但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歐陽想的通透，不代表其他人也心甘情願。比如一些老主任就覺得張凡這一代冒起的太快，快到他們都還沒準備好交接班，這些年輕人已經迫不及待了。

比如薛飛，雖然現在是急診中心的副主任，上麵還有個女主任。可他因為張凡的關係已經努力的把茶素醫院的急診中心從當年的內科附屬科室，變成現在以外科為主的科室。

這裡麵，大家都沒錯，隻不過是對於這個職業這個行業認知方麵的不同而已。

所以但中庸的學生來了以後，老醫生們開始尋找罕見病例，他們總覺得人家是天之驕子，不能耽誤了人家，所以大家不約而同的開始尋找罕見病。

罕見病，這個概念華國目前沒定義，根據世界衛生組織（WHO）的定義，罕見病為患病人數占總人口的‰～1‰的疾病。看起來很少，幾乎好像可以忽略不計，但各種疾病累加起來，就是個大數字了，全世界罕見病大概有到5億之間，華國大概有兩三千萬左右。

而在茶素，不多，但也能找到。

“張院，這幾天醫院的老醫生們都在四處打聽疑難雜症呢！”陳生在張凡辦公室裡悄悄給張凡彙報。

老陳幾乎是醫院的包打聽，隻要張凡想知道的，他幾乎都能打聽到，有時候，就算張凡不問，他也會定期給張凡談談醫院的情況。

比如最近醫院流行什麼話題啊，誰要結婚了，對象是乾嘛的。彆看張凡左耳朵進右耳朵出，可隨著地位的提升，這種消息他接觸的越來越少，雖然聽著好像沒用，其實這也是對醫院的一個基礎掌握。

“哦！”張凡一聽，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實習生門已經下科室了，都是主任親自帶，人家中庸的學生還是有牌麵的。而這些主任也花費了好大的心思，總想著讓這幫學生不要小瞧了自己。

或多或少有一種露怯的感覺。

“現在找了幾例了？”張凡想了想後問道。

“找了好幾例，診斷都不統一，一個科一個說法。還有一個都沒辦法下診斷！這有點鬨笑話的感覺了。”老陳苦笑著說了一句。

“哎！什麼情況？”張凡無奈的歎了一口氣。

茶素目前在治療方麵，常規疾病在行業內可以算有一席之地了，但在疑難雜症上麵，欠缺的還是太多太多了。

很多疾病，往往難在診斷，如果當一個疾病被搞清楚原理後，就算再困難的，都會醫生想出應對的方法。比如HIV，這個疾病當年剛開始的時候，在歐美大地上引起的恐慌絕對是超級的。

特彆是一些所謂的貴族，一些影視明星歌壇帥哥靚妹，都快瘋了。當時的HIV測定都賺了好多錢，說有個特彆有名的歌手，好像是叫皇家樂隊還是皇室樂隊，反正聽起來高大上，結果那個大叔因為HIV掛了以後，據說半個三島的名媛全去做HIV去了。

當年HIV還沒研究透徹，隻要診斷明確就等於決定了槍決日期。可沒幾年，就出現了各種治療方式，價格雖然貴，還不能徹底治療，但可以延緩生命，就如槍決變死緩。

“沒辦法明確診療的是個二十出頭的小姑娘，隻有六十斤，升高才一米五。納差，間歇性腹痛。各個科室的檢查都坐過來了，就是沒有找到原因。消化內科主任找的病人，現在搞不定，下不來台了，申請了全院大會診！”

全院大會診，這個在小醫院，不算啥，吼一嗓子各個科室主任都來了。而在大型醫院就相當的珍貴。一年一個主任也就兩三次這樣的申請機會，因為越大的醫院，各個科室的專家主任越難湊到一起。

以前的時候，茶素醫院全院會診很隨便，有需求就申請，可隨著張凡引進的合作對象越來越多以後，慢慢的張凡也發現，不限製這種申請次數，是在是乾擾大家的工作。

好多專家在工作後，還要去實驗室，所以現在茶素醫院也是一樣，全院大會診，首先要申請到醫務處，然後醫務處請業務院長簽字，最後上報到院長，院長簽字。

接著醫務處還要去和各個科室的主任專家溝通確定時間，所以相當的麻煩。

“檢查都完善了嗎？”張凡聽完後，問了一句。

“完善了。出了營養不良發育不良以外，沒有任何的檢查異常！”

“好，哪就同意會診吧，我也出席。”張凡點了點頭，結果申請書簽了字。

他對這個疾病也挺好奇。

周二，全院大會診開始。因為中庸的學生都是主任帶教，所以中庸的學生也都算出席旁聽了。

“你說到底是啥病？你覺得茶素醫院的會診有用嗎？”中庸的學生們湊在會議室的後排悄悄嘀咕。

“不知道，估計沒啥用！這種級彆的醫院，都是政治產物，一個邊疆醫院被提升成為省管醫院，哎，等著瞧吧，等會絕對都是車軲轆話。”另外一個帶著眼睛的男生不屑的說了一句。

茶素醫院的老主任們，這次算是漏了腚了，總覺得醫院升級了，應該高大上一下，結果自己把自己架到半空下不來了。連帶教的學生都沒了往日裡的那種虛假的客氣。

但張凡進了會場後，大家都安靜下來了。

“我去，這個院長這麼年輕。搞笑吧！”

“你知道個蛋，人家是盧老的學生，第三代祖係弟子，去年我見習的時候，在咱學校的附屬醫院見到過人家，被請去做手術了！”一個姑娘小聲的給其他人說著。

“真的假的，他，還被請到咱們學校附屬醫院？”

“騙你乾嘛！”

這一下，大家把關注點放在了這個年輕的院長身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