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話的藝術,這個玩意在華國估計研究的人不在少數,而且還都是一些高智商高情商的人在弄。
到底這玩意對社會的進步,對人類的發展有沒有用?不知道,但說話好聽,總歸是讓人能心身愉悅,皆大歡喜的一件事情。
比如,你求領導一件事情,或許領導在可同意可不同意之間,要嗎你帶著茅台,要嗎你就要想辦法改變自己的戰術了。
帶茅台這種直接粗暴的事情就不說了,說說這個說好話的,首先你去求一個領導根本不可能答應的事情。
比如領導,我的工作崗位能不能給我換一個輕鬆一點的,領導絕對一臉嚴肅的說道,不可能。
你再說,要不讓我當小組長吧,領導仍舊搖頭不願意,最後,你拿出真真的目的,說哪給我三天假期吧。
領導一想,都拒絕兩次了,多少講點情麵吧,然後點頭同意了。
這是小老百姓的說法。
還有當領導的說話藝術,比如在一個會議上,領導做出了相當重要的講話。
然後,你回家一總結,嗨,人家領導就是領導,滿篇報告空空蕩蕩,全是口號。
不出事,是人家的動員會議做的好,出事了人家抽身就走,因為人家什麼實質性的東西都沒說啊!
還有比如聊天,幾個同事一起吹牛打屁聊八卦,在談火車停靠的車站,幾個人都說火車是會停靠在某某站。
而這群人中呢,有一個人的朋友剛好在鐵路局上班,他清楚這個站不停靠火車的。
這個人呢又比較耿直,聊著聊著就成了其他幾個人成了一群,他自己成了一隊,聊天吹牛八卦變成了辯論!
最後他拿出殺手鐧,打電話給了自己的朋友,然後開著揚聲器讓朋友說出自己的身份,還有火車到底停靠不。
他贏了!聊天吹牛扯鹹蛋的也進行不下去了,大家也是麵帶尷尬的解散了。
然後年底評選先進的時候,明明他很努力,誰有困難他都是能幫則幫,結果群眾評選的時候,就是分很低。
這世道就是這樣,搭訕靠的是顏值,處關係靠的是情商,要長久還得靠……
巴音帶著眩暈看著躺在病床上的男人,雖然人已經脫力暈厥,但疼痛還是讓他呈現著痛苦的麵容。
滿身的水泡,就如同過年被火鉗子燙過的豬頭然後大鍋裡麵煮了半個多小時一樣。
滿身滿臉的水泡,大的小的,甚至嘴巴上麵都是一排排的水泡,像是掛了一串珍珠,但顏色暗淡更接近於大大小小不一的狗尿苔。
巴音拿著棉簽,蘸上糖鹽水一點一點的擦拭著學峰的嘴唇。
原本暗淡的蘑菇也慢慢的發亮,在水份的刺激下,學峰睜開了眼睛。
“疼嗎?”巴音輕聲的問道。
“不疼,這點傷算什麼。”學峰看著眼前的姑娘,疼的都快咧嘴了,但說出來的話還是很硬氣的。
“你沒事吧,沒燒著你吧。”學峰舔了舔刷在嘴皮上的糖鹽水,看著麵前白皙,豐滿的姑娘,羞澀的問了一句。
二十七八年的童子,望著姑娘,手足無措,真的,看著姑娘白皙的臉蛋,再看看姑娘脖子上的白金項鏈。
耳墜上明晃晃的白金鑲嵌藍寶石的耳墜,原本發亮的眼睛如同他的嘴唇蘑菇一樣,又沒了神采。
三金都有了,人家估計是彆人的媳婦了,他也沒了心思。
“謝謝你,今天要不是你奮不顧身的衝進去,我估計見不到早晨的太陽了。
你死命的遮擋著我,就像從天而降的英雄一樣,火雖大,但一點火花都沒有碰到我。”
巴音輕輕的撫摸了一下學峰的臉龐,是那樣的輕,是那樣的溫柔。
撫摸著學峰臉上的傷痕,巴音心裡的感動,真的,她心疼。
學峰被燒烤的短毛頭發都炸起來了。多少年了,多少年了,這種撫摸,這種年輕女性的撫摸,他……。
他真的,舒服嗎,不知道,但他的肌肉都蹦了起來,毛骨悚然談不上,但真的,他說不上來的怪異感覺。
“額,哦,也沒有,就是……”學峰讓巴音說的語無倫次,甜蜜酸澀,一股股的往心裡竄。
“嗬嗬,我在火中的時候,聽有人喊,你還未婚?有對象了嗎?”
生長在草原的姑娘,敢恨敢愛,她不懂什麼矜持,她隻知道,麵前的這個男人敢為她死,能用肉體之軀替她遮擋烈火,夠了,這就夠了。
學峰羞澀的點了點頭,然後又把蓋在身上的被子輕輕的拉了拉,好像這個被子能替他遮擋一下。
“我也沒有男友,你願意和我交往嗎?”巴音水汪汪的大眼睛看著學峰。
這時候的學峰就如同和巴音換了角色,害羞、無助,低著頭,“你那麼漂亮,工作又好,我,我就是一個農民。”
“嗬嗬,我家以前也是牧民。從小生活在草原,我不嫌棄你是不是農民。”
巴音緊緊的盯著學峰。其實姑娘的心裡也在忐忑,她怕對方有戀人,她怕對方隻喜歡漢族姑娘。
她做不來漢族姑娘那麼秀氣的飯食,她沒有漢族姑娘能猜透對方的細膩的心思。但,她的血是熱的心是真的。
“嗬嗬!”學峰苦澀的咧了咧嘴,“家裡老人老了,我出不去,賺不了錢,隻能拿著農場的哪點工資。
你在市區上班,我們就算交往能怎麼樣。給你買不起房,給你買不起車,我……”
說著說著,學峰說不下去了,是啊,物質是愛情的基礎,有錢人終成眷屬,沒錢人親眼目睹。
既然給不了對方好的生活,那麼就不要去招惹對方,這就是學峰或者大多數老實男人的想法。
“你死都不怕,還怕窮嗎?”巴音心裡的忐忑沒有了,姑娘不敢說自己也算是個小富婆,她雖然豪爽,但不傻,男人不就靠著哪點麵子嘛!給你不就好了嗎!
在10年的邊疆小城市,有套房,有小奧迪,還有幾十萬的存款,而且還在三甲醫院上班,說實話,已經好過大多數人的條件了,但姑娘沒有說。
“我不怕窮,我能奮鬥,可,我怕你受不了彆人白眼,受不了彆人的閒言碎語。”
學峰把頭都快塞進褲襠了。
“傻子,我願意,隻要你永遠疼我,能知暖知熱,我們自己的生活是自己過,又不是過給彆人看的。
隻要你願意奮鬥,我想就憑著你這股子血性,有什麼困難咱們克服不了的。”
疼,滿身的水泡,紮著學峰。
酸澀,眼眶酸澀。他想起了以前的相親,從小一起長大的姑娘,打工了幾年後,回來張嘴就是豪宅,閉嘴就奢侈品。
但,這些都不算什麼。今天麵前這個姑娘的幾句話,這幾句話就如同暖流一樣,讓這個漢子心軟的如同棉花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