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有些蕭瑟,也懶的再在這個地方留連,還不如抓緊辦完事回去練劍來的充實。稍一打望,向大廳另一個角落走去。
“真正欺人太甚,諾大個軒轅,就沒人肯站出來說句公道話麼?”
雲翼氣若鬥鼓,一副欲擇人而噬的模樣。也難怪他使氣,那圖森道人方才不僅攪黃了他們眼看就要成功的結盟,而且還放出話來,今日必教他們雲家空手而歸。
那圖森打的什麼主意誰人不知?無非是看上了妹妹的美貌,便想霸王硬上弓;讓人心冷的是,周圍眾多劍修,還有一路行來幾月相處的朔方鄉黨,此時竟無一人肯伸出手來。
“翼弟莫要衝動,這裡是軒轅,不是蒼瀾城。”
法如低喝道,實力不濟,便要受人夾磨,他已不是第一次體會這個深刻的道理,之所以還忍的住,實在是新月滅門以來太多的磨難教訓早已讓他不再是那個意氣風發的法如道人。
“圖森在軒轅勢力不小,這一點看來他倒未說大話,咱們便忍了這次,他還能拿我們怎樣?”
“忍?忍到何時方是個頭?那圖森今年為難我們,再過三年就不為難我們了麼?違了他心意,他便這樣沒完沒了,怎麼辦?要我說,就不如鬨大些,他圖森不怕出醜,在軒轅我就不信沒人製不住他?”雲翼衝動歸衝動,卻不傻,看的很清楚。
“哥哥,法如師兄,你們不要吵了。”
雲蘿眼圈微紅,嬌弱中帶著一絲堅強,三人中她年紀最小,修為最低,可若論智計疇謀,卻是三人中最強的,
“都是小妹惹的禍,卻連累兩位哥哥跟著受辱。”
“妹妹,我們可沒有這個意思。”
“蘿妹,我們本來同榮共辱,又何來連累一說。”
雲蘿止住兩人,語氣開始變的平和,“兩位哥哥放心,小妹還沒有那麼下賤,要靠身體去迎合他人。今年不成便放棄也無所謂,三年後我們繼續,我就不信,他圖森就能在軒轅一手遮天了?明年我們再去滄浪閣,拚卻些財物,也許另有機會也說不定。”
“能在軒轅解決的事,為什麼要跑去滄浪閣?能在今年解決的問題,為何要拖到三年後?某雖不才,也許能幫上貴家也說不定?”一個聲音懶洋洋的在身邊響起。
三人俱嚇了一跳,他們說的都是自家隱密之事,也特意挑了個偏僻的角落,卻冷不防被人聽了去,自己三人竟毫無覺察。三人都非愚蠢之輩,雲蘿心思靈巧,雲翼,法如都是開光修士,他們馬上意識到,來的這個人很可能是個築基的前輩。
“前輩,前輩是哪位?是來自朔方,還是軒轅門內?不知如何能幫上我等?”三人中為首的法如問道。他沒見過李績的吃相,所以前輩長前輩短的叫個不停,相對來說,雲家兩兄妹對李績就遠沒他那麼尊敬了。
“我是誰你們不用管,但這東西你等可識得?”李績掏出劍符,在三人麵前一晃。空口白牙說話,這世上沒人會信;沒有壓的住的信物,這三人怕不得把他當成個騙子。
軒轅內劍劍符!三人心中一凜,今次法會有劍修近二百餘人,其中內劍修不足十個,可見其珍貴搶手;李績的形象在他們心中馬上變成了一個遊曆風塵的奇人。
李績滿意的看著三個變的畢恭畢敬的家夥,伸出一根手指,手指尖上挑著個納戒,“我老人家素好美食,但此處人多卻不好儘興,若你等肯為我裝滿它,我便給爾等一場機緣又如何?”
法如滿頭霧水,不知這前輩高人如何就提出這種莫名其妙的要求,但雲氏兄妹的反應卻是相當的快捷,雲翼興奮的問道:“便是美食既可麼?長案上食物,已多有取食,其實廳外後廚還有許多後備,不如我為前輩取來?”
李績大喜,拍拍雲翼肩膀讚道:“好小子,你有眼光,有前途,多取肉食,速去速回。”
李績沒打算在三人麵前透露自己的曾經新月門徒的身份,既然沒認出來,那就沒必要了。他喜歡以一種旁觀者的角度,來處理麻煩,這能讓他少受情感上的左右;大道無情,在真正做到無情前,還是少陷進去為妙。
很快的,雲翼便從後廚返回,李績神識一探,好傢夥,滿滿的美食,各種各樣,其中尤以烤羊排居多;這些食物,夠他一個月取用,也算在枯燥的煉功中,平添一絲樂趣。
回過頭來,看見法如三人瞪大眼睛盯住自己,不由奇道:“瞧我做甚?”
雲翼楞楞道:“前輩,您不是說若為您取來美食,您就會指點我雲家一條出路?”
“然也。”
“莫非,您能傳話過去,讓圖森不再糾纏我雲家?”法如問道。
“圖森?外劍一脈?那卻與我無甚關係,份不相屬,愛莫能助啊。”
“或者,您有認識的劍修,不懼圖森威脅的,願與我雲家結盟?”雲蘿問道。
“不識,我新入門未久,卻無甚人脈,強人所難矣。”
“您這也不能,那也不會,難不成是消遣我等?”雲翼聽的氣惱,語氣中都帶有一絲怒意。
“消遣你們?我哪有那閒功夫。”
李績輕輕笑了起來,久在洞府修練,時間長了難免枯燥,遇到自己不討厭的人就愛開個玩笑,
“圖森我不熟,找人與你雲家結盟也沒那人脈,但是……我本人可以呀,難不成,我一堂堂軒轅內劍,還入不了你等法眼麼?”
雲家三人聽得目瞪口呆,原來,這竟是個自薦的;可是,為毛很嚴肅的事,在對方口裡說出來,怎麼就感覺不靠譜似的?
“您真是軒轅內劍修?怕不是個假的吧?”雲蘿一句話道儘三人的心思。
李績聽得這話,心裡也犯愁,玩笑開的大了,也難怪三人不相信他;換他要遇上這樣的,恐怕也好不到哪裡去,這是個很難說清楚的事,但李績也有辦法,他遠遠的一招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