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世文一看楞娃指著田中冠一說出殺頭的話來,嚇得馬上警覺地看著田中冠一。
當田中冠一的指揮刀就要從上朝下劈向楞娃,在大家都在驚恐大喊時,宋世文身手極快的將楞娃拽到身後,狠厲的刀鋒擦著楞娃的肩膀砍下去。
他怒瞪著冒火的兩眼突然問道:“田中君,這個半大孩子是一位很重要的證人,你當著大家的麵,要殺了他,意欲何為?能給大家一個合理的解釋嗎?”
“他、他這個支那豬娃,就是一個大腦有病的豬,滿嘴胡言,沒有一句對勘察破案有任何線索,像這種有病的豬,留他何用?”
“田中君,我請問你一句,你說這半大孩子腦子有病,說話都是胡言亂語,對勘察破案沒有一點用處?”
“難道不是嗎?一個隻知道要錢買麻花,什麼故事都能編出來的豬,留他何用?還不如殺了他。”
宋世文對身邊的美智子、小野和馮爽等人大聲說道:“你們都聽到了吧?剛才田中隊長親口說,這半大孩子隻知道要錢買麻花吃,是個腦子有病豬。
既然這樣,我們就不要為難這孩子,我給他一塊大洋趕緊打發他走,省的在這裡壞了咱們的事,還惹起大家相互之間的懷疑,你們看怎麼樣?”
美智子、小野,包括馮爽,都認為宋世文不是被這半大孩子耍了,好像是跟這半大孩子早就串通好,就等著田中冠一出現,才對他進行百般淩辱。
但他們都知道,臨時組成這個勘察小隊,完全沒有事先跟任何人透露過消息,當時下達命令一刻不停的就把隊伍帶到現場。
哪怕宋世文會七十二變,也不會提前跟這半大孩子演練的這麼嫻熟,揮灑的這麼自如,把個極為狡猾的田中冠一,一步步引入猴子的角色,被耍的惱羞成怒。
他們再次被宋世文高超的耍猴技藝,佩服的五體投地。
不僅心中忐忑,一旦被眼前這個英俊的年輕人算計,想逃脫他給你布下的戲路,難、難、難。
他們聽宋世文這麼說,一個個為難的看著田中冠一,嘴裡卻說:“宋處長說的有些道理,不能被這腦子有病的半大孩子,牽著我們的鼻子走,還是按部就班繼續勘察為好。”
田中冠一看眾怒難犯,不僅心中恨上了眼前這個,極為機警聰慧的支那豬宋世文,而且對這個早有耳聞的神秘年輕人,更加讚賞他的機智大膽,臨危不亂的大將風範。
馮爽走到田中冠一跟前,態度陰險的說道:
“田中隊長,雖然宋處長說的有點道理,可這個支那半大孩子剛才所說,應該作為證人證言留下筆錄,說不上會對後麵破案有些用處。”
田中冠一橫眉立目的盯著馮爽,心裡暗罵:“這支那豬是在有意出我的洋相,誰都可以看出這個半大孩子腦子有病,說話顛三倒四,可這混蛋竟會提出要繼續堅持。
像這種拍馬屁的混蛋,根本不揣測主子的想法,隻是愚笨的想一味討好,實在不可重用。”
他盯著馮爽卻沒有大發脾氣,而是拍著馮爽的肩膀說道:“馮副主任的想法很好,隻是這孩子的年齡太小,說出來的話不足以采信。
我們還是多向一些腦子沒有病的大人,了解一些當時的情況,可能就會捕捉到那個開著吉普車衝進激戰現場,撞死撞飛叛徒的嫌疑人。”
宋世文趕緊附和道:“田中隊長這個建議非常聰明,我們確實不能被這個孩子愚弄,還是抓緊時間乾點有用的,不然特高課飯塚大佐會說我們辦事不利,遭到訓斥。”
美智子和小野也同意馬上展開勘察,力爭在勘察中偵破此案。
但他倆即希望查出這個開著吉普車,衝進激戰現場增援軍統分子,撞飛撞死叛徒的人是宋世文,又怕真是這個結果。
因為宋世文這個支那年輕人,實在太優秀,像這種優秀的人才如果被推向敵對方,將是特高課的一大損失。
田中冠一對站在身邊,跟隨到晏城的特偵隊副隊長密語了幾句,副隊長帶著兩名特偵隊員,開著一輛吉普車快速離開,眨眼就失去蹤影。
宋世文正與每家每戶派出一個人作為代表,進行摸排取證,發現特偵隊三個便衣鬼子,在田中冠一授意下,快速乘車離開現場,不僅疑惑的皺緊眉頭,不知田中冠一這混蛋又在搞什麼鬼。
就在大家全力以赴的勘察現場,突然開進現場兩輛吉普車,其中一輛,正是宋世文那輛被芳子故意撞飛攔車橫木,又撞在牆上,前車頭被撞爛的吉普車。
大家不知這是怎麼回事,田中冠一指著宋世文那輛被撞的吉普車說道:“這就是那輛被懷疑衝進激戰現場,增援軍統武裝,撞飛撞死叛徒的吉普車。
大家可以根據這輛有很大嫌疑的吉普車,被撞擊的現狀,找出撞飛撞死叛徒的痕跡。誰要是能從這輛吉普車上找到可疑,而且又能說服大家,我會懇請飯塚大佐給與嘉獎。”
首先感興趣的是經濟委員會副主任、特務委員會特務長,同時也是宋世文死對頭的馮爽走出來,看著宋世文陰笑道:
“宋處長,我怎麼看這輛吉普車很像是你的,既然田中隊長懸賞從這輛車找出疑點給與嘉獎,那我就不客氣。
不過請你不要對我抱有敵意,這也是我向大日本皇軍展現自己才能的大好機會,實在對不起了。”
“既然馮副主任有這麼大的雅興,我倒想好好欣賞一下您的勘察偵破手段,希望您不要無功而返叫大家看您笑話。”
“宋處長,既然你這麼信任我,那我就真不客氣了。”馮爽走到被撞爛的吉普車車頭,先站在離車頭三步遠的距離,認真的對吉普車進行正麵極為細致的勘察。
大約審視了五分鐘,這才彎腰靠近,一點一點再次認真地排查,有時伸手將撞爛的零部件調整一下角度,接著繼續觀察。
此時勘察其他地方的人都圍了過來,站在外圍指手畫腳的小聲說道:“這哪是撞人的樣子?不用明眼人都可以看出,這輛吉普車不是撞在牆上,就是撞上了硬實的重物。”
“聽說是在激戰現場發生槍戰十五分鐘後,這輛車被醫院的一位漂亮的護士跳上車,不熟悉車況直接撞在牆上。”
“哼,簡直是沒事找事乾,都撞成這個樣子,怎麼還能找出就是這輛吉普車撞得人?純粹是在胡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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參與這次勘察破案的內外人員,對開過來一輛車頭被撞爛的吉普車,想從被撞的吉普車頭,找出撞死撞傷軍統叛徒的痕跡,大家眾口不一,褒貶都有。
宋世文站在圍住他那輛被撞爛車頭吉普車的外圍,看起來他正在跟槍戰現場住戶派出來的代表,在認真的調查取證,可心裡卻在七上八下的動蕩不安。
他在撞死撞飛軍統叛徒迅速離開,芳子為了掩護他,竟連招呼都不打,直接開車撞飛憲兵醫院大門前的攔車橫木,衝向斜對麵的牆,撞碎了吉普車的車頭。
雖然宋世文對撞爛的吉普車車頭,經過仔細檢查,好像沒有發現有撞人的痕跡,但是現在被開到現場,在眾目睽睽之下進行勘察,不僅心中開始忐忑。
尤其是當看到死對頭馮爽,竟第一個靠近吉普車恨不得鑽進去勘查,這更增加了宋世文的不安。
一旦被馮爽這個陰險狡詐的家夥,找出值得懷疑的痕跡,再來個現場模擬,確定撞飛撞死軍統叛徒的就是這輛車,那他宋世文就會被當場抓捕,送進憲兵隊審訊室接受酷刑審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