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世文沒想到一番精心布局,竟被這個楞娃給徹底打亂,並當著這麼多鬼子高級特務,指明他宋世文就是‘開著吉普車撞死那人’的罪魁禍首。
而身邊的這幾個小鬼子聽到這楞娃的滿嘴胡說,緊張的掏出槍指著他,田中冠一命令馬上把宋世文實施抓捕,帶回憲兵隊審訊室,接受嚴刑審訊。
宋世文看著楞娃‘哈哈’大笑道:“小兄弟,你可知道,你這麼一說,會把我的人頭砍下來,掛在晏城市政府的廣場旗杆上示眾,難道你想......”
“宋世文,你想當我們這麼多帝國皇軍軍官的麵,叫這支那豬娃翻供,以解脫你所犯下的罪行嗎?”田中冠一譏諷的嘶吼道。
“不對、不對,你們弄錯了,我是想說,要是這位漂亮的哥哥,當時開著吉普車撞死那些壞人有多好,那他就不是大漢奸了。”楞娃這貨竟會幼稚的這麼想這麼說。
這混蛋就是有這想法,也不應該在前麵用那麼肯定的語言做鋪墊,這不是當著這些鬼子的麵,要害死宋世文嗎?
本來小鬼子就窮與沒有人證,現在在宋世文的導演下,竟出現當麵指證的有力人證,他們豈能輕易放過?
田中冠一對身邊的人再次命令道:“馬上將宋世文這個與軍統分子合謀,追殺投靠大日本皇軍的支那豬混蛋抓起來,”
“慢,請問田中冠一隊長,你就這麼急於立功受獎嗎?如果我是這個孩子所說的那樣,特高課早就把我抓起來了,還用的著你來親自帶隊勘察現場?”
宋世文並沒有被這楞娃說的話,嚇得六神無主亂了方寸,而是更加鎮定的說道:“田中冠一隊長,如果你認為終於抓住了我這個,潛伏在內部的抗日組織高級特工,那你就是小瞧晏城特高課的能力。
你這種急於求成的激進,無非就是想展示一下你的手段,在不到半小時,就把我這個潛伏在內部的抗日特工抓獲,是不是覺得很牛?”
美智子和小野聽宋世文這麼說,馬上覺得受到了莫大的羞辱,不僅同時說道:
“田中君,我們不能聽一個孩子的片麵直說就亂了方寸,再說這孩子說的話還有下文,為了得到準確的情報,我認為應該聽他把話說完。”
田中冠一畢竟是從省城借來的貓,能不能有所作為,雖然與以後升遷能起到點作用,但是,如果惹惱了晏城特高課,不但不承認他的破案手段,反而誣陷急於求功,做事欠妥,那豈不是費力不討好?
權衡厲害輕與重,狡猾的田中冠一屈服了,笑著對美智子和小野說道:“既然二位有這想法,我又豈不是與你們想的一樣?要是一個娃娃就能指正宋處長,那也太兒戲了。”
陰險的田中冠一突然話鋒一轉:“既然大家都想聽這支那豬娃繼續往下說,那就請吧。”
宋世文不僅暗地裡大大鬆了一口氣,但在表情上卻不敢表露出來,看著楞娃態度友好的繼續說道:
“孩子,你把你想到、看到、聽到的都說出來,要是說的好,我會給你錢買麻花吃。”
楞娃聽宋世文說‘要是說的好,我給你錢買麻花吃’,高興地差點手舞足蹈的興奮說道:“那開小官鱉的人(百姓把小車裡坐的人,都認為是大官,就把小汽車稱為小官鱉)可厲害了。”
“是嗎?怎麼厲害法?”宋世文引導著楞娃繼續往下說。
“嗨,那叫個帶勁,隻看那坐在小官鱉裡的人,身穿黑色大衣,領子高高扶起擋住臉,臉上帶著麵罩,眼上戴著墨鏡,雙手開槍‘啪啪啪’一陣狠厲的開槍,簡直太帥了。”
“你是說那開車的人是這種打扮,還雙手鬆開方向盤兩手開槍,那你說的小官鱉要是沒人把握方向盤,不就撞到牆上了嗎?怎麼......。”
楞娃並沒有被宋世文的問話所難住,馬上癟嘴說道:“你這位大哥就不知道了,就因為那神人鬆開方向盤兩手開槍,才撞飛從地上爬起來的那混蛋。”
“你是說那開車的人光顧著開槍,沒把住方向盤,才撞上了那地上突然竄起來的人?”
“大哥哥,你說的太對了,照你這麼說,那開車的神人就是你了?”
“不要胡說,接著把你知道、看到、聽到的往下說。”
楞娃被宋時文不高興的說了兩句,看宋世文雖然口氣狠厲,臉上卻帶著笑意,不僅接著說下去。
“那雙槍神人坐在小官鱉裡‘啪啪......’不停地開槍,就連撞飛從地上突然躥起來的那混蛋,都沒停車,一直開著槍向東麵衝去。
直到我看不見了小官憋,突然聽到就像炸雷那麼響的大動靜,把我從牆頭上震的摔進了院子,後來槍聲就停了。”
田中冠一聽這半大孩子說的有聲有色,不僅指著宋世文問楞娃:“小孩,你的真看到是這位大哥哥開著你說的小—官—鱉,雙手開槍撞飛了躺在地上的那個人?”
“對呀,隻有長得這麼帥的大哥哥,才能配得上雙手開槍那大英雄的樣子。”
“為什麼不會是我?”
楞娃看著田中冠一癟嘴搖頭說道:“你?哈哈哈,你長得又矮又醜又不帥,怎麼會是你這種人?像這樣的大英雄都是長得非常帥的人,才能承擔的起,你不行。”
“混蛋,我把你這個支那豬娃死啦死啦地。”田中冠一被楞娃譏諷的臉上掛不住,抽出指揮刀就要殺了眼前這個饒舌的孩子。
“田中中佐,不可造次,我還有話要問這個半大孩子。”
宋世文製止住田中冠一,把被田中冠一驚嚇躲在他身後的楞娃拉到身前,態度友好的安慰道:“小兄弟不要怕,我能問你幾個問題嗎?”
“你是好人,隻要我知道的我都會告訴你。”
“好,我相信你,但是我在問你話時,一定要如實告訴我,不然我不會給你錢買麻花,你聽懂了嗎?”
“聽懂了,你問吧。”
“你剛才說的這些,是你親眼看到的,還是聽大人講故事聽來的?”
“我看到了一些,又聽附近一個說書的老爺爺講的故事,反正我說的這些,又看到、聽到,還有的是我聽故事自己編的。”
“你都看到了什麼,聽到了什麼,能分得清嗎?”
“剛開始分的清,現在分不清了,感覺好像都是我看到的,又好像都是聽講故事的老爺爺說的,反正我說的都是實話,大哥哥,你不會耍賴不給錢叫我買麻花吧?”
宋世文被這楞娃說的哭笑不得,要是不繼續追問下去,就憑他剛開始的那幾句話,就坐實了他宋世文,就是開著吉普車衝進激戰現場,撞飛撞死叛徒的最大嫌疑人。
他為了把這楞娃說的話問的再清楚一些,以免狡猾的田中冠一,以這楞娃說故事當成口供的抓捕他,拉著楞娃的手再次問道:“要是我不給你錢買麻花,彆人給錢,你會說他就是那個雙手開槍,撞飛從地上突然躥起來的那人嗎?”
“你說話不算數?哼,我就知道你在騙我。”楞娃不高興的瞪著宋世文,指著田中冠一說道:“要是他給我錢買麻花,那雙手開槍撞飛從地上竄起來的那個人,就算是他了。”
“你、你混蛋,你怎麼會說是我雙手開槍,撞飛從地上躥起的那個人?你再滿嘴胡說,我殺了你的全家。”
田中冠一沒想到這個楞娃會指著他,說是隻要給錢買麻花,開著吉普車衝進激戰現場,撞死撞飛叛徒的那個人,就算在他身上,不僅暴怒的再次抽出指揮刀,凶殘的砍向楞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