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世文對站在身邊的芳子請求道:“請芳子護士長,把放在我床頭上的報紙拿來好嗎?”
芳子聽話的走到病床床頭,俯身從枕頭下拿出一份報紙,看了幾眼搖了搖頭走到宋世文身邊,把報紙遞給宋世文,又將自己身上帶的筆交到宋世文手裡。
飯塚大佐被對麵這一幕搞得哭笑不得,一個狂傲被懷疑為抗日分子的混蛋,在接受審查時,身邊好像還跟著一位漂亮的貼身護士兼秘書,這譜擺的太靚麗,靚麗的叫飯塚大佐差點笑出聲來。
宋世文看飯塚大佐麵部表情非常古怪,想怒又想笑,可以說怒笑參半,一旦發生偏差,不是怒先爆發,就是笑比哭難堪。
站在飯塚大佐兩邊的美智子和小野,雖然稱不起金童玉女,但站在兩邊倒也顯得協調。他突然想明白了飯塚大佐這種喜怒無常的表情,所來之根源。
宋世文抬起頭看著站在身邊的芳子,拍著她嫩滑的手笑說道:“芳子護士長,我現在在接受長官質詢,你站在我身邊不倫不類的叫人恥笑,請你暫時離開好嗎?”
美智子看宋世文對芳子當著她的麵,軟語相悅說出如此深情的話,心中湧起女人之間爭風吃醋那種嫉妒,漲紅著臉就要怒斥站在對麵的這兩個人。
可她克製著自己沒有發泄出心中的憤怒,實在忍不住的轉臉留下心酸的眼淚。
她的心在痛,不理解的暗罵自己就是一個蠢女人,為什麼要對一個當麵羞辱自己的臭男人,還會有這種痛,為什麼自己多次出麵解救的這個混蛋,會對自己始終保持不冷不熱的距離,我美智子到底錯在哪裡?
飯塚大佐聽宋世文對芳子如此說,點頭讚道:“芳子護士長,我認為宋處長說的很有道理,請你先出去好嗎?”
“我可以同時回答你們兩個人對我的請求,第一、我是宋世文先生這位病人的監護護士,第二、我又是宋世文先生行動不便時需要我照顧的私人護理,我請二位長官不要對我提出這種無理的要求。”
站在一邊的小野,沒想到芳子這姑娘竟會對一位支那年輕人如此鐘愛,甚至超過了她的國家,她的軍人職責。這種混蛋行為,簡直是對天皇陛下最大的不忠。
他雖然有這種思想抵觸,但卻恨不起來這樣一位鐘情於愛,挺身而出的姑娘,而且還非常欣賞的對芳子點了點頭。
芳子在說這些話時,非常留意飯塚大佐、美智子和小野的表情和眼神。
飯塚大佐對芳子所說出的這些話,表情是痛恨和無奈。
美智子眼中流露出來以及麵部表情,給芳子的感覺是女人間的嫉妒、渴望和激勵。
小野看芳子的眼神轉向他,嘴角顯露出不易察覺的幾絲笑意,回報給一個非常微小的點頭讚許,送出去的眼神是一種貪婪和渴望的占有。
飯塚大佐看著宋世文問道:“宋處長,你是一名軍人,應該知道在接受上峰質詢時,應該如何處理自己的事,我相信你一定會處理好。”
“我能不能離開我的病人,隻有我有權利決定,任何人都無權乾涉。再說,你們來找宋世文先生,不就是為了報紙所登載,已經發生這次騷亂的這篇報道,懷疑宋世文先生是幕後推手是吧?這些我都知道,沒有必要回避,有可能還能給你們提供你們需要的新資料,難道你們還要趕我走嗎?”
芳子突然說出這種話,嚇得宋世文抬頭看著芳子,態度狠厲地說道:“芳子護士長話不可亂說,亂說會死人的。”
飯塚大佐聽芳子如此說,剛聽完是一種莫名興奮,繼而受到驚嚇的意識到,芳子如此說,到底什麼意思,難道這個蠢姑娘也參與了這次騷亂的前期謀劃?
“芳子小姐,請你不要信口開河,你要知道,今天來到這個病房的我們三人,所肩負的任務有多麼重要,豈能叫你在這裡胡鬨?還不快快的出去。”
“飯塚大佐,難道你怕我說出真相嗎?我已經這麼說了,在場的幾個人都聽到,難道你現在叫我出去,就不怕他們密告,告你包庇直係親屬是嫌疑人嗎?”
“瘋了,你這個蠢姑娘簡直是瘋了,美智子上尉、小野中尉,我命令你們馬上將芳子給我強行帶出去。”
“你們誰都不要動,我今天絕不會離開宋先生,如果需要我死,我現在就跳樓,或者自裁。”芳子說著,把一直放進白大褂兜裡的手抬起來,拿著一把寒光閃閃鋒利的手術刀。
飯塚大佐看芳子為了跟前坐在凳子上的這個支那豬,竟要殉情的手拿手術刀,隨時做出犧牲的準備,不僅驚嚇的站起來喊道:“芳子表妹,不要這樣,快把手術刀給我。”
坐在椅子上的宋世文並沒有過於緊張,因為他知道,隻要自己沒有危險,芳子絕不會輕生,但芳子這種愚笨的做法,給他徒增飯塚大佐要置他於死地的決心。
他明智的對芳子說道:“芳子護士長,你這麼做是要害死我,你知道嗎?”
“宋先生,我看他們對你無端指責,心中憤怒,哪怕豁出性命也要保護你,難道我做錯了嗎?”
“你做的沒有錯,錯在我宋世文,你可知道,由於你的衝動持刀相威脅,飯塚大佐一定會遷怒於我,你想,要是飯塚大佐因此事想加害我,我是不是會死的很慘?”
“不,我不是這麼想的,也絕不會允許他們這麼做,如果飯塚大佐真有一天置你於死地,我一定會隨你而去。”
宋世文要的不是這個結果,是想叫芳子出去,不然這種質詢會搞得飯塚大佐很狼狽,結果隻會是他宋世文成為飯塚大佐的眼中釘,非除之而後快。
“請大家冷靜下來,我想芳子護士長是因為這幾天過於勞累,大腦出現紊亂,才說出這樣的話,如果我們都為芳子護士長多想一想,是不是換個地方說話會更理智一些?”
芳子看宋世文為了她的生命安全,竟當著特高課長官說出這樣的話,感動的流著眼淚說道:“我沒有瘋,也沒有由於過度勞累大腦紊亂,我隻想要求對宋先生的質詢,能理智的聽他解釋,不要無中生有的加害他,你們能做到嗎?”
飯塚大佐看芳子的情緒穩定下來,伸手看著芳子說道:“芳子表妹,請你把手術刀交給我好嗎?”
“你能答應我剛才所說的話嗎?如果可以,我就把手術刀交給你。”
“我保證、我答應。”飯塚大佐這次來並不是要把宋世文怎麼樣,而是想通過報紙、他手裡的那封信,來試探宋世文的態度。通過抽絲剝繭的質詢,從中找到可以抓捕宋世文的確鑿證據,沒想到被芳子給搞成這樣的混亂局麵。
芳子遲疑的將手術刀交給飯塚大佐,退後兩步站在宋世文身後,並小聲說道:“我不會走的,一直會陪著你到最後。”
飯塚大佐指著報紙再次問道:“宋處長對這報紙頭版頭條的新聞如何解讀?現在應該說出,你主動承認是騷亂幕後主使者的具體實施步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