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世文馬上聯想到這支戰鬥力很強的武裝小部隊,是不是潛入進城、山縱派到晏城配合他工作的武裝工作隊?
如果真是他們,那晏城以後抗日組織地下工作就會插上翅膀,與敵展開明暗鬥爭,就會進行的有聲有色。
他一旦認為自己的分析判斷沒有錯,宋世文心中那種迫不及待要與這支武裝工作隊的負責人,取得單線聯係的希望就更加迫切。
為了儘快取得聯係,唯一途徑就是馬上通過晏城特委張子騰部長,與他單線聯絡最近確定下來的叢培亮聯係上,隻有他才是最隱秘最安全的聯係通道。
宋世文精神大振的走到窗子跟前,看著夕陽就要西下的天空,雖然天氣寒冷,白雲沒漂遊到的天空,湛藍如洗,但夜馬上就要來臨,是否能在漆黑的夜幕掩護下,儘快與叢培亮聯係上呢?
他換下身上滿是血跡的衣服,重新換了一套,拿著換下的帶有血跡的衣服,走到樓梯口的垃圾箱跟前,掀開蓋子將衣服塞進去,轉身突然發現美智子和芳子站在身後。
“宋先生,實在對不起,我和美智子小姐這次給你傳遞的情報,差點叫你送了性命,你要是想處罰,我倆沒有任何怨言。”
美智子等芳子說完,麵帶歉意地接著說道:“宋君,實在不好意思,是我......。”
“你們兩人不要過於自責,我知道這件事與你們無關,再說我宋世文不是還好好活著嗎?像這種事我已經司空見慣,不會放在心裡。要是你二位沒有其他事,我要下班了。”
宋世文說著就往辦公室走去,被甩在樓梯口的美智子和芳子對視了一眼,相互點頭會意的跟在後麵。
走進宋世文的辦公室,美智子首先說道:“宋君,為了表示我們的歉意,我和美智子小姐想請你到齊魯大酒店,設宴賠罪,請給我倆這次機會。”
“哈哈哈,你們這麼說,倒叫我宋世文不好意思,難道你倆特意過來向我道歉,也是帶著任務來的?”
“你誤會了,我們兩人後來弄清在青坊路十字路口發生槍戰的前後經過,聽說你差點被抗日分子給殺了,心裡愧疚就趕過來向你......。”
“不、不不,這與你倆沒有任何關係,如果今天我要是被抗日分子殺死,也是我罪有應得,誰叫我死心塌地的效忠皇軍呢?現在我竟然還活著,那是我命大,不值得二位向我道歉。”
宋世文看兩個姑娘說的誠懇,不僅心軟的說道:“至於你倆提出晚上設宴向我賠罪,這件事就鬨大了,我根本就沒有怪你們,有何罪可陪?這樣吧,我答應你倆的邀請,但不是今天,改天好嗎?”
他經曆了十字路口抗日武裝劫囚車與敵血戰,戰死傷亡二十幾人,作為自己的同誌,怎麼能有心情跟鬼子的娘們飲酒作樂?除非他是一個地地道道的叛徒漢奸。
芳子確實不清楚這次特高課,給宋世文和晏城地下黨武裝設下的是一個陷阱,當知道後麵發生的事,就怕宋世文根據假情報參與其中,後來聽說宋世文差點死在抗日分子手裡,芳子心裡不安的叫上美智子同時過來看看宋世文。
宋世文深知這兩個被當成無辜的傳聲筒,向他宋世文泄露的機密假情報,應該不是有意而為,看這兩個姑娘深感愧疚,也就不想再為難她們,畢竟以後還有用的上的時候,過於計較反而會耽誤大事。
此時回到辦公室的飯塚大佐,將在青坊路十字路口發生的槍戰,如實向特高課課長久野俊男將軍作了彙報。
久野將軍皺緊眉頭說道:“飯塚君,這次秘密部署的押解囚犯行動,采取明修棧道暗度陳倉的行動計劃,雖然沒有達到預期效果,但是將晏城地下抗日武裝幾乎全部消滅,這就是很大的勝利。”
“多謝久野將軍理解,隻是通過美智子故意和芳子無意間向宋世文泄露囚車途徑路線、時間及其他情報,本來想通過這次運作,試探出宋世文的真實身份,可沒想到宋世文在對被包圍的抗日分子講話中,會以大日本帝國皇軍利益作為宣傳演講,差點慘遭抗日分子殺害,我認為宋世文對皇軍應該是忠心可鑒,不知久野將軍如何認為。”
狡猾的久野俊男將軍搖頭笑說道:“飯塚君,難道你真的認為宋世文死心塌地的效忠皇軍嗎?我總感覺這個年輕的支那娃子很不簡單,為了更好地利用他,我建議對他一麵大加褒獎,一麵繼續對他采取隱秘的監視。”
飯塚大佐沒想到一直看好宋世文的久野將軍,對宋世文始終還是不放心,不免覺得是不是對宋世文要求的太嚴苛。
久野將軍看出飯塚大佐有想法,‘哈哈’笑說道:“飯塚君,我理解你的心情,我們對付宋世文確實付出了很大的精力和物力、軍力,但為了晏城皇軍的安全,有戒心是完全有必要的。”
“哈依,我理解將軍閣下的用意,對宋世文的考驗與跟蹤監視結合起來,不能輕易相信任何一個支那人。我想在總結這次槍戰的會議上,將晏城各大小報社記者請來,大肆宣傳宋世文在槍戰中的很好表現。”
“吆西,隻要晏城抗日組織和抗日分子以及城中百姓,認為宋世文就是個死心塌地效忠大日本皇軍的奴才漢奸,把宋世文推向我們,我們再好好的利用宋世文,效果會更好。”
特高課兩名高級特務,為了設計如何籠絡利用打壓宋世文,可謂費儘心機。
宋世文並不是沒有看清小鬼子的陰險嘴臉,但是為了抗日組織交給他的艱巨任務,目前隻有卑躬屈膝的做好這個‘大漢奸’,雖然會遭到不明真相的抗日組織和人員暗殺,但可利用這個身份,很好的為抗日組織搜集敵人情報。
他離開49號大院,開車來到門口,放慢車速兩眼靈動的掃視著街道兩旁,真想能看到經常出現在大門口附近的賣煙小哥叢培亮。
一直將車開到錦江路和錦東路十字路口,也沒發現在晏城除了被捕的張子騰部長,隻有叢培亮跟他單線聯係的同誌。
要想儘快跟潛入進城的山縱派遣武裝工作隊接上頭,就必須先跟叢培亮見麵,這是組織原則,也是搞地下工作的必要謹慎步驟。
叢培亮帶著蕭峰的武裝工作隊,快速占據有利地形,出其不意的在敵人身後展開火力打擊日偽軍,掩護被包圍的晏城特委西區的武裝同誌,趁機奪取武器與敵人廝殺,勇敢的衝出包圍圈。
經過血與火的搏殺,參加劫囚車的二十六名戰士,最後隻突圍出來四名重傷員,可謂傷亡慘重。
撤出戰鬥的蕭峰他們,隱秘的回到李大娘家。
蕭峰為了儘快與潛伏在敵人內部的同誌,接上頭好開展工作,不得不再次把叢培亮拉到院子裡,旁敲側擊的想問出潛伏在敵人內部同誌的有關情況。
叢培亮深知搞地下工作的殘酷性,在沒有得到組織和張子騰部長的許可,哪怕知道蕭峰是最可靠的同誌,也不敢泄露潛伏在敵人內部高層的宋世文身份。
蕭峰忍無可忍、態度嚴厲的說道:“叢培亮同誌,我是接受山縱首長命令,潛入晏城配合打入敵人內部自己同誌的工作,難道你就這麼看著張部長被捕,我與內線接不上頭,武裝工作隊像無頭蒼蠅,瞎打誤撞的處於危險之中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