芳子沒想到眼前這個支那英俊的年輕人,竟敢提出要求,請她幫助辦一件並不好完成的事,不知宋世文會叫她辦多重要的事,不僅笑著說道:“隻要我能辦到,一定效勞。”
宋世文聽芳子這麼痛快就答應,不僅猶豫的看著芳子,一時不知自己這麼做,是不是太冒險?一旦這個美貌的芳子,是一個****激進姑娘,把自己要求她辦的事報告給大島澤太郎,那他非掉腦袋不可。
“宋先生,你要我給你辦的事,一定很重要,請你相信,芳子答應你的事,知道輕重,絕不會告訴任何人。”
宋世文不敢掉以輕心,眼前還是先保命要緊,想要辦那件危險的事,最好不要把這個芳子牽連進去,想到這裡,他‘嗬嗬’笑道:“算了,還是不勞駕芳子小姐了。”
芳子低聲笑道:“宋先生,我不知你要叫我辦什麼事,但我可以告訴你,三樓病房裡住的病人,都是抓回來的軍統特務和地下黨的重要人物,他們有的受刑過重需要治療,有的中彈傷勢很重,正在搶救。”
宋世文突然站起來,一把拉住芳子柔軟滑潤的手說道:“芳子小姐,這種消息可不能隨便說,一旦泄露出去,你會很危險。”
“宋先生,還有一位老婦人,聽說他的兒子投靠了特高課,那位老婦人傷勢很重,一直在搶救,他的兒子有時在憲兵陪伴下,過來看上十幾分鐘馬上又離開。”
宋世文想要知道三樓病人的情況,沒想到芳子小姐自己主動說了出來,這是為什麼?難道這也是一個圈套?
他不敢馬上表態,低聲說道:“芳子小姐,你剛才說了什麼我沒聽到,你也什麼都沒在我跟前說,你要是為了我和你的生命安全,此話到此為止,不要再說了你明白嗎?”
“宋先生,你不就是要叫我幫你辦一件非常重要的事嗎?難道這件事不重要?”
“重要,非常重要,你說的是一件掉腦袋的事情,你難道就不怕嗎?”宋世文此時真的不敢相信,眼前這個溫柔的芳子,竟會把這麼重要的事情告訴他,難道芳子是一名反戰人士?
宋世文已經跟芳子說到這個程度,如果芳子真是日軍特務,那麼自己已經暴露,一旦不是,那眼前這個芳子,膽量過人,在與自己接觸不到二十個小時,就能看透他是個什麼陣營的人,簡直太恐怖了。
他坐在病床上,看著滿臉帶笑的芳子,剛想說幾句,要他以後小心不要亂說的話,芳子靠近宋世文低聲問道:“宋先生,你要是想到三樓摸情況,我可以代勞,或是帶你一起上去看看。”
“芳子小姐,這太危險了,我就是有這方麵的需要,也不會把你也拖進生死旋渦,你明白嗎?”
芳子再次靠近宋世文小聲說道:“宋先生,我願意幫你,不需要任何回報,你要是不信任我,我可以告訴你,我的哥哥就是特高科副課長、兼行動大隊大隊長的飯塚朝吉。”
“什麼?你說你哥哥是飯塚朝吉大佐?你、你......。”宋世文被芳子說出的話,驚嚇的站起來,退後兩步緊緊盯著芳子,好像比看一個外星人還要震驚。
“你怕了嗎?告訴你,我是相信你,也是叫你相信我,不過飯塚朝吉不是我的親哥哥,他是我舅舅的大孩子。”芳子麵部表情顯出非常誠實的說道。
宋世文餘悸未消的問道:“你表哥是特高科高官,你是他的表妹,那你為什麼要告訴我三樓的事情,難道你是在試探我?”
“我沒有那麼無聊,更沒有接受任何人的指使,我就是一名反戰同盟的成員,我敢把三樓的事告訴你,其實很簡單,你跟那位叫‘喬先生’的談話,我聽到了一些,後來大島澤太郎問我有沒有醫生通知我給你換藥,看到你的眼神透著不安,我就撒謊替你掩飾過去,難道這樣說你還不相信我嗎?”
宋世文懵逼了,原來他跟‘喬先生’張部長的談話,已經暴露,要不是芳子替他掩護,喬先生和自己會馬上被抓起來嚴刑拷打。
他情不自禁的拉住芳子柔軟的小手,低聲說道:“芳子小姐,我相信你,但是我不希望你為我冒險,以後我的事由我來做,你要保護好自己,千萬聽話,你知道嗎?”
芳子看宋世文一臉著急緊張之色,心中感激的說:“宋先生,你放心,隻要我能在不冒險的情況下,能幫你打探到你需要的情報,我會繼續為你乾下去,絕不會後悔。”
“芳子小姐,你絕不後悔什麼?”
就在芳子和宋世文把心連在一起的時候,突然從病房門外走進來一位日軍軍官,他看著宋世文皺緊眉頭問道:“宋翻譯官,你在和芳子說什麼,為什麼芳子在你麵前會說出‘絕不會後悔’?”
宋世文沒想到芳子剛提到他的表哥,特高課副課長飯塚朝吉,這家夥就突然出現在病房門口,而且抓住芳子說的最後一句話,質問宋世文。
他緊張的剛要說話,芳子走到飯塚朝吉大佐身邊,溫柔的依靠在飯塚肩膀上說道:“表哥,不、報告飯塚大佐,芳子剛才對宋先生說,我來到支那參加聖戰絕不會後悔,難道我說錯了嗎?”
“好、很好,你說的都是真心話嗎?芳子,你剛來到支那,可是哭鬨著要回去,難道你忘了不成。”飯塚朝吉說著瞪了宋世文一眼,拉著芳子走出病房。
宋世文被嚇得癱坐在床上,剛才不到半個小時,發生了三件叫他提心吊膽的事,要是暴露或是穿幫,都是要掉腦袋的呀,真是嚇死人了。
夜慢慢地黑了下來,病房裡隻有宋世文一個人,他想的很多,想的頭疼,下床穿上鞋,把軍大衣披在身上,走出房間站在門口,看著走廊儘頭通向三樓的樓道口,隻要能上去就能摸清三樓所住病人的情況。
他真想冒險走一趟,由他出麵,風險會降到最低,一旦地下黨派人到三樓偵查,風險太大,很難全身而退。
宋世文看著走廊沒有幾個人在走動,情不自禁的離開病房門口,裝作若無其事的向樓梯口接近。
離樓梯口還有十幾步,宋世文再往前走,一旦被發現,就會被抓起來當成嫌疑人,接受嚴苛的審問。
宋世文沒有停下,繼續往前,一步、兩步、三步......,已經可以看到樓梯間,再往前四五步就能跨上台階,奔向三樓。
就在宋世文馬上就要走到樓梯間,突然從一個病房衝出一個人,拉著宋世文直接進入病房,壓低聲音嚴厲的說道:“你不要做無謂的犧牲,三樓是個陷阱。”
宋世文看著身穿醫生白大褂,頭戴醫生帽,臉上戴著一個大口罩,聲音嚴肅而又關切的警告,宋世文看不出來這個人是誰。
“你是誰?為什麼知道我要到三樓?再說我也不想乾什麼,你突然出現在憲兵醫院,難道就不怕死嗎?我不管你是什麼人,馬上離開我的房間。”
“希望你保持冷靜,不要白白送了性命。”那名醫生說完馬上離開病房,等宋世文緊跟出來,已經不見了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