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7章 金蟬脫殼計(1 / 1)

曹操沒有想到泰山這裡真的會有伏兵出現,而且還導致戲誌才中箭受傷了,他大怒不已,命令全軍大舉搜山,把這支伏兵全部殲滅。 “啟稟主公,軍師並沒有死!”聞訊趕來的軍醫在為昏死過去的戲誌才迅速診治了一番後,很肯定地說道。 “真的?”曹操正處於極度悲痛之中,聽見這句話不由一喜,“你確定?” “嗯!軍師所中之箭乃是強弩之末,可見偷襲者離此很遠,所以此箭僅是命中,不會有生命危險!”軍醫又號了一下戲誌才的脈相,對曹操說道。 曹操現在大呼一口氣:“真如你所說,那為什麼他會昏死過去?” “軍師一直有舊疾未除,加上剛才的新傷,本來羸弱的身體禁不住如此的重創。” “舊疾?”曹操不由想起自己平常太缺乏對戲誌才的關心了,戲誌才出身寒門,幼時失去雙親,所以自小白天在潁川書院發奮讀書,晚上做雜務來支付書院學業所需,後來到洛陽求官不成結識曹操,數年來二人一直都是風雨與共,現在看著昏死的戲誌才,各種難以名狀的情感洶湧在心頭,他一字一句地問那名軍醫,“能查出來嗎?” “不太好說!軍師脈象非常紊亂,屬下能力有限!慚愧……”軍醫畏懼地看著曹操的眼神。 “啊!”前麵傳來了軍士的慘叫,緊接著更多的慘叫聲傳來,看來那支伏兵不可小覷。 “把軍師抬到後麵好生照顧!他若有一點閃失你直接自裁吧!”曹操冷冷說完,拔出佩劍,剛才自己太衝動了,在不知道對方虛實的情況下竟然貿然下令攻擊,現在看來自己死傷並不嚴重,可見對方並無多少人馬,估計還不到一千,隻是占據了有利地形而已。 不過對方竟然射傷了自己的心腹謀士,那麼自己怎麼可能放過他們! “全軍戒備,豎盾成防禦陣形!退出山道。” “主公,敵人陣營有一名神箭手!”夏侯淵率領的左軍跟了上來,知道了這裡剛發生的情況,憑著同樣作為一名神射手的他對此有很精準的直覺。 曹操點頭:“妙才所言極是,還不知道是誰的軍隊,雖然人數不多,但戰力非凡,決不可能是呂布的軍隊,難道還有人想插手兗州的事?” “報告主公!前麵泰山險道的出口處出現了一支不明隊伍,由於距離太遠無法確定何人統率!”哨兵氣喘籲籲來報。 “又有部隊?”曹操皺了皺眉。 “對方沒有攻過來很明顯也受到了山上伏兵的牽製不敢輕舉妄動,這支伏兵不簡單呢!”夏侯惇的右軍也不慢,本來他是兼顧後軍的,看到這裡出事了也迅速跟了上來。 “那麼至少可以確定山上的伏兵和對麵的軍隊不是一夥了!”曹操說道。 “可我們怎麼辦?繞道走大路?都已經可以看見濮陽的邊界了!”夏侯淵不滿地說道。 “當然不會,沒有人可以讓我曹孟德的軍隊轉向,不管是主動還是被動,傳令下去,今晚在此休息,斷絕此處水道,注意防止有人劫營!”曹操丟下一句話,策馬回中軍看望戲誌才去了。 天色已經近晚,夏侯兄弟不忿也無奈地搖搖頭,看來也隻有如此了。 一夜安睡,竟然沒有人來劫營,也對,放眼天下還真沒有幾個有這份膽識的人敢劫曹營! 眼看拂曉將至,天空彌漫著灰白相間的色彩,曹操放下手中兵書,看了看昏睡中的戲誌才,卻不知道戲誌才什麼時候已經醒了,想笑卻被牽扯到了傷口疼地直吸氣。 “誌才彆動,這次戰鬥過後,我要好好罰你休息半年!”曹操又急又氣地說道。 “謝謝主公美意了,可惜呢我不是個閒得住的人,誰知道這場戰鬥什麼時候才會結束,誰又知道半年之後天下又是什麼樣的局勢呢?”戲誌才直起身子歎息道。 “不管什麼局勢,你的身體比任何東西都重要,就算你幫我奪得了天下,但沒有了你這個知心人,我還怎麼走下去!”曹操眼中含淚道。 “我的身體不重要,主公的大業才重要,不管什麼時候主公你都要堅強地走下去!”戲誌才忽然笑了出來。 “這個時候你還笑得出來!”曹操瞪他。 “這點皮外小傷真的沒什麼!”戲誌才咳嗽兩聲,靠近曹操耳朵道,“我的傷再重難道能比高燚數年前在宛城險些喪命那次的傷勢還重?” 聽到這句話,曹操雙目放光,他知道戲誌才話裡有話。 戲誌才自顧自說下去:“那個治好高燚傷勢的人主公比我們更熟悉,因為他是主公的同鄉!” “華佗?”曹操疑惑道。 “不錯!聽說華佗現在在高燚的支持下,在宛城開館教授了好多徒弟,還打算把這些徒弟們派到各地州郡去!”戲誌才鬆一口氣重新躺下,用異樣的眼神看著曹操。 曹操會意:“傳令下去,戲誌才病重,即刻重金延請名醫華佗來鄄城為其診治!” 說完曹操又來到前軍,向那群該死的伏兵所在之處望去,卻隻看見不斷升騰的火光! 不好,敵人恐怕是看出了勢力的懸殊,要放火燒山與自己同歸於儘! 這裡四麵 裡四麵都是鬱鬱蔥蔥的參天大樹,真要起火,後果不堪設想! 曹軍也都發現這情形了,不禁驚呼起來! 這時,山道對麵一匹快馬飛奔而來。 程立? 來人正是程立,到得曹操身邊下馬便拜:“程立參見主公!” 曹操立即扶起程立,緊緊握著他的手道:“仲德在兗州的事我都聽說了,沒有仲德的幫助,我就無處棲身了,請受曹操一拜!” “分內之事,何敢懈怠,主公若拜,是將仲德當作外人了!”程立惶恐說道,“能堅持到主公歸來,仲德的努力就沒有白費!” “對麵是你的部隊?”曹操問。 “對!是一名降將的,沒有經過主公同意,請主公降罪!” “仲德這是什麼話?事急從權,如果事事請示於我,兗州還會保得住?令我頭疼的是這支伏兵,誌才都因此受傷了!” “什麼,戲誌才受傷了?嚴不嚴重?”程立當即問道。 “不好也不壞,所以我一定要慢慢折磨這支伏兵!”曹操眼中爆發著憤怒的光芒。 “這支伏兵不簡單,連呂布的軍隊都吃了他的虧了!”程立說道。 “恩?”曹操疑道。 “這件事以後再對主公稟明,現在我們的處境並不樂觀!”程立道。 “不,仲德,你有沒有發現這火有個特點?”曹操笑問。 “什麼特點?”程立還真沒注意道。 “第一,這火是逆風點燃的;第二,點火之前,火區外圍的樹木已經被砍完了。” “……”程立有點費解。 “我們沒有危險!他們也不想有危險!他們並不是真的想和我們做對,當然也不是真的想和呂布做對,我在一開始就有點感覺不對頭,現在明白了!” “主公明白什麼?”程立想了下,也有點頓悟了。 “全軍進軍濮陽!”曹操下令道。 “主公不怕伏兵偷襲了嗎?”程立問。 “三十六計第二十一計是什麼?”曹操問道。 金蟬脫殼! 果然曹操派去搜山的士兵隻發現了一座插滿旌旗的空山,卻並沒有看到任何能確定敵人身份的蛛絲馬跡。 跑了? 是跑了,放火燒山之後,太史慈帶領那幾百人,憑著暗號,迅速和管亥在丹陽會合了,看著大家都平安無事,都不由得鬆了一口氣,管亥還帶來了自己十幾歲的妹妹管弦,大家聚集在河邊一邊研究著以後的出路,一邊討論著高燚。 “總算沒有辜負高府君的囑托,成功打了曹操個措手不及!”太史慈興奮道。 “恐怕不隻是曹操吧!”管弦在一邊道。 “恩,呂布軍也吃了點虧,不過憑這點兵力,隻是隔靴搔癢罷了!” “但主公這樣做到底是什麼目的呢?”管亥疑惑道。 “很簡單,太史慈將軍的伏兵作用是另一方麵,一,讓呂布知道曹操是個善於使用謀略之人,二,也讓曹操把呂布當成一個夠強的對手來對戰,絲毫不能輕敵。”管弦信口說道。 “也就是說我們是一個特殊的棋子,自由的棋子!”太史慈驚歎於管弦不僅人長得漂亮,見識也十分特彆。 他不知道,管亥的人馬一直都是由這個妹妹進行管理的,才得以在青州如魚得水,這次撤退也全身而退。 管弦看了太史慈一眼,繼續說道:“不僅僅是這樣,大家有沒有想過高府君為什麼要我們來這裡,丹陽非久住之地,肯定是要我們渡過淮水在南方發展,南方現在戰亂不多,各個諸侯無能,假若我們能統而據之,即使不能稱霸天下,至少也可以割據一方!” “額!”眾人皆驚,任誰也沒有想到這點,如果高燚在場一定會歎服於管弦的遠見卓識。 “但似乎和伏兵的事關係不大。”太史慈說出了自己的想法。 “關係很大!”管弦看向管亥,篝火掩映下她的臉蛋越發迷人,猶如喝醉酒了一般迷離,“這支伏兵一延遲了曹操呂布決戰的時間,二使得二人下定決心拚勁全力要爭奪兗州的統治權。” “作用——有這麼大嗎?”連一向對其言聽計從的管亥也不由發出了疑問。 “有,我們等著看吧,呂布和曹操的決戰,不管是誰勝利,都將是慘勝,那樣的話就無力進攻袁術來乾擾我們統一江南的步伐!” “都這麼好的前景,那主公還去曹操那乾什麼?”管亥大惑不解了。 “不錯,我也是這樣想的。”管弦看著二人道,“覺得主公自投曹營明顯是多此一舉,如果非要加一個理由的話,就是覺得自己還太年輕,曆練不足,應該趁著這次機會會一會天下無雙的呂布,不僅鍛煉了自己,也能打出名頭來。後來我仔細想了下,覺得這些都是次要的。” “那什麼才是主要的?”太史慈問。 “搜羅人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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