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孫越吃力地笑著,忽然一聲長嘯,挺槊策馬,帶著剩餘的十幾人,悍不畏死地朝著周昂殺來。 即使要死,也要捎走這個周昂的性命,才算不白死! 周昂有些慌了,他立即衝身後的弓箭手們下令:“放箭,快放箭!” 嗡地一聲,數百支利箭呼嘯而來,瞬間便插滿了公孫越和他的隨從們的全身。 公孫越卻依然保持著那個衝鋒的姿勢,帶著滿身的箭簇,居然衝開了周昂的親兵,手中長槊奮力擲出,戳死了三四名敵兵之後,竟然勢頭不減,一下便貫穿了想要找士兵來替自己遮擋的周昂後心! “噗!”周昂看著自己心口的長槊,不敢相信這是真的,他掙紮走了幾步,抬手伸向身前瑟瑟發抖的一個士兵,那個士兵手裡捧著周昂的豫州刺史印綬,那是周昂的美夢。 “我是豫州刺史,我是豫州刺史,我不會死,我不會死的!噗!” “嘭!” 滿身是血的公孫越重重從自己的馬背上摔下來,含笑閉上了眼睛。 周昂的士兵們見自己主將死在了公孫越手中,立即一陣憤怒,大呼著朝著公孫越的屍體衝來,無數刀槍明晃晃刺進公孫越的身體,一片血霧彌漫,整個河岸之上,回蕩著陣陣的怒吼之聲。 “都給我退下!”驀然間,夏侯惇的喊聲炸雷一般響起,他帶著曹仁和夏侯淵樂進三人引著數千士兵來到,見到周昂的士兵在以折磨公孫越的屍體為樂,立即出聲喝止道。 “夏侯將軍,您來得正好,這個公孫越殺害了我們周將軍,我們不過是拿他的屍體發泄一通,有何不可?” 夏侯惇厲喝道:“有何不可?哼,剛才公孫越的部隊把你們打得節節敗退的時候,你的發泄勁頭在哪裡?若不是我軍從其他三個寨門攻進來,你們還能好生生地站在這裡?” 一席話說得這些士兵們啞口無言。 夏侯惇來到公孫越的屍體麵前,看著這個錚錚的漢子滿身的箭簇,不由得心中起了幾分敬佩之情。 曹仁與夏侯淵也不無感慨道:“不愧是白馬義從,我們若不是靠著人多,也未必能勝利,看來,咱們也需要儘快訓練一支能征善戰的特殊部隊出來!” 夏侯惇點點頭:“確實,我們的戰鬥力的確是個問題,不過可以從招降的青州黃巾軍入手,孟德多次跟我說起這個問題,說讓我出麵,將其訓練成一支銳不可當的主力!” 說到這裡,夏侯惇對士兵們下令道:“傳令下去,將公孫越將軍厚葬!” 停了一會,夏侯惇才繼續說道:“和周昂將軍一起厚葬!” 周昂的士兵之中,聽到夏侯惇的話,本來有幾分激憤,但是想想自己之前的無能之舉,也不敢再說什麼,況且現在曹軍無論的數量還是戰鬥力都遠在他們之上,因此倒也十分安分聽從了夏侯惇的安排。 夏侯惇接著吩咐道:“子孝,白馬津這裡就麻煩你來防守了,文謙,為防袁術派兵偷襲,你就在白馬津附近紮營!” 曹仁與樂進一起抱拳:“夏侯將軍放心,有我二人在,定叫袁術大軍有來無回!” “嗯!”夏侯惇交代完這一切,便對夏侯淵道,“妙才,我們也該上路了,孟德估計在鄄城等得很久了!” 夏侯淵嘿嘿一笑:“好在這份等待,很值!” 二人整頓兵馬,正要趕回鄄城去,卻被周昂的數千士兵攔住了去路,夏侯惇不禁微微發怒道:“怎麼,你們還想與我較量個高下不成?” 周昂的士兵們個個搖頭,一起跪下請命:“將軍誤會了,如今周將軍已遇難,我等就算回去,也必定不會被袁紹主公待見,不如跟著將軍您,殺伐征戰,豈不快哉?” “哈哈哈哈!”夏侯淵不禁笑了起來,與夏侯惇對望一眼,有了這數千人馬加入,對戰袁術的勝算,就會又多了幾分。 夏侯惇故意為難道:“可以倒是可以,不過我軍中可沒有足夠的馬匹,你們要是真心想要跟著我,就到後軍去,如果能跑到鄄城去不掉隊,你們以後便是我夏侯惇的士兵!” “一言為定!”這些士兵們本以為夏侯惇之前對他們疾言厲色,現在未必肯答應加入,卻想不到夏侯惇這麼爽快就答應了,而且條件還是這麼的大方,那他們還等什麼。 “一言為定!”夏侯惇依然裝作嚴厲地樣子說道,然後一甩馬鞭,與夏侯淵二人高喝一聲,引軍向著鄄城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