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726章 主持文武試?(1 / 1)

北頌 聖誕稻草人 3237 字 1個月前

柳永能被風雨場所的姑娘們看重,自然有他的可取之處。

其中一部分的姑娘,是想借著柳永的詩詞出名,一躍身價百倍。更多的姑娘則是被柳永詩詞中蘊含的東西所折服。

但是寇季和趙絮都不會承認柳永有可取之處。

寇季是因為嫉妒,趙絮則是為了維護她父皇的威嚴。

柳永可是被趙絮的父皇趙恒點名批評過的。

旁人可以不計較此事。

但趙絮必須堅決的站在自己父皇一邊。

寇季、趙絮師徒二人批判了一番柳永後,趙絮一個勁的盯著寇季猛瞧。

寇季看出了趙絮的小心思,心裡略微歎息了一聲,無奈的道:“天賜兒在竹園……”

趙絮臉上流露出了燦爛的笑容,蹦蹦跳跳的離開了寇季的書房,全無公主的威儀,倒像是一個鄉間的野丫頭。

趙絮到寇季的書房來,是為了找寇天賜的,而不是為了找寇季。

自從趙絮在寇府彆院住下以後,逐漸的有點放飛自我,性子裡蘊含的魔女屬性,徹底暴露了出來。

向嫣是一個喜歡清淨的人,寇季也不喜歡玩鬨。

寇府彆院裡,也就寇天賜那個小霸王能跟她玩到一起。

雖說他們二人有巨大的年齡差距,但並不代表他們不能玩到一起。

他們都喜歡折騰府上家禽。

閒暇的時候總是湊在一起,鬨的寇府彆院雞飛狗跳的。

為了討一會兒清淨,寇季吩咐人帶著寇天賜去了竹園,強行分開了兩個小禍害。

隻是兩個小禍害明顯沒有放過他的意思。

才分開了不到半日,趙絮就找上了門。

寇季也懶得跟她多費唇舌,直接告訴了她寇天賜的去處。

趙絮出了寇季書房沒多久,寇府內就響起了玩鬨聲,以及大鵝的慘叫聲。

毫無疑問,府上的大鵝遭殃了。

寇季揉了揉眉心,長歎了一口氣,“今晚又要吃燒鵝了……”

趙絮玩鬨歸玩鬨,但是有憐憫之心,輕易不會傷害家畜的性命。

寇天賜就不同,他現在還不懂什麼生死的問題,仗著有身手高強的仆人們跟著,對什麼都敢下手,而去還是下死手,家禽在他手裡就像是毛絨玩具。

寇季打過幾次寇天賜的屁股,但是沒啥用。

因為寇季講的道理,寇天賜聽不懂。

兩個小禍害在寇府彆院裡越鬨越凶。

寇季聽著有些頭疼,就隻能悄無聲息的溜出府去避禍。

在府外溜達了一圈,寇季到了五丈河邊上。

看著那潺潺而流的水麵,感受著那清冷的風,寇季的心情舒暢了不少。

剛準備找個地方落腳,就見一個宦官悄無聲息的出現在了寇季身側。

“國公爺,官家請您入宮一趟……”

宦官出現在了寇季身後以後,恭恭敬敬的一禮,低聲說了一句。

寇季沒搭話,他就一直彎著腰站著。

寇季略微望了望天邊,看著西斜的落日,狐疑的道:“眼看著就要天黑了,官家請我入宮作甚?”

宦官恭敬的道:“回國公爺的話,官家沒說,奴婢也不敢問。”

寇季上下打量了宦官一眼,問道:“你是陳琳的人?我記住你了。”

宦官臉上流露出了一絲苦笑,腰彎的更低。

寇季搬出了陳琳壓他,他隻能服軟。

“國公爺何必為難奴婢呢……奴婢隻能說,跟國公爺今日作的詞有關……”

寇季聽到了宦官的話,一臉愕然,“作詞?我像是會作詞的人嗎?”

說到了此處,寇季似乎想起了什麼,臉略微有點黑。

“狗日的柳永……”

寇季低聲罵了一句。

他今日還真做了一首詞,就是那首送給柳永的《愛蓮說》,他讓柳永拿著回去品鑒,沒想到柳永這麼快就泄露出去了。

宦官見寇季似乎生了柳永的氣,又低聲補充了一句,“此事跟柳公子無關……”

寇季聽到這話,臉色又變了,破口罵道:“狗日的陳琳……”

宦官臉色有些不好看,他意識到他說錯話了,便不敢在多說一句。

寇季已經通過了宦官的話,猜出了《愛蓮說》是如何傳到趙禎耳中的。

很明顯是武德司的探子發現了此事,然後呈報了上去。

陳琳告訴過寇季,趙禎已經將各家府邸內的探子全部調走了,以後不會盯著滿朝文武。

可如今看來,趙禎是將各家府邸內的探子全部調走了,但各家府邸外的探子,依然還在。

陳琳當時告訴寇季的消息隻有一半,寇季當然要罵陳琳。

寇季罵罵咧咧的回到了府上,穿戴上了官服以後,坐上了宮裡來的馬車,急匆匆了進了汴京城。

等寇季到了東華門門口的時候,天色已經略微有些發黑了,汴京城各處也點燃了燈火。

宦官提著燈籠,引著寇季入了宮。

寇季到了資事堂,就看到了呂夷簡、王曾、張知白三人已經到了,三個人正陪著趙禎品鑒什麼,臉上的神色各不相同。

他們的神色就像是看到了鮮花插在牛糞上了一樣,一臉的惋惜。

寇季入了資事堂,還沒有開口,也沒有施禮,呂夷簡就一臉嫌棄的道:“這首詠蓮的詞,你找何人代的筆?”

寇季在看到了三個人一臉惋惜的神色以後,就猜到了三個人正在品鑒《愛蓮說》,他肚子裡已經準備了一大堆的謙遜詞,也準備了一套說辭,準備將這首詞推到無名氏的頭上。

但他聽到了呂夷簡的話以後,就改變了主意。

寇季躬身對趙禎一禮,起身以後,瞥著呂夷簡不鹹不淡的道:“就不能是我自己作的嗎?”

呂夷簡毫不掩飾嫌棄的神色,“就你?”

王曾盯著寇季,一臉正色的道:“這首詞要真是你做的,老夫的位置就讓給你做。”

張知白歎了一口氣,坦言道:“悟不出其中道理的人,做不出如此佳作,能做出如此佳作的人,必然已經悟出了其中的道理。

能悟出其中道理的人,無一不是大賢,你覺得你是大賢嗎?”

寇季被呂夷簡三個人一起聲討,一點兒也不慌張,他淡淡的道:“誰規定了,我就不能悟出一番道理來?你們說這詞是彆人代筆的,那你們去將代筆的人找出來。

張公說了,寫這詞的人,一定是大賢。

既然是大賢,就不會岌岌無名,更不會甘心為他人代筆。”

呂夷簡三人被寇季駁斥的啞口無言。

趙禎坐在哪兒哈哈大笑,“朕早就說了,這詞是四哥所作,你們還不信。這詞要是旁人所作,早就被人傳遍了天下。

四哥學識雖然不如三位愛卿,可四哥的慧根卻不見得不如三位愛卿。

三位愛卿一生所作的詩詞多達數百首,四哥有感而發的作一兩首,不過分吧?

難道隻許三位愛卿作詞,不許四哥作詞?”

趙禎這話,有點指責呂夷簡三人見不得彆人好的意思。

呂夷簡三人聽了,臉頰略微有些發燙,齊齊向趙禎施禮,“臣等謹記官家教誨……”

趙禎笑著點點頭,繼續道:“四哥這首詞,是一篇難得的上上之作,傳出去以後,必然被天下文人墨客奉為佳品。

四哥馬上就要借著這首詞名動天下。

朕總想著,將天下英才納入甕中。

如今四哥名動天下,剛好能幫朕吸引一些英才。

此次恩科主考,不如就有四哥擔任。

三位愛卿以為如何?”

呂夷簡三人聽到這話,有些動容。

難怪趙禎快入夜的時候,興師動眾的召見他們入宮品詞。

原來品詞是假,真正的本意是為了征得他們同意,讓寇季出任此次科舉的主考。

寇季聽到趙禎這話,一臉愕然。

他很想質問一番趙禎。

官家你是認真的嗎?

你知不知道我去信招了那些人來參加此次科考?

歐陽修、文彥博、韓琦、富弼、包拯……還有一隻小蘇洵……

我若是擔任此次科舉主考,他們以後可都是我的門生了。

如今滿朝武臣,一大半跟我是至交。

我若是將歐陽修等人收成了門生,要不了幾年,滿朝文臣估計都要成為我的門生了。

以後滿朝文武都是我的人,我壓力會很大的。

就在寇季心裡犯嘀咕的時候。

呂夷簡三人已經開口了。

呂夷簡沉聲道:“官家,文武有彆,寇季乃是武臣之首,就算要出任主考,那也是武舉的主考,而非文舉的主考。”

趙禎聽到呂夷簡這話,一臉恍然大悟的道:“你倒是提醒朕了,文舉完了還有武舉,那明年武舉主考,就由四哥一並擔任吧。”

呂夷簡聽到這話,下巴差點沒掉到地上。

官家?

你認真的?

文武舉都交給寇季?

你要不要把屁股下的皇位也一並交給寇季?

我知道你們關係好,但是你也不能胡來啊。

呂夷簡剛要出聲反駁,就見王曾搶先一步沉聲道:“官家要將武舉交給寇季主持,臣沒有意見。但是文舉,堅決不能交給寇季。

寇季乃是武臣,不能擔任文舉主考。”

趙禎質疑道:“四哥雖然是武臣之首,但也是龍圖閣大學士,難道一個大學士,不足以擔任文舉的主考嗎?

朕記得,往年科考,都是由大學士出任主考的。”

張知白出班,拱手奏道:“官家,文武有彆,冒然讓寇季出任文舉主考,必定會引來天下讀書人的非議,還請官家三思。”

趙禎沉聲道:“那朕就加四哥一個參知政事之職。”

重點在加字上,隻是加官,並非實受。

武臣有加參知政事、同中書門下平章事的,文臣也有加樞密副使、同知樞密院事的,一些辭仕的老臣,離開中樞的時候,有些還會被加上校檢太保、同中書門下平章事、侍中、左右仆射等職。

雖說此前李迪主政的時候,削減過一次虛銜,但並沒有將所有人頭上的虛銜削的乾乾淨淨。

因為必要的時候,一些官員需要借助虛銜去助長身份,助長威勢,方便做事。

李迪削減了虛銜以後,趙禎和內廷的其他宰輔都十分默契的將虛銜定為了兩職。

每一個朝廷上的大臣,頭上最多隻能頂三個職,一個實職,兩個虛職。

寇季盯著樞密使的實職和龍圖閣大學士的虛職。

雍國公那是爵位,不在此列。

如今趙禎要給寇季加一個參知政事的虛職,加重寇季主次文試的分量,倒是合乎常理。

但呂夷簡三人聽到了趙禎的話以後,齊齊皺起了眉頭。

呂夷簡沉聲道:“官家,曆來文試和武試,都不能由一個人擔任主考,官家若是破開了先例,以後必然後患無窮。

寇季的忠心,臣三人不會懷疑。

他主持文武試也沒什麼。

可是以後的臣子是否忠心,官家敢斷言嗎?

若是他們中間有人起了異心,借著擔任文武試的主考,將天下文武英才招攬到自己麾下。

我大宋江山勢必因此動蕩。”

王曾和張知白皆讚同的點點頭。

他們的想法跟呂夷簡一樣。

此例不可開。

一旦開了,就很容易讓彆有用心的人鑽空子。

朝堂上的一些潛在的規矩中,有許多陳規陋習,但也有許多十分有用。

文武試不能由一人擔任主考的規矩,就很有用。

趙禎自己也知道這個理,隻是這一次,他不得不破一次例。

趙禎臉色略微有些陰沉的道:“朕意已決!”

呂夷簡三人臉色巨變。

王曾有些惱怒的道:“官家,您這是在為我大宋招禍!”

趙禎拍桌而已,怒道:“還沒發生的事情,你們就拿出來約束朕,是覺得朕好欺負是嗎?”

“官家?!”

“夠了!就這麼定了,誰也不許再說!”

“……”

趙禎莫名其妙的發火,莫名其妙的暴躁,他丟下了一句話,邁步往資事堂外走去。

王曾咬了咬牙,撲上前去,準備抓住趙禎的袖子,趙禎卻巧妙的躲開。

等到王曾再去抓的時候,趙禎已經離開了資事堂。

王曾回過身,瞪著寇季喊道:“此事因你而起,你為何從頭到尾不說話?”

寇季心中暗歎了一聲,臉上卻不動聲色的道:“你們壓根沒給我說話的機會啊?”

呂夷簡在一旁道:“那你現在追上去,向官家辭了文試主考的差事。”

“哎……”

張知白歎了一口氣,幫寇季解了圍,“官家看著像是在跟我們三人慪氣,所以寇季即便是追上去了,也無用。”

趙禎的表現確實像是在跟他們三個人慪氣。

所以張知白這麼說,也說得通。

呂夷簡和王曾二人信了張知白的話,不再為難寇季,他們二人對視了一眼,呂夷簡臉色陰沉的道:“必須想個法子,打消官家的念頭才行。”

王曾咬牙道:“去你府上商討一番,若是依舊想不出辦法的話,那就召集百官,一起去勸誡官家。”

呂夷簡鄭重的點頭。

二人邀請了張知白,三人攜手出了資事堂。

他們三人走後,資事堂內就剩下了寇季一個人。

陳琳不知道何時出現在了寇季身邊,低聲對寇季道:“官家說了,他能幫你的就這麼多了,剩下的就要靠你了。”

寇季拱了拱手,道:“替我謝過官家。”

趙禎為何一反常態的將文武試的主考的位置交給他,他心裡很清楚。

趙禎是在幫他推廣大食的學問增加力量。

即便是幫他增加不了力量,也能幫他消除一些反對的聲音。

寇季擔任文試主考,必然會收錄許多進士入門。

到時候他推廣大食學問的時候,那些進士們作為他的門生,自然不好跟他唱反調,就算不支持他,也會默不作聲。

他們中間或許會出現一兩個叛徒。

但大部分人肯定會默不作聲。

因為他們要注重自己的德行。

此事沒辦法跟呂夷簡三個人明言。

所以他隻能眼睜睜的看著三個人著急。

陳琳在寇季拱手致謝以後,退出了資事堂。

寇季也沒有在資事堂多留。

他踏著月色出了皇宮,不過並沒有回府,而是去了朱府。

到了朱府,碰上了朱能在吃全牛宴。

寇季跟著蹭了一頓大餐。

牛是西域的耗牛。

並不是田地裡的耕牛。

大宋朝有明確的耕牛保護法。

雖然對權貴們的約束不大。

但權貴們也不好拿耕牛做全牛宴。

耗牛以前在大宋很少見。

自從寇季在西域大下了偌大的疆土以後,耗牛就逐漸的走入了大宋百姓的視野。

一開始,有人嘗試著將其馴服,讓其代替耕牛種田。

但最後失敗了。

耗牛既然沒有耕田的能力,那它就被排除在了耕牛保護法之外,淪為了肉牛。

每年,河西之地的牧場,都會為大宋提供一批耗牛。

元山國、青塘的一些商人,也將耗牛驅趕到了大宋販賣。

所以現在大宋的權貴家中,皆儲藏著耗牛肉。

曹、李、朱、楊等幾家,是儲藏耗牛肉的大戶。

他們府上習武的人頗多,需要用牛肉補充營養,所以儲存了許多。

唯一不同的是,朱能家裡四季都有活牛吃,其他各府隻能吃儲藏的牛肉。

朱能好吃的毛病,天下皆知。

但凡他任職過的地方,遺留下的那些心腹,總會不定時的給他送一些好東西過來。

朱能府上的活牛,就是他遺留在河西的舊部送的。

寇季在朱府上吃完了全牛宴,就被朱能邀請到了自己的書房。

朱能如今也開始扮起了文化人,給自己整了個書房,裡麵布置的十分典雅。

寇季身居其中,有些恍惚。

他很難想象,朱能這個大老粗,居然能折騰出一間比他的書房還精致的書房。

朱能抱著茶壺,眼看著寇季一臉難以置信的在書房四處打量,略微有些得意的道:“怎麼樣?是不是比你的書房還要好三分?”

寇季緩緩點頭,道:“好倒是好,就是不知道花了多少錢。”

朱能攤開一隻手,手心手背的衝寇季比劃了一下,“十萬貫!”

寇季略微一愣,愕然道:“被坑了?”

朱能哼哼道:“汴京城內有幾個人敢騙我?房子裡的擺設不值錢,真正值錢的是放在書架上的孤本,是我從萬象樓撲賣的。”

萬象樓是寇府的產業。

萬象樓是什麼情況,寇季倒是清楚。

如今的萬象樓隻撲賣真貨,不撲賣假貨。

假貨連萬象樓的門都進不了。

朱能說自己從萬象樓撲賣的孤本,那一定是真品。

寇季由衷的感歎道:“你倒是舍得下本錢……”

朱能不緊不慢的道:“我也是為了府上的那些小崽子,不然我才不弄這些東西。我那孫兒過幾日就要成婚,成婚以後,生下了崽兒,那就是朱府第四代人了。

我搏出的富貴,能不能傳到他手裡,是個問題。

所以我準備讓他們都讀一讀書。

以後即便是不能守住我打下的這一片家業,也能通過文試,去博取一些功名。

我彆的沒有,就是有錢。

讓我那幾個孫兒多娶幾房,多生幾個。

給他們一人請三五個好先生,總能培育出一兩個成才的。”

寇季記得朱能的幾個孫子,最大的十四,最小的三歲。

十四歲的少年成婚生子,放在後世,那是難以置信的事情,可是放在大宋朝,那是很稀鬆平常的事情。

過了十八沒有成婚的,在古代那都是大齡剩男剩女。

朱能如今才坐穩樞密副使的位置,就已經開始為子孫後輩的以後謀劃,他的子孫後輩,真的應該好好的孝敬他。

因為他的子孫後輩以後要是能享福,肯定是因為朱能今時今日的謀劃。

若是他的子孫後輩沒有享福,那也怨不得朱能。

因為朱能把他能做的,該做的都做了。

寇季聽完了朱能的話,感慨道:“你倒是高瞻遠矚……”

朱能失笑道:“我算什麼高瞻遠矚,我隻不過是拾人牙慧而已。自從李昭亮家裡的那個崽兒在開封府獲得了應試文書以後,汴京城裡的權貴們都開始偷偷的培養家中的子弟習文習武。

我隻不過是照搬的他們的辦法而已。”

寇季略微愣了一下,緩緩點頭。

“回頭你從家中挑一個兩個有領兵天分的,我送他們去深造一番。”

朱能眼前略微一亮,“高處恭掌管的那個地方?”

寇季笑著點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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