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青還真沒有想到,伍月英鬨了這一回,伍永兵反倒是因禍得福,不但在屯子裡的威望得到重塑,而且還在賴國昌的提點下,更加穩固了道心,此後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在和她相互配合彼此成全這條路上,再沒產生過任何自我懷疑。

等從公社放出來後,伍永兵回屯子的第一件事,就是來找葉青致歉。

畢竟葉青才是靠山屯衛生站的站長,今天早上貼的那張告示沒有經過站長同意就擅自張貼出來,確實是有越權辦事,完全不把葉青看這眼裡的嫌疑。

哪怕那張告示不是伍永兵乾的,也跟他脫不開關係,他不來跟葉青解釋清楚這肯定說不過去。

更何況,回來的路上,老支書告訴他,要不是葉青在會議上態度強勢要求保他,隻怕他這回鐵定要被屯子裡那幾個蠢蠢欲動的乾部拉下馬。

知道有人想要上位,伍永兵倒也沒生氣記仇,反而表示理解,畢竟人往高處走水往低處流,都做上生產隊的大隊乾部了,想往上爬當一把手這也是人之常情。

他也不年輕了,等再過幾年乾不動了,遲早也要退位讓賢,讓更年輕更有能力的人上來。

伍永兵並不戀權,但眼下靠山屯發展的關鍵時期,在葉青的擴張版圖才剛剛展開,還需要他繼續支持推進的節點,他還不能退,得為靠山屯這艘大船掌好舵,努力駕駛這艘剛剛啟航的小船一鼓作氣全速前進,不能容許它拐彎甚至失去方向。

葉青肯出麵保他,伍永兵心中高興又得意,這說明這半年來他對葉青態度和方式都是讓葉青滿意的,這讓伍永兵信心倍增,對葉青道歉的時候就越發誠懇。

葉青還真沒把早上那個小插曲放在心上,告示都撕了,伍永兵也對外稱是貼錯了,保全了所有人的體麵,本來這事兒對伍永兵而言就算是無妄之災,人也去公社接收過調查了,現在人回來了,這事兒就算是到此為止了。

所以葉青擺了擺手,直接打斷了伍永兵的道歉,反倒是提醒這位大叔:

“您回家了嗎?沒回的話還是趕緊回去看看吧,伍嬸子下午那會兒突然發病,在家裡暈過去了,當時您家裡沒人,幸虧被夏航毅同誌看見,又正好我當時就在您家附近不遠,及時給她做了心肺複蘇,不然可就危險了。”

伍永兵還真不知道這事兒,立馬心下驟跳,猛得抬起頭驚詫地看向葉青。

“嬸子有冠心病,平時因為沒有太明顯的症狀,所以以前你們家沒引起重視,也沒有長期吃藥控製和調理,但今天您跟伍月英都被抓,她一下子受到的刺激太大,心臟承受不住就發病了。”

這下伍永兵在葉青這兒坐不住了,立馬就趕回家裡去照看老妻,彆的事兒暫且都顧不上了。

葉青也不至於沒眼色到在這個時候詢問伍月英怎麼樣了,反正人都已經被派出所帶走了,親爹舉報而且還是盜用公章這麼惡劣的行徑,就算不被判坐牢,起碼十天半個月的拘留是少不了了。

這時候,她這個靠山屯衛生站

站長的作用就體現出來了,都不用她出門去打聽,每天都會有屯子裡的大媽大嬸還有病人跑到站裡來嘮嗑,將打聽來的八卦主動告訴給她聽。

比如伍月英拒不承認盜用公章,堅稱告示是伍永兵自己簽名蓋章貼著衛生站的;

比如伍家鬨翻了天,伍母堅決不願意去派出所給丈夫作證,兩個兒媳婦鬨著要分家,並表示伍母如果不去作證,以後他們就拒不養老,讓伍母以後跟著伍月英過;

再比如,伍母一直沒鬆口,但屯子裡卻有人主動去派出所當人證,那人表示當天自己在朋友家通宵打牌,一直到淩晨四點多才偷溜回家,沒想到正好看到伍月英拿著一張紙鬼鬼祟祟去了屯尾。

有人作證,伍月英再怎麼嘴硬都沒用了,就算伍母不出麵,也照樣能定伍月英的罪。

總之,這場鬨劇一出接著一出,在這個期間,夏航毅甚至還跑到伍家來找他老丈人求情,想要讓伍永兵出個諒解書,看在伍月英懷孕的份上原諒她這次犯下的錯誤。

可惜這次伍永兵鐵石心腸,哪怕女婿來求情也根本不為所動,甚至還叫兩個兒子出手,直接把夏航毅給趕出了屯子。

之後,公社那邊可能也不想案子繼續拖著了,一直在給派出所催促和施壓,所以沒過兩天,處罰結果就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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