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見鐘情?”

“日日接送?”

馬車內,虞秋秋每說一句就朝褚晏靠近一分。

馬車就這麼大,褚晏不斷後退,退到最後早已是無路可退。

偏生虞秋秋還不肯放過他,又近了幾l分,傾身過來,近距離地偏要看他眼睛。

“非要陪你?”

一聲一聲又一聲,本就沒死透的記憶,再度攻擊了他。

褚晏逃避視線,轉頭麵壁,耳根紅了個徹底。

“不要再說了。”

褚晏現在整個就是一生無可戀的狀態,他甚至想就這麼原地消失,最好是誰都找不到他。

虞秋秋朝褚晏的方向挪了挪,聲腔震動,明明沒有笑,卻仿佛整個車廂裡都回蕩著她的笑聲。

“誒——”虞秋秋半靠在他背上,伸手戳了戳他:“我采訪一下,你剛才說那話是認真的麼?你真這麼認為的?”

——“這該不會就是那傳說中的十八層濾鏡吧?”

虞秋秋很是好奇。

褚晏因此大腦不受控製地再度回憶了一遍自己方才的發言,並且悲催地發現,他越是不想回憶,反而畫麵越發清晰,大腦好像有了自己的想法……

褚晏一頭撞向了車壁,真是夠了!

停下!給他停下!不要再回憶了!

“誒誒誒,問你話呢。”

虞秋秋又戳了戳他,當真就是屋漏偏逢連夜雨。

回府的路從未有一刻像現在這般漫長。

褚晏薄唇緊閉,消極抵抗,直到他透過車窗看見了陸府的大門——

“停車!”

那女人完全不知道什麼叫做適可而止,現在還沒回府,就已經追問得他無地自容了,待回了府,還不知道要被如何嘲笑。

上一次這麼丟臉還是被雷劈的那回,而這回……

褚晏深吸了一口氣,他還不如被雷給劈了,這簡直就是他人生中的至暗時刻。

那虞府今天是萬萬不能回的,他要離家出走!

“停車!”

褚晏再度出聲。

“籲——”

外頭的車夫勒住韁繩,還沒待馬車挺穩,褚晏便逃也似的下車紮進了旁邊的陸府。

虞秋秋倒也沒有阻攔他,隻是撐在車窗邊,肩膀一聳一聳地笑了起來。

——“落荒而逃了啊……”

虞秋秋的笑聲很是愉悅,狗男人有時候還挺好玩的。

“小姐,姑爺這是——”

車夫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對要不要等褚晏出來有點拿不定主意。

虞秋秋笑了好一會兒,這才擺了擺手吩咐道:“無事,不用管他,回府吧。”

看褚晏那樣子,這一時半會兒的,怕是不會出來了。

……

陸府。

陸行知聽下人稟報說褚晏來了,便收劍入鞘,從演武場趕了回來。

誰料,踏進門尋了半天,才在客房的床上找到了褚晏。

“謔!”

這可真是稀奇,青天白日的,這人跑他這睡覺來了?

陸行知走到床邊,探身瞅了一眼,誰知,這一瞅褚晏卻是直接翻了個身,背朝向他,竟是不樂意看見他似的。

“嘿!”

這就激起陸行知的好奇心了,他斜身靠在床邊,用劍鞘戳了戳褚晏的後背,“你這什麼情況啊?”

褚晏沉默,不肯回答,此刻的他,隻想一個人靜一靜。

陸行知挑眉,頃刻間嗅到了一股不尋常的味道,這越沉默,說明什麼?說明事越大啊!

“你被虞家小姐掃地出門了?”不回答沒關係,陸行知會自己猜。

褚晏太陽穴突突跳了跳,但仍舊倔強地保持著沉默,懶得搭理他。

可這落在陸行知眼裡,卻無異於就是默認,他驚訝不已,聲音瞬間拔高:“不是,你真被趕出來了?為啥呀?”

“……”

褚晏拳頭硬了,轉頭一個眼刀就殺了過去,惡狠狠:“你才被掃地出門了!我是自己不想回去!”

陸行知被瞪得戰術性後仰,不過——

褚晏說他是自己不想回去?

“嘶——”陸行知不怕死地再度追問:“你跟人吵架了?”

褚晏將頭轉了回去,一臉灰敗,繼續自閉。

就在陸行知以為他不會回答的時候,卻聽他悶悶道了句:“還不如是吵架了……”

陸行知:“???”

然後呢?

陸行知豎起耳朵靜待下文,然而,沒有下文。

陸行知深吸了一口氣。

不是,誰家好人說話說一半啊,這不存心吊人胃口麼,為啥呀,他倒是說說為啥呀?

“你跟我說說……”

陸行知好奇心爆棚,拉了個凳子過來坐下,主動表示要做傾聽者。

然後,他就被某人暴起給轟了出去。

陸行知:“……”

“將軍您怎麼了?”隨從從旁邊路過,見自家將軍一臉平靜地抬頭望天,看起來還有點怪超脫的,不由得好奇問了一句。

“沒什麼。”陸行知收回視線,歎了口氣,邊走邊感慨:“這離家出走的男人還真是不好惹。”

隨從:“哈?”

……

四方館。

赫連雲錚半坐在椅中閉目養神,前麵站了一排的下屬,卻是一個個眼觀鼻鼻觀口口觀心,大氣都不敢出,安靜得仿佛不存在一樣。

誰都不想在這個時候去觸赫連雲錚的黴頭,尤其……他們家殿下撬牆角沒撬動,自己還折了一隻手臂,真真是賠了夫人又折兵,什麼也沒撈著。

更彆提,殿下的愛犬剛來京城就沒了……

諸般種種,殿下最近著實是有點流年不利。

再加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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