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實招來!你到底在計劃什麼東西!”
“就是啊,我們之間還有什麼需要隱瞞的嗎?你連我一共有多少咒靈知道……”
“太壞了!而且你還不記得我的生日!”
“你的生日跟這件事不能相提並論吧……”
“怎麼不能?!”
剛剛轉醒的甚爾,就這麼聽了一耳朵高中生吵架。
他頓了頓,乾脆沒睜眼,就這麼聽著。
五條夏油一馬當先,擋在保健室的門口不讓路。
“今天,你必須給我們一個交代!”五條挑起墨鏡,璀璨奪目的六眼死死盯著英美裡,“否則你就在保健室待一天吧!”
鬨脾氣,多少是有一點,但更多的則是擔心。
雖然五條悟也不知道英美裡到底在折騰什麼大事,但隻看被她釣上鉤的這個男人——無聲無息就能潛入咒高的結界!——足夠說明她的計劃有多危險。
而這樣威脅的計劃,作為好朋友的他,居然一點都不知道!
五條悟可受不了這樣的委屈!!
夏油從一個全新的角度切入:“而且,一直瞞著我們的話,對你自己來說也很不方便吧?”
他看向坐在另一張床上的硝子和英美裡。
保健室不大,總共兩張床,暈了半天沒醒的甚爾躺在靠右那張床上。
而這時候的硝子也遠沒有之後統領保健室的霸氣,跟英美裡兩人委屈巴巴斜坐在另一張床上。
要說為什麼,這就是夏油要提到的一點了:“……你的術式很厲害沒錯,但有時候,也少不了我們幾個的分擔,才能更有效地解決問題,不是嗎?”
——為了把甚爾捕捉到手,英美裡自己也咒力耗儘,被硝子捉來治療了。
她這雖然不是外部受傷,但咒力耗儘,不得不用自己的精力血肉來彌補,也算一種咒力反噬,所以硝子可以治。
但可以治是可以治,英美裡在咒高幾個人的眼皮子底下受了這樣的傷,就讓人有點匪夷所思了。
夏油沒有追著她問原因,隻是強調:“如果有什麼我們不能知道的,你可以不用說,隻需要告訴我們什麼是可以做的,這樣也不行嗎?”
他人本來就長得清俊秀美,相比五條那種令人驚愕的美貌,更親切體貼,更不用說這時候露出他的招牌【夏油の笑】……
儼然已經有了幾分後來教祖的味道,讓人一看就迷迷瞪瞪,銀行卡密碼都想說得一乾二淨。
英美裡深吸一口氣,在夏油鼓勵的微笑裡,猛然轉頭,看向窗外。
英美裡!你要頂住啊!!
不就是美男嗎!你見過的美男很少嗎?!比如某部長、某部長、某部長……!!
腦子裡三張帥臉來回盤旋,她總算克服了夏油的美□□惑,誠懇說:“就像你們擔心我一樣,我也會擔心你們……”不夠強……
畫外音誰都聽得懂,五條立刻又要嚷嚷,被夏油攔
住。
“具體詳情我現在還不能說,但之後的確有想要拜托你們的事。”
英美裡小拳頭一揮:“所以,變強吧!少年們!朝著陽光奔跑吧!!”
夏油轉頭看向窗外。
天上正在下暴雪。
英美裡:……
不給麵子的老天爺!
五條總算逮到機會,捧腹大笑:“哈哈哈哈!還真是難得看你丟臉!”
英美裡幽幽:“每次跟你們出去不是都能見到嗎?”
五條臉一板:“什麼意思?你什麼意思!”
英美裡還沒說話,床上一直沒聲的甚爾忍不住噗嗤笑了。
這下也裝不了睡了,他慢吞吞坐起身,在剩下三人提防的目光,和英美裡平淡的注視下,揮手打了個招呼:“喲。”
下一句話就是:“她的意思是,每次跟你們出去,都會很丟臉的意思,六眼小子。”
接著,無視了五條悟的勃然大怒,隨意問了句:“不用自我介紹吧?”畢竟都把他掛內網懸賞了。
那兩個小子眉毛不是眉毛眼睛不是眼睛地瞪著他,甚爾再次確定,他們必然不是懸賞自己的人。
“那就是你了?”甚爾盤腿坐著,手肘壓住膝蓋,腦袋抵著手心,“小丫頭,你要抓我?”
英美裡點頭:“是的是的,久聞大名,想見麵看看你符不符合我的要求。”
甚爾抬眉:“要求?”
英美裡伸手,硝子把手邊的A4紙塞給她,又由她遞給甚爾。
甚爾低頭一看:“助教聘用合同?”
“優秀的人才應該在合適的崗位發揮自己的能力!”英美裡鼓吹,“請不要再浪費自己的能力了,甚爾老師!”
居然就已經喊上了。
甚爾扭頭,旁邊那兩個男生一副癡呆相,顯然也沒想到她大費周章把人抓來是為了當助教。
不知道怎麼的,看他們倆吃癟,甚爾感覺心情一下就好了不少。
他頓了頓:“我為什麼要答應?”
“因為你輸了啊。”英美裡理所當然,“所謂願賭服輸,既然上門挑釁還敗在我手裡,當然要聽我話服我的管。”
打了一棒子,又發了顆甜棗:“再說了,這是短期工,還有錢拿哦。”
“那50億的懸賞金,難道你不想要了嗎?”英美裡說,“先說好,你自己送上門,肯定拿不到50億,不過5億是可以商量的。”
還指了指五條:“不用擔心,押金是五條大少爺友情讚助,不過你簽合同是跟咒高簽,不會把你賣給五條家。”
甚爾目光一動。
單子上的懸賞金總共50億,押金5億,他是自投羅網,不管怎麼理論都沒有拿錢的可能。
但……
“多少?”甚爾舔了舔嘴唇,“先說好,我不習慣長時間待在同一個地方。”
“五個月,每個月兩千萬。”
五個月不算長,甚爾挑眉
:“這才一億。”
“剩下四億,考核結束之後給你。”
考核?雖然他也不知道考核是什麼,但一億也不少……
甚爾沒怎麼猶豫:“成交。”
正如英美裡所說,願賭服輸,既然是賭徒,更要遵守賭徒的信條。
更何況……
他對這所學校,也蠻感興趣的。
甚爾摸了摸下巴。
咒術界的學校啊,煩人的六眼、難得一見的治療師、一肚子壞水的咒靈操使者,還有這個術式非常奇怪的丫頭。
……這得是什麼樣的老師,才能教出這樣的學生啊?
不知道教學質量怎麼樣。
不過再怎麼差,也不至於比禪院家內部教育還差吧?
再看看學校風氣,五個月,總能探聽出點什麼。
樣樣都不如人意也就罷了,要是還不錯的話……
……到時候,把惠那小子也塞進來?
*
“這是什麼?”
夜蛾拿著英美裡給他的本子,還沒打開,先問:“你的全新計劃書?”
他完全隻是開玩笑,因為見過上一份計劃書的夜蛾,深深知道,現在發生的一切——包括學校裡突然多出來的助教,都在英美裡的計劃之中。
也就是說,一切都按照她的安排在發展。
既然如此,又怎麼可能交一份新的計劃書上來呢?
“老師,您就先看看吧,看完了再說也不遲啊~”
英美裡衝他笑了一下,笑得特彆乖順特彆聽話,笑得夜蛾都被她這一瞬間的表情蒙騙了,伸手翻開第一頁……
《咒力究竟是怎樣的一回事?——咒力入門、使用與深造展望》
……夜蛾把本子關上了。
他沉默地看著這明顯是從學校倉庫裡撈出來的,還印著歪歪扭扭【東京咒術專門高等學校】字樣的本子,默不作聲一分鐘,才開口:“……我隻問你一句話。”
英美裡還是笑眯眯的:“好說好說。”
夜蛾抬眼看她:“這裡麵寫的東西,是真的嗎?”
“不是。”她乾脆說。
夜蛾鬆了口氣:“鬨著玩是吧,太好了,就喜歡你這樣滿嘴胡話不負責任的學生……”
英美裡眨眨眼:“其實後半截我打算寫怎麼讓不同的人學會不同的術式,就是沒來得及……”
“好了!可以了!做個不負責任沒心沒肺的學生就夠了!”夜蛾猛然打斷她。
辦公室又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