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能不能自己去找ta領賞?”
甚爾放下酒杯,轉而叉起一塊牛肋條。
孔時雨沒回答,先仔細打量他:“怪。”
這人心情居然好點了?都開始吃肉了。
他想不明白,索性直接問了,反正伏黑甚爾也不至於為這個問題就要他的命:“你看上去好像心情不錯?”
甚爾笑了一聲:“是啊,送上門來的錢,不賺白不賺。”
50億……等他先找到這個發布懸賞的人,然後,這筆錢就是他的了。
甚爾並不擔心上當受騙,畢竟內網懸賞又不是什麼正規渠道,是需要押金的,一般按10%來算,所以這個盤的底子已經有5個億。
……至少夠他花天酒地一段時間了。
他看孔時雨要端酒杯,乾脆搶過來,一口飲儘。
“50億呢……”
男人站起身,半點眼神都沒分給舞池的方向,徑直往門口走去。
“真期待啊。”
*
“真期待啊!!”
咒高操場上,剛剛打完一場的英美裡和夏油,正目不轉睛地看著即將開展的五條和夜蛾。
不知道是不是英美裡的錯覺,自從她交上去計劃書之後,夜蛾在學校裡出沒的頻率越來越高了。
以前明明隻有有課的時候才在的……
“什麼出沒頻率啊!我又不是後山的鬆鼠!”夜蛾百忙之中吐槽一句,“你給我小心點,下一個就是你!”
英美裡:……
真是小肚雞腸的老師。
操場上布置了一整塊特殊的[帳],可以通過內部的平衡法則,將對戰雙方的咒力穩定在一個相對平均的水平。
比如夜蛾的咒力假如是100,那麼五條目前的正常水平應該在500,雙方一勻,按照人均300的水平設下限製。
當然,這隻是穩定咒力,而不會影響術式在內的綜合實力。
所以夜蛾要贏五條,問題依然很大。
好在他畢竟是老師,對大家的了解擺在那裡,通過對五條動作習慣的掌握,用咒骸替死外加吸引注意力,兩人實戰打了個平手,點到即止。
一結束,夜蛾履行承諾,衝著英美裡就走過來了。
夏油往前一站:“夜蛾老師,不如先跟我打一場?”
夜蛾無語:“你們就護著她吧。”
無非就是覺得德久不是戰鬥派的,確實,她那些歪門邪道的術式,看上去都沒辦法給人造成直接傷亡,但是……
回想起這家夥遞給他的那份任務計劃書,夜蛾背脊莫名一涼。
他正要應戰,手機忽然響了,鈴聲特彆粗糙老式。
夜蛾一看來電顯示,對夏油比了個暫停的手勢,人往辦公室走去。
但夏油氣勢已經起來了,乾脆一路走上場,跟剛剛打完的五條重新比起身手來。
硝子沉
默地看了一會兒,忽然說:“禦三家雖然內部有些分歧,但依然是尾大不掉。”
英美裡:“嗯?”
硝子沒解釋,仿佛不想深聊這個話題,隻是一股腦說:“有的人站在原來的立場、有的人想要嘗試新的東西、有的人則模棱兩可。”
“有的人聰明、有的人蠢笨、有的人蠢笨而不自知,之前藏書庫裡的東西是這麼告訴我的。”
英美裡順著她的話說:“是啊,所以我也沒打算雙線作戰嘛。”
硝子不清楚她到底在計劃什麼,隻覺得她似乎有和禦三家的敵對傾向,所以簡單提醒了一句。
既然英美裡表示她不打算跟這堆樹大根深的腐朽物直接對上,她就沒再多說。
……雙線作戰?
除了所謂的禦三家,她還想對付誰?
這個念頭在硝子腦海裡隻是飛速掠過,她對英美裡的目的和計劃都不算很感興趣。
明哲保身。
除非火已經燒到她不遠處,否則硝子是不會打探這些內容的。
讓她滿意的是,英美裡顯然也很理解她的心情,並沒有對此喋喋不休地說個沒完。
“啊,你旁邊有隻鳥。”英美裡忽然一指。
硝子扭頭辨認:“應該是雲雀。”
場上,五條和夏油的打鬥一觸即發,兩人的注意力很快從雲雀身上挪開。
“我押夏油。”英美裡熟練地摸出三根香煙,“最近他進步很快。”
硝子則擺出一聽可樂:“那我就五條。”
易拉罐撞擊水泥地的聲音,讓硝子身邊的雲雀受驚,撲棱棱振翅飛了起來。
越飛越高,很快就變成天空中的一個小點,掠過操場,往樹林深處遠去。
經過咒高內部最高建築物——鐘塔的頂端時,它停了下來。
“啾?”
那裡坐著一個黑發男人。
男人並沒搭理飛到自己身邊的小雲雀,他一條腿支起,一條腿放鬆地伸展著,整個人的姿態閒散又隨意。
但一想他現在的位置,卻能讓人不寒而栗。
——咒術高專,可是有著最頂級的咒力防禦結界啊。
區區一個普通中年男人,卻能夠以如此自然的姿態,出現在咒高的鐘塔頂端,睥睨操場上玩鬨的四人組。
甚爾在這裡看了半天了。
很無聊,他對此的評價就是,小孩子過家家一樣的對戰,那個咒高的老師看上去也不算很強。
出於一個殺手的視角,他半秒不到,立刻判斷:可以全滅。
隻要他想……
不過,50億,該找誰要呢?
“那就先……隨便找個人下手吧?”
他聲音很輕,最後一點感歎的尾巴,也隨著他近乎垂直的俯衝,消散在了風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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