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美門研介,一個保持著從未敗訴記錄的律師,日本法律界神話。
然而與另一位年輕許多,隱隱有著不敗女王稱號的無敗訴記錄律師妃英理比起來,古美門研介的風評要差上許多。
不是一般的差。
「那男人並非律師,是欺詐師」,能夠得到業內人士如此一致的負麵評價,也是獨一份了。
獨一份的混蛋。
身為律師卻常年遊走在法律邊緣,為了在訴訟中取勝可以不擇手段,甚至偶爾會使用過激的非法手段。
夏油傑看了不少對方的資料和經手案例,明確了一件事——
這家夥,絕對是他討厭的類型。
但對方偏偏又的確是最適合接下菜菜子和美美子訴訟案的律師,所以他還是上門了。
順便帶上了雨宮律。
不為彆的,主要是擔心自己一不小心就為民除害了。
畢竟那家夥就算在非術師裡,也是屬於身體素質最差的那一批,經不起他一拳。
而事實證明,他的確帶對人了。
名為古美門研介的中年男子在聽完委托內容後極其自然地翹起來二郎腿,闔上眼皮雙手抱胸往後一靠,一副趾高氣昂的樣子。
安靜了幾秒,他睜開眼睛:“這種案子知道來找我,算你們還算有點眼光,畢竟整個律政界隻有我能達到百分百勝訴,但是!”
笑容滿麵地自誇完畢後,他臉色一變,嘴裡吐出了跟前麵講的內容毫無關聯的拒絕。
“我不接。”
因為一些、呃……很多負麵資料,夏油傑對這個鑽法律空子的律師初映像就不太行,真正見麵更是徹底確認了這家夥不止是因為手段被人討厭,而是本人就十分讓人討厭。
但他還是保持著禮貌的微笑,發出了困惑的聲音:“為什麼?”
“為什麼!?回憶一下你們的要求吧……”古美門研介身體往前傾斜了些,眼神也隨著動作忽地銳利了起來,語速極快劈裡啪啦地輸出一堆委托人愛聽又不愛聽的話。
“這種地圖上都找不到,老土又落後的小村子裡淨是些愚昧迷信又喜歡抱團的蠢貨,絕對會因為互相包庇!這種把一整個村子送上法庭的訴訟本來就不好打,又要儘可能加重刑罰,還要拒絕受害者出庭作證……”
雖然受害未成年本來就可以不出席庭審,並不會影響判決結果,但這兩個人提的可不是什麼簡單的要求。
不僅僅是受害者本人不出席,他們甚至不打算提供任何影像類證據。唯一的證物隻有一紙驗傷報告……哦,還有警方那邊寥寥無幾甚至算不上證據的證據。
這是要他怎麼打?
在法庭上氣到對方當庭毆打訴訟方律師,然後以圍毆無辜律師定罪麼?
“開什麼玩笑!你們想要當過度保護的傻瓜媽媽我懶得管,但是把法官看作少年jump裡靠幾句催淚台詞就能打動的反派就太天真了……”
古美門研介的手指在雖然看著年輕但絕對成年了的雨宮律身上劃過,停在了看著成熟但穿著像校服的夏油傑身上:“小鬼!”
“抱歉,停一下。”
夏油傑從「傻瓜媽媽」那裡就聽不下去了,比了個打住的手勢,隨即又在對方並不停歇的比喻中放下了精致的骨瓷杯,揮臂……
並沒有揍上對方那種欠揍的臉。
他隻是俯身跨過茶幾,揪住對方的領口,輕鬆且隨意。
但高大的身形、掛著危險笑容的麵容,再加上夏季輕薄布料下一看就是練過的肌肉紋路,足以給柔弱的律師造成窒息般的壓迫感了。
“請問,現在可以聽我說了嗎?”
這家夥還挺懂禮貌的嘞。
古美門乾笑兩聲,相當識時務地咽下了還沒說出口的各種毒舌刻薄之語,小心翼翼道:“這樣還挺累的吧,要不你坐下說?”
“不用了,這種談話方式效率比較高。”夏油傑果斷拒絕了對方的要求,笑吟吟地,用一種柔和的語氣發出了威脅。
“怎麼訴訟是你的問題,收了委托費就給我好好想辦法,儘情用你那些見不得光的手段。要說百分百勝率的話還有妃律師,你以為我為什麼非得花高價來找你這個邪道律師?”
“她不過是太年輕還沒遇到對手!”
古美門研介似乎是聽不得風評天差地彆的另一位不敗律師的名字,發出了尖銳的尖銳的爆鳴:“我要收你商談費!五十萬!”
夏油傑認真思考了一下,忽略其他就問了一句:“收商談費就能揍你了麼?”
“當然不能了你個暴力犯,我要起訴你!”
相比夏油傑和古美門研介之間劍拔弩張的氣氛,雨宮律這邊就和諧許多了。
“那邊……”古美門不知道走了什麼大運找來的,有著一手高明廚藝的服部管家被那邊的動靜驚到了,扭頭望去。
“不用擔心,傑有分寸的。”
隻是嚇嚇人,又不會真打。
對待這種欺軟怕硬的類型,威脅式的商談才是最好的交流方式。
過分自信的雨宮律將盛放著亮色茶湯的紅茶杯擱回桌麵,撚起一塊裝飾著草莓的糕點咬了一口:“這個……味道淡雅但香味濃厚,口感綿軟……”
是惠和津美紀喜歡的口味呢。
“這個點心的做法,請問可以教給我麼?”
服部管家對於疑似忘記了訴訟案,從頭到尾隻顧著欣賞自己廚藝的雨宮律很有好感。
對於欣賞自己廚藝的人,他一向樂於分享。
“當然了,如果您不嫌棄的話。”
“不,您謙虛了,能夠學到這麼美味的點心的做法是我的榮幸。”
禮貌性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