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黑甚爾逮到了一隻偷窺彆人家私生活的小朋友,在買完菜回家的路上。
雨宮家是大人輪流做飯製。
太宰治不在這個輪流的行列裡。
不太清楚這是因為他被算在了孩子裡麵,還是因為他那無毒勝有毒、隻有毒抗性拉滿的雨宮律吃了還能夠維持理智的神奇料理。
伏黑甚爾不願細想。
總之,從家庭主夫變成術師殺手,又被迫變回家庭主夫的伏黑甚爾從不情願到欣然接受,隻需要他那沉默寡言,但一言不合就用刀說話的大舅子輕飄飄的一瞥。
那甚至都算不上威脅。
但認真思考了一下,駭然發現妻子兒L子包括自己都在對方手裡,並且妻兒L怎麼看都是向著對方的……
識時務者為俊傑,伏黑甚爾選擇認慫。
家庭主夫是吧?簡單,他又不是沒當過,他超愛的!
於是——
並沒有滿心怨氣,隻是感官過分敏銳以至於無法忽視那若有似無目光,念在偷窺者是小朋友的份上忍耐多日的伏黑甚爾終於忍無可忍地爆發了。
之前那個什麼警方的監視人員他也就忍了,這個莫名其妙出現的小鬼憑什麼讓他忍?
於是,在一個和平的周末下午,伏黑甚爾在買菜回家的路上,順手逮住了偷窺了他們家好些天的小朋友。
帶著和善的微笑。
儘管伏黑甚爾已經努力善良了,但小朋友的視角似乎跟大人不太一樣。
被陰沉著臉露出標準的反派獰笑、一身肌肉的高大成年男性輕鬆地隨手拎起……
並沒有在偷窺,不過是對想不開要暗戀園子的織田幸介過分在意,無法自控地多留心了下織田和雨宮兩家的工藤新一真的很慌。
再怎麼早慧,這個未來會成為名偵探的少年現在也隻是個國小五年生而已。顯然還無法冷靜地麵對術師殺手的低氣壓。
“……”工藤新一大腦一片空白,額角冒出細密冷汗,脖子哢吧哢吧僵硬地向上抬了些許,看向對方那張怎麼看都不像是高興的臉,幾乎有些呼吸不能。
儘管理虧的是自己,卻還是控製不住想要報警的心。
這個人真的不是什麼犯罪分子麼!?
“嗬……”成功欺負了小孩的伏黑甚爾似乎心情好了些,嗤笑一聲後語氣都柔和了些許。
“膽子這麼小玩什麼跟蹤?”
感覺氣氛緩和的工藤新一鬆了口氣,這才想起來要恢複呼吸。
但倔強如他並沒有立刻喘氣,而是抿著唇輕微且緩慢地恢複供氧,不著痕跡地掩飾好自身的驚懼,隨後才開口反駁。
“我才沒有跟蹤,隻是路過多看了幾眼而已……”
“哦?”伏黑甚爾挑了挑眉,懶得戳破小學生強撐起來的自尊心,隻慢吞吞地問道:“一天路過五次?”
就是遛兩隻玉犬都用不著這麼勤快吧?
“……哈?”
工藤新一愣了一下,認真回憶了起來,發現好像確實是這麼回事。
嘶……
園子被人暗戀這件事,已經讓他糾結到這種地步了麼!?
還不太能很好掩飾情緒的小學生偵探臉色青青白白,變幻莫測。
看起來還怪滑稽的。
但伏黑甚爾對小學生的內心戲完全沒有興趣,將提溜在半空晃悠了半晌的工藤新一又放了下來。
雖然早就把良心拋棄了,但沒有委托的話、啊……現在就算有委托他也不能對小學生動手了。
但伏黑甚爾並沒有感覺到束手無辭。
不能動手,還可以動口啊。威脅人嘛,他可擅長了。
“小鬼,再偷窺的話……”
伏黑甚爾認真思考起了用什麼樣的方式威脅小朋友,才能夠在不給對方造成不可挽回傷害的前提下讓對方放棄那些煩人的小動作。
思考半晌最後得出結論。
——隻要給對方造成足夠嚴重的心理陰影就行了。
將手放在對方腦袋上,以一種對小孩子來說不算清的力道按了下去,隨後嘴角咧開一口一個小朋友的可怕弧度,沉聲發出警告。
“會被怪物吃掉哦。”
眼前的大人明明還是那副懶洋洋的樣子,連語速都是溫吞的,卻仿佛褪去了人皮的惡鬼,渾身散發著讓人膽寒的惡意。
工藤新一再一次僵住了,控製不住地戰栗。明明保暖工作做得還不錯,卻仿佛血液都被二月的冷風凍住了一般。
按理來說,這種騙小孩的招數對工藤新一這種堅定的唯物主義者應該不管用才對。
要是彆人這麼說,此刻的他應該露出代表嘲諷的半月眼,並告訴對方這種伎倆應該去騙幼稚園的小朋友。
可對麵是伏黑甚爾。
有沒有怪物根本不重要,因為他就像個怪物。
不止工藤新一一個陌生小孩這麼覺得,連跟伏黑甚爾熟悉的小孩都這麼覺得。
“甚爾叔叔在門口欺負小孩子!”
“什麼?甚爾在門口威脅小孩!?”
“啊?甚爾恐嚇小孩?”
“快跑啊,甚爾打小孩了!!”
謠言大抵就是這麼傳開的。於是到了最後一個人嘴裡,事情就變成了這樣——
“律,甚爾吃小孩啦!!”能猜到大概但是沒有良心,並不打算幫忙澄清太宰治開始大聲造謠。
伏黑甚爾:“……”
工藤新一:“……”
啊?
很快的,被吃的小孩和吃小孩的甚爾一起被帶到了大家長麵前。
“甚爾。”雨宮律率先看向大的那個,掩在衣袖下的手指微微抽搐了一下:“你,嗯……吃小孩……是不對的……”
他實在是不知道該怎麼罵,畢竟這種他一般直接砍頭。
“……”食譜非常正常的伏黑甚爾沉默了一下,指著謠言製造者大聲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