咒靈是自人類的負麵情緒中誕生的。

而咒胎恚嬰則是古往今來所有被人為溺死在水中的棄嬰的怨念集合。

其高度約莫與一層樓相當,像是個隆起的小山丘,但是外在卻是嬰孩的模樣,短手短腳,藕節似的手臂白生生的。

脖頸上的頭顱沒有明確的五官,而是由數十張嬰兒的臉聚集而成,每張臉都在不斷的變換,或男或女,或胖或瘦,但無一例外都是嚎啕大哭的樣子,尖銳的哭聲如利劍直插耳膜,攪得人頭痛欲裂。

恚嬰的行動能力與嬰兒差不多,又因為過於龐大的身軀而顯得笨拙。因為恚嬰易於控製,清水慎之介當時並未將其拔除,而是暗地裡封印起來,又在半年前將恚嬰轉移到了這棟建築內部,作為Elysee遇到敵襲時玉石俱焚的最後手段。

除戶川徹外,在場的眾人都看不見咒靈,隻能如臨大敵的看著地麵上憑空出現一個又一個的深坑,仿佛有什麼龐然大物正在緩步而來。

“你們有沒有聽到什麼?”

忽然,一個港/黑的成員皺眉問道。

“好像……有嬰兒在哭?”

另一個成員回答,他麵色出奇的蒼白,說完這句話後身體就不受控製的晃了晃,砰的一聲倒在地上。

倒下後他並未失去意識,而是在地上不住的掙紮,一雙手痙攣般的抓撓著自己的脖子,口鼻中竟然有水不斷的湧出——像是直接溺水了!

緊跟著,越來越多的人聽到了嬰兒的哭聲,黑蜥蜴的成員接二連三的倒下,剩下的人也不由的亂了陣腳,恐慌開始逐漸蔓延。

忽然一聲槍響響起。

明明是伴著硝煙帶來殺戮的喪音,此刻卻如寺廟洪鐘鏘然作響,在刹那撥開雲霧迷障,眾人隻覺得腦海中不住回響的嬰兒哭聲頓時一靜,原本渙散的意識逐漸聚攏。

“趕緊跑!”

不等港/黑眾人反應過來,戶川徹忽然一聲暴喝。

他在牆上一個借力淩空躍起,避開恚嬰揮過來的攻擊後,又對著它連開兩槍,再度打斷了恚嬰即將出口的哭聲。

然而此舉讓恚嬰越發惱怒,一張張嬰兒麵漲的通紅,張嘴似要發出刺耳的尖叫。

廣津柳浪已經意識到了這不是自己能參與的戰鬥,在稍稍從恚嬰的哭聲中掙脫出來後,就開始組織黑蜥蜴的成員迅速有序的撤離。

離開前,他深深的看了戶川徹一眼,“戶川先生,如果有什麼要幫忙的,請儘管開口。”

“我還真有要你們幫忙的地方。”戶川徹一雙眼睛如鷹隼緊緊盯著麵前的咒靈,行雲流水般換了彈夾後,抬手對著恚嬰就是數槍。

同時拿出手機扔了過去,頭也不回的說道:“聯係上麵一個叫夏油傑的人,通知他這兒有咒靈。”

“把太宰和織田帶出去,另外還記得Elysee軍火庫的位置嗎?”戶川徹舔舔唇,忽然笑了一下,“把那兒的軍火搬過來,蒲野淳他們一定還在這棟建築

內部,弄出點動靜,把他們逼出來。”

廣津柳浪聞言眉心一跳,剛要開口,就見戶川徹瞥過來一眼,“儘管做,我不會有事。”

廣津柳浪不再說話,微微彎腰紳士般的行了一禮後,就果斷轉身離去。

夏油傑收到消息時正在北海道出任務,他十分詫異,按理說特級咒胎的出現不是小事,但是“窗”那邊卻一點消息都沒有。

“我知道了。”

夏油傑說道,確認了一遍戶川徹的安危,得知戶川徹被關在建築內部與咒靈一對一周旋後,他的眉心皺的更緊了。

萬幸此刻五條悟正在橫濱附近出任務,趕到事發地點隻需要半小時的時間。

“你放心,半小時後就會有咒術師過來處理。”

掛斷廣津柳浪的電話後,夏油傑立刻通知了五條悟。

此刻五條悟正在忙裡偷閒買甜品,聽夏油傑說了遍來龍去脈,忍不住挑起了眉,“戶川徹?又是戶川徹?”

“雖然我知道他這幾天似乎卷入了了不得的事件中,但是又遇見咒靈,還是特級咒胎,”五條悟咂咂嘴,感慨般的說道:“這也太倒黴了。”

夏油傑:“雖然我也這麼覺得,咳,但還是救人要緊。”

“知道啦——”五條悟拖長了聲音,一副不想加班的語氣,正巧這時排隊排到了他,於是語氣又瞬間雀躍起來,“這個,這個,還有那個,除了這三個,其他的每種都來一份。”

夏油傑:“……”

雖然夜蛾老師發火時,他和五條悟往往處於同一陣線,但是說實話,有時候也不是不能理解夜蛾老師。

**

Elysee基地的暗室內,獻祭已經接近了尾聲。

恚嬰的出現的確給蒲野淳和清水慎之介爭取了一點時間。

此時柴阪一郎已經從正常的體型變成了消瘦的樣子,反倒是清水慎之介容光煥發。

看已經差不多了,柴阪一郎想停止生命力的輸出,卻被清水慎之介阻止,“還差一點,我身上的傷才能完全恢複,繼續。”

柴阪一郎難掩焦躁:“你不是說有‘窗’在檢測咒靈嗎?再不走咒術師就要過來了,我可不想因為恚嬰的出現引起咒術界的主意。”

“咒術師的確會過來,不過要一個小時之後,這段時間已經足夠你把我的暗傷徹底治好了。”清水慎一郎淡淡道。

清水哲就是“窗”的監測成員,有他在,將恚嬰的出現瞞上一會不是難事。

所以——

“繼續。”

柴阪一郎是相當謹慎的人,但凡有點風險的事都不願做,這讓他在日常的行事中顯得有些瞻前顧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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