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明是隻存在於人腦海中的概念,就曆史的演化角度看,有時候神明與各種妖怪隻有一線之隔,而受到政權交替的影響,有時候強國兼並弱國之後,弱國的主神會以反派或者手下的身份被並入強國的神話體係中。

清水家自詡為神明的後人,但實際上他們誰都沒見過神明,所謂的象征著生命力的神明,或許在很早之前是一位有著特殊能力的人類,由於那超自然的能力不能被當時的人們所理解,因此被當做神明崇拜。

但是無論如何,就清水家漫長的家族史來看,治愈能力的確根植於他們的血脈之中,而當這個能力以術式的形式被冠上與神明有關的[葦蘆化生]這個名字後,則蒙上了一層神秘又崇高的色彩。

不管外界怎麼看。

在信仰的加持下,清水家內部的人對於自己的家族有著極高的認同感,即便在家族衰微的今日,也依然呈現出一種讓人心驚的凝聚力,這使得他們在極端排外的同時,內部幾乎沒有任何分歧。

六年前謀劃從高專忌庫盜取‘諾迦跋哩陀’的時候是這樣,六年後清水慎之介和清水哲啟程來到橫濱,要求蒲野淳履行當年的交易時也是這樣。

家族上下將清水慎之介的行程瞞的死死的,甚至還偽造了清水慎之介仍舊待在京都的假象。

因此在歡迎會的當天,清水慎之介以一種極度低調的打扮悄無聲息的來到了Elysee基地的地下室內。

地下室四麵牆都畫滿了鮮紅的塗鴉,但是實際上在塗鴉之下暗藏著兩個用朱砂繪就的結界,這兩個結界分彆位於地下室靠北麵和靠東麵的兩麵牆上。

清水慎之介走到了北麵的牆壁前,簡單用咒力催動結界後,隱藏在牆壁後的空間就顯露出來。

那是個十平米左右的暗室,暗室內部還有暗道,可以直通外部。

而暗室粗糙的地麵上同樣繪滿了各種符文——那是可以增強術式的陣法。

清水慎之介將‘諾迦跋哩陀’放到了陣法的正中,看著眼前的布置,他忽然有一種多年夙願即將實現的興奮。

與蒲野淳的異能相似,[葦蘆化生]的外在表現形式同樣為“治愈”以及“汲取生命力”。

隻不過蒲野淳的異能作用對象為人類,其作用效果近似於寄生,伴有對作用對象一定程度上的思想控製,作用範圍剛好將Elysee的基地囊括在內。

而[葦蘆化生]則可以通過“觸碰”,來汲取一切非人生命體的生命力,並利用這些生命力治愈自己或者他人,這裡的非人生命體甚至包含咒靈,而治愈的效果也不止局限於外傷,還包括一些疾病,但這需要咒術師本人擁有相當強橫的實力。

目前[葦蘆化生]的作用範圍是以術師為中心,半徑二十米的圓,而據說在千年之前,清水家鼎盛的時候,作用範圍還要更廣。

【隻要站在大地之上,就可以立於不敗之地。】

這是一句在清水家流傳至今的話。

因為這句話,清水家的所有成員都對於家族的強盛有一種近乎病態的執念。

為了維持血脈的純正,確保[葦蘆化生]能一代代傳承下去,清水家有一段時間執著於內部通婚,但是隨著時間的推移,擁有[葦蘆化生]的人仍舊越來越少,術式的效力也越來越弱,到了這一代,能用[葦蘆化生]殺死咒靈的,隻有清水慎之介一人,其他人僅能通過汲取動植物的生命力,來治愈一些基礎的外傷。

由於需要代價,咒術界的人將[葦蘆化生]視為低配版的反轉術式。

清水家也隻能憑借清水慎之介的實力,搖搖欲墜的維持著自身的地位。

然而十年前,清水慎之介在一次拔除咒靈的過程中,不慎被咒靈所傷,雖然最後拔除成功,但是那個咒靈的術式十分特殊,幾乎與[葦蘆化生]相克。

清水慎之介很快就發現,咒靈的造成的傷口久久不能愈合,甚至創麵還在不斷擴大,而自身的術式也不能像之前那樣流暢使用,清水家失去了唯一的戰鬥力,本就搖搖欲墜的地位更是到了懸崖邊緣。

六年前持有反轉術式的家入硝子尚未被咒術界的人發現,而即便是六年後的今天,剛愎自用且因循守舊的清水慎之介也不願意向反轉術式低頭。

於是清水慎之介開始打‘諾迦跋哩陀’的主意,他嘗試用‘諾迦跋哩陀’來增幅自己的術式,以恢複自己原先的實力水平。

但是世界上不止一種力量體係,在發現蒲野淳擁有與自己的術式相似的異能後,清水慎之介有了個更為大膽的想法。

——[葦蘆化生]不能吸取人類的生命,那麼是否可以通過研究蒲野淳異能生效的底層邏輯,來製造一個能擴大[葦蘆化生]的作用範圍、使清水家的術式能汲取人類生命的咒具呢。

這樣一來,[葦蘆化生]會徹底的成為一個進攻型的術式,對詛咒師也會有一定的威脅性,在實力至上的咒術界,清水家的話語權必定會有所提高。

出於這種想法,清水慎之介與蒲野淳做了交易,他救下蒲野淳,而蒲野淳則利用自己的異能來治療他身上的傷口,並配合他研究。

但是蒲野淳很狡猾,在清水慎之介利用‘諾迦跋哩陀’增幅術式,以一小片樹林為代價將他從死神手中拉回來後,蒲野淳遺憾的表示自己有血友病,如果想要順利使用異能的話,則需要清水慎之介治愈他的疾病。

清水慎之介答應了,身著紋付羽織袴的老人笑意不達眼底:“但是以我現在的情況,即便有咒具的加持,也隻能令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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