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格來說,六年前被眾人尋找的‘諾迦跋哩陀’材質並非金屬,隻是因為傳說中它是舉缽羅漢手中的鐵缽,因此眾人都習慣性的以鐵缽稱呼。
但實際上‘諾迦跋哩陀’來源於某寺廟中舉缽羅漢的塑像,是陶土所製,真實體積隻有成年人的半個手掌大小。
那寺廟早已毀於某場戰火中,具體名字已經不可考,但據說有段時間該寺廟香火十分鼎盛,舉缽羅漢因為有“舉缽祈食,贈賜福德”的說法,民眾紛紛往塑像托著的小缽中放銅錢、吃食之類的東西,以祈求羅漢贈予福德,久而久之,小缽就有了“靈”。
之後因為戰火波及,寺廟被毀,塑像也四分五裂,小缽流落民間,又輾轉落入了一個咒術師手中,被咒術師製作成能夠增幅術式的咒具,起名叫‘諾迦跋哩陀’。
八年前,高專從一個詛咒師手中取得了該咒具,收入高專忌庫,又在六年前失竊。
高專的忌庫雖說防護相當嚴密,但也不是鐵板一塊,偶爾收到了新的咒物或者咒具,就會打開忌庫將它們存放進去,這就給了人可乘之機。
六年前,高專剛好收到了一件具有一定危險性的咒物,有詛咒師假扮工作人員,以存放這件咒物為借口,進入忌庫盜走了‘諾迦跋哩陀’。
整件事情發生的悄無聲息,甚至在‘諾迦跋哩陀’失竊十二小時後,才有人反應過來,但那位詛咒師早已逃之夭夭,連個尾巴都沒留下。
咒術高層確認這件盜竊案必定是有人精心謀劃,在加固忌庫防護的同時,派遣人手去調查那個詛咒師的下落。
或許是因為手中有‘諾迦跋哩陀’,那位詛咒師的實力大幅增長,變的難以對付,高專的人大概追查了一個月,勝利在望時,卻發現了詛咒師的屍體,‘諾迦跋哩陀’不翼而飛,自此線索徹底中斷,‘諾迦跋哩陀’的失竊成為了高專史上的一樁懸案。
橫濱的那場懸賞咒術界其實也有參與,然而結果眾所周知,整場懸賞到最後不了了之,咒術界也沒放在心上,隻當做是哪個想要提升實力的術師做的無用功。
畢竟咒術界是個十分仰仗天賦的地方,像‘諾迦跋哩陀’這種可以無副作用的提升自身實力的咒具,對術師來說是個莫大的誘惑。
以上是五條悟了解到的全部來龍去脈。
【五條悟:你問這個乾什麼?】
這件事在咒高不是秘密,甚至到今天為止還被當做著名的反麵案例教給那些忌庫的看守,夏油傑來高專的時間不多還不知道,五條悟可是耳朵都要聽得起繭子了。
【戶川徹:我在橫濱,不幸被卷入了兩個mafia的事件中,涉及到了六年前橫濱的那個懸賞。】
他說的很含糊,但是種種波瀾壯闊依然可以從字裡行間感受到一二。
這是何等精彩的人生軌跡!
本來還有點昏昏欲睡的五條悟頓時精神了。
【五條悟:詳細說說?】
【戶川徹:不
說。】
五條悟:……
好乾脆的拒絕,而且還有一種莫名其妙的熟悉。
讓他不由的幻視某個化名靈幻新隆的男人,當初他被那人帶著去咖啡廳枯坐一下午,事後詢問有關光村正人死亡的事情的時候,得到的也是如此乾脆的拒絕。
他最近怎麼老是碰到類似的人?
五條悟皺眉看著手機屏幕半晌,忽然指尖在鍵盤上飛速的上下翻飛,他沒忍住問道。
【五條悟:你還能活著來當輔助監督嗎?】
【戶川徹:我努力。】
【戶川徹:睡了,晚安。】
然後就沒聲了。
深夜兩點,霓虹燈都黯淡下來。
五條悟解決完咒靈坐在回程的車上,周遭一片靜謐,路上都沒有幾輛車,隻有車輪摩擦地麵的聲音若有似無的響起,攪的人昏昏欲睡。
他指尖動了動,發了個問號過去,理所當然的沒有得到回應。
於是五條悟將手機扔在一邊。
但是“晚安()”這兩個字像是有什麼魔力,不管對方發這兩個字是真的關心還是單純的禮節,一個人發了另一個人就必須得回以相同的兩個字,不然就像是一個圓缺了一半。
幾秒之後五條悟再度抄起手機。
他垂眸盯著手機屏幕,猶豫片刻,還是發了兩個字。
【五條悟: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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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第二天傍晚的時候,太宰治那邊有了消息,而且是一個很重要的消息。
三人聚在宿舍之中,確認隔牆無耳後,太宰治找了張紙,在上麵畫了條時間軸。
以‘諾迦跋哩陀’的懸賞出現為起始,以懸賞撤銷為終點,時間軸上‘九裡’覆滅標紅,將整個時間軸一分為二。
“懸賞的誘惑實在太大,參與追查‘諾迦跋哩陀’的勢力絕大部分都沒有放棄,從始至終堅持尋找,間接導致了包括九裡在內的多個小組織的覆滅,直至懸賞被撤銷,這種瘋狂才停止。唯有一個人的前後態度出現了極大的反差,九裡覆滅之前四處追查,而九裡覆滅之後,則乾脆利落的退出這場遊戲,銷聲匿跡。?()_[()]?『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
“這個人叫禪院甚爾。”太宰治淡淡道。
戶川徹瞳孔驟縮,顯然沒料到會突然聽到這個名字。
孔時雨向戶川徹介紹天與咒縛時,就曾經拿禪院甚爾舉過例子——一個以全部咒力換取強橫□□的天與咒縛,出身於禦三家之一的禪院家。
這可真是……和咒術界的關聯性越來越強了。
“之前沒注意,現在想想,或許‘諾迦跋哩陀’的確在九裡的首領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