企非白剛說完那句話,就感覺到不對勁。
但他真的不是故意的,他求偶三年沒有成功,如今有雌企鵝告訴他,不用追求明年也會給他當老婆。
這難道不足以讓人興奮和激動嗎!
是一隻雄企鵝都會興奮和激動的,他根本就來不及思考,就說出了那些話!
看見關凜域變了臉色,企非白下意識夾緊雙.腿,就算是生氣,也不能把他育兒袋裡的企鵝蛋搶走!
他慌慌張張開始補救。
靠近關凜域,蹭了蹭關凜域的脖子,放低了聲音鳴叫道歉:“我說錯了,我不是要和其他企鵝在一起!”
“我們明年也在一起,我們明年也一起去撿蛋孵蛋好不好,我不和其他的雌企鵝在一起!”
“你不要生氣,你板著臉好嚇人,你再生氣我要被你嚇哭了!”
縱然是跨越時間和空間,甚至跨越物種,關凜域仍舊無法拒絕企非白的撒嬌,仍舊不會真的和他生氣。
他甚至不需要企非白哄太久,也就這麼幾句話,他便覺得一顆心又酸又軟。
和一隻小企鵝生什麼氣呢。
他隻是一隻企鵝而已。
他滿腦子都想著生蛋、繁育有什麼錯呢?
他隻是一隻小企鵝罷了。
關凜域已經想好解決辦法:“我過幾天就回來,我會像之前那樣用海帶捆著魚,帶回來給你吃,你不用擔心會因為孵蛋不能捕獵進食,會餓肚子。”
他的語氣又嚴厲了不少:“但是你要記住,在我離開之後,無論是雄企鵝還是雌企鵝找你,你都不能答應和他們成為伴侶,否則我就把這顆蛋收回來。”
企非白又夾緊雙.腿,瘋狂搖頭。
不答應,不答應,他肯定誰都不答應,在這裡老老實實等著關凜域回來。
關凜域覺得這樣還不夠,繼續威脅:“我說到做到,這裡沒有哪一隻企鵝有我強壯高大,無論你和誰在一起,我都會打倒他,然後將蛋搶回來。”
企非白怕得瑟瑟發抖。
關凜域卻沒有心軟:“這還不足以平息我的怒火,等到明年求偶季到來,無論你追求哪一隻企鵝,我都會在旁邊搗亂。”
“隻要有我出現,她們不會選擇你。”
“我也不會選擇你,我會再撿一顆蛋,跟彆的雄企鵝一起孵蛋養崽!”
企非白整個人都要裂開了,這是什麼究極無敵世界終極威脅!
為什麼每一拳都能打在他的軟肋上,為什麼每一句話都能讓他瑟瑟發抖!
他隻能瘋狂賣乖:“我肯定不和彆人在一起,我老老實實等著你回來,我不跟彆人一起孵蛋,我隻跟你一起孵蛋,我今年跟你一起孵蛋,明年跟你一起孵蛋,以後都跟你一起孵蛋!”
這繞口令一般的話,取悅了關凜域。
關凜域點頭,給過了一棒子,再給一顆棗。
他靠近企非白,抱著他和他貼蹭
了好一會兒(),等企非白情緒平複下來≧[((),他才正式向企非白告彆:“那我走了,你要和你的朋友一直在一起,躲在企鵝隊中間。”
“如果真的遇到危險,一定要以你自己的性命為重,我們以後還可以撿很多很多企鵝蛋,但是你自己,卻隻有一隻,隻有一條命,你明白嗎?”
企非白第一次聽到這種話,這與他從前的認知是不同的,他以前覺得生蛋才是最重要的。
現在有人告訴他,他自己比生蛋更重要。
看著關凜域堅定的神情,企非白沒有懷疑關凜域說的話,那一刻他就覺得自己才是最重要的,比他育兒袋裡的那一顆企鵝蛋還要重要。
隨後關凜域一步三回頭地離開,企非白一直站在企鵝群中,看到他的身影逐漸遠離,在雪白的冰原漸漸化成一個小黑點,直到再也看不見。
企非白的朋友站在他身邊。
企非白甚至忽略了自己的朋友一直站在他身邊。
朋友一言難儘看著兩人離彆,看著他們膩歪,看著他們難舍難分。
他斷定這兩隻雄企鵝和他們其他企鵝不一樣。
哪裡有企鵝這麼膩歪的!
就算感情很好,平時也會膩歪,但不會像他們這麼膩歪!
簡直是要酸死個人了!
就你倆,都找不到其他雌企鵝,這誰受得了,這除了你倆雙方,其他人誰受得了!
關凜域的身影已經消失在地平線,企非白還一直望著那個方向。
朋友過去碰了碰他的身子。
企非白一個踉蹌,差點沒站穩。
他驚魂未定,轉身看著朋友。
“你怎麼過來了?”
朋友一股酸勁憋在心裡,猛然爆發:“我一直都在這裡好嗎!”
企非白:“哈?”
朋友:“哈什麼呀哈!你竟然沒有注意到,我一直都在這裡,你眼裡就隻有關凜域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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