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蘊的睡相一向很乖,像蜷著睡覺的小貓,經過治療以後,他臉上的血色恢複了一點。
匡延赫的指腹輕輕滑過他的皮膚,像撫摸柔軟滑膩的解壓球,兩者唯一不一樣的是,唐蘊的皮膚有溫度。
好像很渴望冰冷的觸碰,唐蘊的臉頰往匡延赫的手背上蹭了蹭,乾燥的嘴唇停留在他骨節處。
匡延赫忽然很想彎下去親一口,他知道這樣很不應該,可唐蘊先前就偷襲過他,他用同樣的方式“回報”一下,也不算過分吧?
隻是蜻蜓點水般碰了一下,唐蘊便睜眼開,半夢半醒地問道:“你在乾嗎?”
匡延赫麵不改色道:“護士說要注意你半夜有沒有發燒,我幫你量下體溫。”
說著,還像模像樣地把手掌搭在唐蘊前額,大約感受了五秒鐘,下定論:“沒燒,你繼續睡吧。”
第八十八章 回家
唐蘊的手術時間定在上午九點鐘,在上手術台之前,醫生預估兩小時左右能完成,但是匡延赫在外麵守了快三小時,也不見門打開,不免憂心忡忡。
樓道內不能抽煙,他也不敢隨意離開,在手術室外打轉。
又等了十多分鐘,人終於被推出來了,他趕忙迎接上去,看見唐蘊仍閉著眼睛。
匡延赫問:“他麻醉還沒過嗎?”
“過了。”唐蘊緩慢地睜開眼皮,眉頭緊皺,“就是頭暈,很難受。”
床上蓋著毯子,匡延赫看不到他手上的變化,問道:“你手上感覺好些了嗎?”
醫生說:“他現在應該除了疼也沒什麼感覺。”
“怎麼多做了很長時間?我還以為出什麼問題了。”
醫生無奈道:“情況比我預想的還要糟糕,他手背那邊的骨頭全碎了,一小片一小片的,我給他整理弄半天,拚不回去的地方做了填充,腕骨那邊是用鋼釘接起來的。”
匡延赫擔憂道:“那術後會不會有什麼後遺症?”
“手指神經有一定的概率會壞死,如果壞死的話,以後會很疼,一碰到就疼。他這隻右手以後最好不用提重物了,尤其是健身什麼的,要多注意,說句不好聽的,它裡麵的東西已經不是原裝的了。”
唐蘊聲音低啞:“那手指的靈活度會有影響嗎?”
一些不堪入目的畫麵擊中了匡延赫。他立刻回想唐蘊平時用左手比較多還是右手比較多……
似乎百分之九十的情況都是用右手,偶爾是雙手。
要是神經壞死就太遺憾了。
“日常吃吃飯寫寫字是沒有問題的。”醫生很單純地問,“你還有什麼其他愛好不?”
唐蘊弱弱地回了句:“沒……隻要還能用就行了。”
醫生的笑容溫和:“等過一個禮拜手上的腫脹感消除之後,可以多活動活動手指,有助於恢複的。”
身著藍色工作服的助手將唐蘊推回病房,想讓匡延赫幫忙把人抬到床上,匡延赫嫌麻煩,直接打橫抱起,把人放回去。
護士進來為唐蘊續上藥水。
因為連續幾天都看到匡延赫在病房陪護,就把他當成了唐蘊的家屬,抬頭對匡延赫交代道:“到晚上六點之前,他是不能進食的,如果他待會兒不舒服想嘔吐的話,就讓他側著身子吐,小心彆嗆到氣管,哦還有一點,病人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