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丟下他跑了?不告而彆就這樣分手了?
唐蘊嚇得頭皮一緊,慌亂中他甚至來不及換衣服,披著浴袍衝了出去。
電梯正在下行中。
唐蘊沒帶手機,不假思索地推開安全通道的防火門,跑起來太慢,他單手撐在扶手上,翻到下麵一層,就這樣連續翻了幾次,疲憊的身體終於支撐不住,在三樓一個台階上打了滑,尾椎骨磕在台階上,疼得眼淚都快出來了,爬起來,一瘸一拐地繼續跑。
心跳如戰鼓,每跳一下,都在宣告自己曾經的想法有多荒唐,他竟然天真地以為,他對匡延赫的情感是可控的,是收放自如的。
他一直是個家庭意識很薄弱的人,但因為匡延赫的闖入,構建出一個雖然微小但溫暖的家庭。他每天最開心的事,就是下了班回家,可以見到喜歡的人,匡延赫會陪著他做任何他想做的事。即使遭遇糾結的,脆弱的,難過的瞬間,匡延赫也總有辦法逗他開心。
這些看似微不足道的時光就好像在白紙上添上的那一筆筆油彩,匡延赫丹青妙手,下筆風雷,不知不覺間,一幅氣勢浩大且獨屬於唐蘊的畫作便完成了。
這幅畫融入進唐蘊的大腦,占據心臟,隨著泵出的血液,流向身體各處,從此便成了供給他生存的養分。
表麵上可以裝作很不在意,可真的要他離開這個令人著迷的執筆者,他還是會恐慌。
明明說了會一直喜歡的,怎麼可以因為這點小事就鬨成這樣?
“等一下!”
在負一樓,終於看見了那道修長的身影,唐蘊飛奔過去,拉住匡延赫的手腕,搶過他手中的車鑰匙,氣喘籲籲地說:“這麼晚了你要去哪裡啊?就因為這點誤會,你就要離家出走嗎?”
他甚至不敢把分手兩個字提出來,生怕匡延赫會用那種淡漠的眼神衝他點點頭。
“你怎麼下來了?”匡延赫見他隻穿了單薄的浴袍,連褲子都沒套一條,雙腿光溜溜地露著。
“我聽見你關門聲音就下來了啊,”唐蘊吞咽了一下,把車鑰匙藏到身後,神情裡是掩蓋不住的緊張,“你要去哪裡?我陪你一起去。”
匡延赫反應過來了,垂眼欣賞著男朋友近乎崩潰的神色,艱難地隱忍笑意。
他該怎麼告訴唐蘊,他隻是想去超市買點米,給唐蘊熬點粥呢?
其實就在半小時前,匡延赫在反複斟酌之後,也給閆楚發消息了。
匡延赫:【采訪你一個問題:假設你女朋友的初戀來找她,想跟她和好,你會有什麼反應?】
閆楚:【?你怎麼突然問這個,你看到我女朋友的初戀了?】
匡延赫:【不是,我弟在寫劇本,但他沒遇到過這種狀況,我也幫不上什麼忙,所以來谘詢你一下。】
閆楚:【哦……這樣啊,嚇我一跳。】
閆楚:【我的反應肯定是根據我的女朋友來啦,我女朋友要是很堅定地和我說,沒有跟她前任複合的想法的話,那就無所謂咯!都已經是過去式了,還那麼在意它乾嗎?】
匡延赫:【但關鍵那前任陰魂不散呢?在你麵前說了一些實際沒有發生的事情,從而引發你和你女朋友之間的矛盾。】
閆楚:【聽起來好綠茶啊!】
閆楚:【那要是我的話,我肯定會比那個前任更綠茶!反正在這種時刻,是堅決不能和我老婆吵架的,也不能表現得好像特彆在意,要不然就遂了那個綠茶的意了。】
原來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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