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表弟,承諾給他一百萬頂包費,表弟毫不猶豫就接了這門差事,因為他有駕駛證,隻要表哥積極賠償,他就不用坐牢。

許峰進了派出所,死活不承認汽車是自己開的,但交警調出來的監控擺在他麵前,他無話可說。

唐蘊聽完他犯罪經過,也是無話可說,從許峰決定酒駕那一刻開始,棋局就走向死亡,他還一錯再錯。

“你知道你的行為,連你表弟也一起害了嗎?如果你最後被判刑,他也要跟著坐牢的,你們是共同犯罪。”

許峰張著嘴巴,一臉茫然,唐蘊就知道他是個自以為是的愚蠢法盲。

“那你說,當時那麼危急的情況,我應該怎麼辦嗎?”許峰說,“我又沒學過法,除了找我表弟,我也沒彆的轍了。”

聽這話的意思是,但凡他學點法,就知道該用什麼方法逃逸了。

唐蘊氣得不行:“你搞搞清楚,真正危急的是被你撞到的那個大伯!無證、酒駕、撞車、頂包、耽誤病人搶救時間,你難道一點兒都不覺得你做錯了嗎?”

“我知道錯了啊,真錯了。”許峰豎起手指對天發誓,“我以後肯定再也不敢開車了,你得想辦法把我保釋出去先,不然明天開盤,公司股票又要跌了。”

都到了這個節骨眼上,他也隻想著股票,而不關心傷者如何。

唐蘊深吸一口氣,壓了壓滿腔怒意,分析道:“你先搞搞清楚,你之後能不能出去,全看傷者能不能蘇醒過來,如果他能醒過來,你還有出去的希望,但要是醒不過來,三年以下有期徒刑是跑不掉的,你無證駕駛已經是板上釘釘的事情了。”

“我可以賠錢啊!”許峰有一套自己的理論,硬氣地說,“我上次撞了人,賠了兩百多萬,對方就和解了,你幫我去和家屬協商一下,你看他要多少錢,兩百萬不行就三百萬,錢我有的是。”

唐蘊覺得他簡直無藥可救,最後一次強調:“我說過了,你要不要坐牢,全看患者能不能清醒,看最後的傷情鑒定報告,你最好祈禱他老人家沒事兒,否則天王老子來了也救不了你!”

許峰仿佛一根被雨水澆滅的炮仗,徹底啞了火,連眼神都從無理變得無助起來:“你不能就這麼放棄啊唐律師,你得救我,不就是傷情鑒定報告嗎,我醫院有的是人,你幫我給院長打個電話可以嗎?”

民警在外麵敲了一下門,提醒唐蘊,會見時間差不多了。

不出意外的話,許峰和表弟應該還會進入下一輪審訊,民警們都不是傻子,唐蘊能猜到的醉酒駕駛,他們也肯定能猜到。

接下來一定會用儘辦法套話,讓許峰自己把醉酒駕駛的情形交代出來。

那樣的話,許峰罪加一等,出去就更遙遙無望了。

“你聽著,”唐蘊看著他說,“交警那邊沒有測出你酒駕,但民警不一定會放棄,待會兒進來很可能會套你的話,你可以說‘不清楚’‘不記得’,如果他們嚴刑逼供,就是違反了程序法,你可以告知我。”

許峰連連點頭:“好好好,我明白了。”

唐蘊離開會見室,回到車裡,向江峋彙報了一下進展。

江峋冷冷淡淡地應了幾聲,沒發表什麼意見,隻說接下來的事情,由他親自來處理就好了,他定了明天一早的飛機回南城。

“你先回家休息吧。”江峋說,“今天辛苦你了。”

他的“親自處理”,想必是為許峰的事情善後。

唐蘊其實很想說,這樣的人就非救不可嗎,話到嘴邊,還是沒能說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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