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門第不是一般的高。

他們剛下來,兩扇紅門就被打開了,高叔領他們進去,繞過影壁穿過遊廊,直接進了廳堂。堂中已經擺了宴席,已上了許多盤冷菜。一個穿著功夫衫手搖蒲扇的白發老人居中而坐,他的左手邊坐著一個不苟言笑的中年人和一個十六七歲的男孩,後頭還立了個穿著旗袍,妝容精致的女人。

女人見了薑也三人進門,微笑著迎出來,“阿澤回來啦,這兩個孩子就是小也和妙妙吧,長得真俊,快快快,進來坐。”

薑也望向靳非澤,這家夥一點兒介紹的意思都沒有,徑直在棗木紅凳上坐下。

薑也略略判斷了一下他們各自的身份,老人家應該是靳家老太爺,那中年男人想必就是靳若海。那女人穿的絲綢旗袍剪裁得體,勒得腰線流麗,凹凸有致,一看就是手工縫紉的定製旗袍,幫傭的工作人員穿不起這麼貴的衣服,這女人大概是靳非澤的媽媽。

薑也叫了聲:“靳爺爺好,叔叔阿姨好。”

李妙妙也連忙跟著喊:“爺爺好,叔叔阿姨好。”

老人家摸著胡須大笑,“這小娃娃聰明,不用說就知道我們是誰。你們兩個小孩兒不用生分,在這裡就跟自己家一樣,你們媽媽和靳叔叔是老相識,當初一塊兒在首大讀過書的。”

“是啊,”那女人點頭笑,“早就聽說薑教授高名,我家阿灝喜歡曆史,書櫃裡擺滿了薑教授的書。”她拍了拍席上男孩兒的肩膀,“這是阿澤的弟弟靳非灝,現在讀高二,比小也你小一歲。”

那男孩兒長得很胖,肚子勒得溜圓,一圈腰肉肥蟒似的纏在腰間。他看起來不大愛說話,靦腆地笑了笑,低著頭一言不發。看模樣和靳非澤長得不大像,個子也比靳非澤矮很多。薑也從來沒聽靳非澤說過他還有個小一歲的弟弟,這女人和靳非澤也不大親近。席間幾人看似一家人,卻麵和心不和,薑也覺得彆扭。

靳非澤我行我素,靳若海看著他,臉色冷硬如鐵,似乎不大高興。女人殷勤地圍著桌麵轉來轉去,給靳非澤和一眾小輩遞手巾,還幫李妙妙找頭繩把頭發紮起來,方便她用餐。

其他孩子都知道道謝,獨靳非澤大少爺似的高高在上,好像把女人當成一個傭人。靳若海看在眼裡,不悅的神情越發明顯,過了半晌,他嗓音沉沉地開了口:“阿澤,今天一家團圓,見了你媽,怎麼不叫人?”

靳非澤笑了,“媽媽?我媽媽不是死在禁區了嗎?啊,對了,”他掏出手機,調出一張黑白遺照,放在桌子中央,“這才是一家團圓,爸爸您說對不對?”

照片上是個女人,氣質優雅,眉目婉約秀美,像寒山上清冷綻放的雪梅。薑也眸子一滯,立刻垂下眼睫,掩飾住自己眼中的震驚。

靳非澤的媽媽和施醫生長得一模一樣。

“忘了跟小也和妙妙介紹,”靳非澤笑眯眯地說,“這位阿姨是我爸爸以前的二奶現在的續弦許媛,還有他們一起生的寶貝兒子。”

靳若海氣得臉紅脖子粗,厲喝了一聲,“靳非澤!”

“我說錯了麼?”靳非澤疑惑地說,“如果我說錯了,爸爸您糾正我。”

“若海,你少說幾句,”許媛忙撫靳若海的脊背,道,“好不容易一家人一起吃頓飯,你彆和阿澤鬨。”

薑也沒想到靳家關係這麼複雜,比他家複雜多了。席間一片安靜,李妙妙不敢說話,低頭看著碗,假裝自己不存在。薑也也差不多,凳子上好像長了釘子,令他如坐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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