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雪鄉仰躺在床上,眼神閃動晶瑩,臉頰微紅。
“阿實。”他低聲呼喚,帶著些忍耐不住的祈求。
“不要動。”於實坐在他身上,一手就將他微抬起的上身按了回去。
他溫柔又仔細的詢問風雪鄉現在還記得什麼。
“所以薑芒你也有些印象……嗯,風載行也記得,記得之前他說可以帶你去尋玉書?”
“是,他說自己是離朝時人,是鴟衡的弟子。”風雪鄉說,忍不住又動了動,“阿實,我難受,我……”
於實將他牢牢壓製住,笑笑說:“不是說了不要動嗎。”
他又繼續問,如果風雪鄉老實回答了,他便不疾不徐地滿足他一會兒。
風雪鄉這不上不下的,被折騰得不輕,隻是看著於實那張臉,他又生不起氣,反而覺得心裡酸軟麻癢,各種滋味混雜。
就是風雪鄉再怎麼露出可憐的模樣,於實也沒讓他舒坦,一會兒又向他問起:
“所以雪鄉接下來要怎麼做?”
風雪鄉眼睛都紅了,氣息急促說:“我、我就陪著你,我一定會想起你的,所以,不要這樣……”
他伸手要扶於實的腰,被他攥住手指按在被子上。
於實用指節輕輕敲擊他的胸口:“我不是在問這個。你是聽不懂,還是在敷衍我?”
“不是,玉書我會全部拿到手,我能感覺到,等玉書齊全,對我很有好處。”
於實看他咬唇忍耐得狠了,俯身親了親他:“還有呢?”
“還有風載行身體裡的老鬼好像跑到風載音身體裡了,他很危險,所以你不要接近他,他說不定會傷害你。”
風雪鄉這點小心思,於實看出來了。
風雪鄉不想提起風載音,所以有意避開,但現在既然提了,他就連連說了好幾句風載音的壞話,又騙又哄地希望讓於實不要再理會風載音。
於實想問的都差不多問過了,最後,他摸著風雪鄉的臉頰問:“還記得雪山嗎?”
風雪鄉從他的神情中意識到什麼,一時猶豫沒有回答。
他總能捕捉到他人細微的情緒變化。
有心想哄於實,謊稱記得,又怕於實多問幾句露餡。
苦思冥想在貧瘠無聊的模糊回憶裡搜尋很久,都沒想起雪山相關的畫麵,最後隻好說了真話。
“我好像,不記得。”說完,做錯了事般看著他。
於實看他這樣,反而低笑一聲,安撫說:“等到夏天,我們再去一趟吧。”
這麼貼心溫柔的話語和態度,卻在其他地方故意折磨他。
風雪鄉確信,於實就是在故意折磨他。
隻可惜他不敢怒又不敢言,實在忍耐不住了,不管不顧地抱住於實換了個身位。
於實這回倒是沒有阻止他,含笑讓他動作,手伸進他的長發裡,從他的後頸撫摸而下。
風雪鄉肩上垂下的淩亂長發,
黑蛇一樣在他胸膛遊動,觸感微涼柔滑。
風雪鄉的眼睛也很黑,眼睛裡欲望驚人,朝他笑時,唇色比一般人更紅一些。
風雪鄉真喜歡他這樣看自己,專注的,喜愛的。像平靜又深沉的海,包容又能將人溺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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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舅不是不記得你了嗎,為什麼我感覺他反而對你更癡迷了?”
薑芒之前沒怎麼見過風雪鄉和於實相處,現在天天見,心裡疑惑起來。
“他可能覺得我還在生氣,所以就殷勤了一點。”於實回答。
尋常人用記憶寄托感情,而風雪鄉卻習慣了失去記憶,所以他對於感情,都依賴於直覺。
他對自身的“感覺”會更加看重。
對於實,他的“感覺”最強烈。但這種感覺沒有記憶作為依憑,無根的浮萍一樣,讓他難以安心。
他這個人,不安心就會更想抓緊。
從這一點上說,風雪鄉比平常人感情更強烈,起伏難以控製,也更偏執一些。
歸根結底,他害怕失去,所以要千方百計抓住讓他覺得喜歡的一切。
示弱、討好、不掩飾地表現出自己的感情,都是抓住他的方法。
如果真因為風雪鄉在他麵前這樣的“柔弱”,就以為這是他真實的模樣,因此覺得他可以隨便欺負,那就搞錯了。
就像現在的“風載音”,他自以為那點輕看很隱蔽,其實一目了然。
倒是和他一起來的那位危事局的吳先生,於實覺得他態度更謹慎一些。
“你是說,除了我這裡的四卷玉書,危事局也有四卷。就差一卷,危事局要和我合作,一起去最後一座弟子墓裡取?”風雪鄉問。
他看眼前這兩人,因為有陣法遮掩,彆人或許看不出來,但他能看出,這兩人身體裡都帶著死氣。
一模一樣的死氣。他們來曆相同。
“是的,素來聽聞風家靈妖能力絕強,上一次探鴟衡墓也多仰仗風九爺,所以這一次也想請風九爺一同前去。”
吳先生,也就是黃玉人笑得和藹可親,風度翩翩,話中多有奉承。
“是嗎?”風雪鄉直接問,“那最後一卷玉書找到了歸誰?”
“我們是請風九爺壓陣,如果九爺在墓中出力更多,那東西自然歸九爺保管。”黃玉人放低姿態,誠意十足地說。
忽而又話音一轉:“隻是,我們危事局也希望能將玉書研究一番。如果風九爺願意讓危事局研究玉書,不僅最後這一卷,就是危事局手中四卷也都可以送給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