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煙嗎?”
沈堯在吸煙區抽煙,快抽完的時候忽然被人拍了一下肩膀,回過頭一看,是宋即墨。
他擰眉:“有是有,你要抽?”
宋即墨從煙盒裡抽了一根出來,手指夾著:“打火機。”
還真要抽,太陽打西邊出來了,沈堯狐疑地把打火機遞給他,問道:“你嗓子能行嗎?”
宋即墨的嗓子以前做過手術,當時醫生都下判決書了,說有百分之八十的概率以後再也不能唱歌,後麵好不容易恢複過來了,很多東西都要忌口,煙酒更是沾都不能沾。
“嗯。”
嗤一聲,橘紅色的火苗躥了起來,火星明明滅滅,煙草味彌漫開來。
宋即墨抽煙的動作很熟練,修長的手指夾著煙,深深吸了一口,然後往牆上一靠,尼古丁辛辣的味道刺激著口腔,陌生又熟悉,讓他的神情變得有些恍惚。
“怎麼突然要抽煙了?”沈堯盯著他,神色有些嚴肅。
宋即墨襯衣有多紅臉色就有多難看,薄薄的唇吐出一圈白色煙霧,往下瞥了一眼說:“手。”
沈堯立馬嘶了一聲,被煙頭燒到手了,他忙不迭摁滅把煙屁股扔進垃圾桶,食指和中指間的那一小塊皮膚已經被燙紅了,他不甚在意地搓了下:“不是,你是受什麼刺激了嗎?”
八百年都不抽煙的人今天忽然找他要煙抽,還抽那麼猛,沈堯都要懷疑他嗓子不想要了。
宋即墨叼著煙看向他,麵無表情地說:“是挺刺激的。”
他仰頭看著天花板上的燈,等到視線逐漸變得朦朧,排風扇轟隆隆的響著,耳邊再一次響起那個溫潤清透又充滿拒絕意味的聲音。
“抱歉。”
宋即墨咬緊了煙頭。
應黎拒絕了他。
出乎他的預料,卻又不難接受。
當他把“喜歡你”這三個字說出口後,他明顯感覺到應黎很震驚。
驚訝,不是驚喜。
睜圓了眼睛看了他好半晌。
宋即墨鮮見的有些慌:“嚇到你了?我是同性戀,喜歡男生,你會覺得惡心嗎?”
應黎連忙道:“沒有,我沒有那個意思。”
宋即墨鬆了口氣說:“我還以為你也會這麼覺得呢。”
應黎:“怎麼會?”
宋即墨嚴肅道:“很多人都說過我惡心,包括沈堯他們。”
“他們這樣說過嗎?”在應黎的印象裡,沈堯他們不是這樣的人。
宋即墨反問:“覺得我在騙你?”
“你沒有必要騙我。”應黎搖頭說,“沈堯有時候說話很直,他想表達的不一定是那個意思。”
宋即墨麵色微沉:“黎黎,我在表白,不要提第三者好不好?”
表白……
應黎心臟怦怦跳著:“嗯……你還有什麼要說的嗎?”
宋即墨說:“我好像還不知道你喜歡
男生還是女生。”
之前邊橋也問過應黎同樣的問題,應黎當時回答的是他還沒想過,現在可以明確地說:“男生。”
“我猜的果然沒錯。”宋即墨笑容滿麵,“你確實給了我很多驚喜,黎黎,我越來越喜歡你了。”
而後宋即墨說起想跟他談戀愛的時候,應黎眼睛都瞪大了,隻一瞬又恢複平靜,理智且認真地問他:“我們才認識不到一個月,你都不了解我就說喜歡我,你喜歡我什麼呢?”
他就用那麼一雙晶瑩剔透的眸子看著宋即墨,充滿了好奇,似乎隻是單純的想知道宋即墨喜歡他什麼。
“一個月時間還不夠嗎?喜歡上一個人往往就是一瞬間的事。”宋即墨說,“談外貌你可能會認為我膚淺,但我不得不承認你的外貌首先吸引到了我,你很漂亮。”
漂亮得就像是櫥窗裡最精致昂貴的瓷娃娃,隻是遠遠望上一眼就能深深吸引住他的眼球,讓人傾家蕩產都想要把他買回家。
“一見鐘情,你可以這麼理解。”
應黎微不可查地皺了下眉,想起第一次見麵時宋即墨說他身上很香,也不是反感,但聯想起來就會覺得奇怪。
宋即墨:“不相信?”
應黎咬著唇瓣問:“你就是覺得我好看所以喜歡我?”
宋即墨說:“當然不是,外貌隻是其中一部分,你很有能力,性格也很好,善良,有耐心,情緒穩定,乖到不行,我沒見過你這麼乖的人,這些加起來還不夠讓我喜歡上你嗎?”
最開始宋即墨對應黎沒太上心,說不好聽一點,頂多就是感興趣,起初他甚至認為應黎是一隻漂亮花瓶,他隻是想要把這隻花瓶和其他花瓶一樣收藏進櫥櫃裡,占有大過於喜歡。
直到演唱會上一襲紅衣豔紅似火,應黎束著一把細腰,輕而易舉就占據了視覺中心,金黃色的燈光打在他身上,火紅和赤金碰撞出一種奢靡到極致的美,袖子都化成了翩翩起舞的蝴蝶在給他伴舞,分明看不見他的眼睛也看不見他的臉卻讓人覺得他是那樣的美。
應黎彈琴的指法淩厲,大開大合,每一次撥動琴弦都是靈魂在與之融合,私底下乖軟靦腆的人在舞台上是那樣的張揚自信,不是裝腔作勢,而是一種由內而外散發出來的氣勢,很有反差感。
三個月的新鮮感已經過去了三分之一,但隨著時間推移,他對應黎的興趣不僅沒有絲毫減退,反而越來越濃,濃到已經化不開了。
應黎說:“我沒你說的那麼好……”
“怎麼沒有,你都快把我迷得團團轉了,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