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頓,嘴硬:“你咋知道橘子酸?”

“剛替你嘗了。”

“……”

老爺子活到現在第一次體會到無語凝噎的感覺,就沒見過嘴皮子這麼利索的,正反話全讓他一個人說了。

見衛楊氣得吹胡子瞪眼,謝逢周將紙團扔進簍裡,很不道德地笑起來,邊笑邊又拎起個蘋果和水果刀。

他長著雙標準的桃花眼,眼尾狹長微彎,怒亦三分情,漂亮得勾人。

笑起來卻全然不同。

就像四月樹梢頂上敷滿春水和露珠的那片最乾淨的葉子,瞳孔潤黑澄澈,裡頭藏著隻涉世不深又活蹦亂跳的小羊,有種與世道格格不入的銳氣。

衛楊算那麼多年命,頭回覺得自己看錯了人,這小狐狸估計都沒出山。

栽誰坑裡肯定一死一個準兒。

衛楊心裡那股被搶走玩具的小孩脾氣忽然散了,疲遝地靠到枕頭上,盯著病房對麵播著新聞的電視:“秦醫生都跟你說了我有胃病,肯定也告訴你,我和吱吱沒有血緣關係吧?”

“醫生不能隨便泄露患者信息,這點職業操守您那秦醫生還是有的。”

謝逢周低頭削著蘋果皮,長長一片卷曲著掉落下來,“不過能猜出來。”

一個姓衛,一個姓岑。

確實很好猜。

衛楊臉色緩和了些,想到什麼,轉頭問:“你倆高中同學,那你肯定知道程家那小子吧?就是程凇。”

削果皮的動作停頓一秒,謝逢周嗯了聲:“知道。”

衛楊又沉默一會兒,說:“這丫頭應該是七歲那年見到的我。”

西河街那片挨著遊戲城和網吧,岑稚小時候經常跟著程凇過去。

她對打電動不感興趣,就坐在小賣鋪門口寫作業,偶爾一動不動地發呆,一坐就是一天,等程凇玩完回來找她。

後來她覺得自己這樣會耽誤小賣鋪做生意,很不好意思,就拿出口袋裡的硬幣踮腳遞給衛楊,說要買糖。

衛楊哪兒能收她一個小孩的錢,給她抓一把糖,又搬了把小馬紮。

來回幾次,熟悉起來,讀小學的岑稚會主動算賬收錢,幫忙看店。

等程凇過來,她再跟他回家。

這個習慣一直延續到現在,程凇初中就不來了,她周末仍然往這兒跑。

岑稚暗戀程凇這件事,衛楊打她小時候就能瞧出來,這麼多年,他從來不覺得這兩人能有什麼好結果。

也很不看好程凇。

老是讓小姑娘等待,太辛苦了。

衛楊撈過床頭櫃上的遙控器給電視換成法製欄目:“程家那小子,成天想七想八,沒個二兩真心又束手束腳。”

嘖兩聲,他瞥了眼謝逢周,“不如你活得輕鬆自在。”

謝逢周削完果皮,將蘋果遞到他跟前,聞言謙虛道:“您謬讚了,我這個爛桃花一堆的禍水相實在不敢當。”

小氣吧啦的還記仇,衛楊被逗樂了:“彆擱這兒得了便宜賣乖。”

接過蘋果,感慨道,“我家吱寶兒是個不值錢的,對她好點她能記一輩子。我有時候想想,就後悔,當初乾嘛要給她好臉色看,現在老了平白讓她多個牽掛的人,糟心還操心。”

謝逢周笑了下,沒出聲。

這小孩確實挺會做人,知道哪些話該接,哪些話聽著就好,衛楊讚賞的目光在落到謝逢周臉上之後又擰巴起來:“你領證之前處過幾個對象啊?”

知道老爺子又開始給他看相,謝逢周眼皮子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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