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嫁給我吧。”

“……”

反應過來自己嘴瓢了, 岑稚連忙改口:“不對不對,我娶你。”

“…………”

“不不不不不。”血液直往頭頂湧,岑稚努力組織語言,“我的意思是謝逢周你能不能當我老婆?”

“………………”

——完了。

首次求婚將以慘敗告終,岑稚腦子裡轟隆一下,從臉一路紅到耳後根。

“……也不是。”她深深埋下腦袋,摳著桌麵小聲說,“我就想……”

沉默三連的人終於開口。

“位置。”

他聲音裡好像帶著笑,岑稚摳桌子的動作停下來:“……啊?”

“位置說一下。”謝逢周斂起笑,聲線鬆軟散漫,“我去找你。”

岑稚無聊地給喝完的空酒罐擺出三種軍訓方陣,龍蝦店玻璃門被推開。

她如有預感地抬起頭,正好看見那道高瘦挺拔的身影從門口進來。

十月份汀宜接連降溫,謝逢周穿著套純黑色鬆垮的寬鬆運動服,可能外邊風大,他沒戴帽子,隻是把外套拉鏈封到了頂,下頜線條鋒利乾淨。

有段時間沒見,他頭發比生日宴那天長了,額前碎發剛好遮住平直長眉。

岑稚挺納悶。

怎麼每次見到這人都會被驚豔一把。

不斷刷新她審美上限。

九點半龍蝦店裡人正多,嘈雜鼎沸,到處充斥著啤酒瓶的碰撞聲。

岑稚坐的位置不算顯眼,謝逢周卻在進來的下一秒就和她對上視線,拐個彎朝她走過來,用腳勾開椅子坐下。

他彎腰時,運動服領口的金屬拉鏈輕輕晃動,於是岑稚清晰地瞟見他喉結那一小塊被遮擋住的紅色印痕。

雖然一直不知道是什麼。

但真的很像吻痕。

尤其他冷白皮,更顯曖昧。

謝逢周剛一坐下就聞到空氣裡淡淡的酒味,問:“喝酒了?”

“一點點。”

岑稚伸出拇指和食指,比劃出個一點點的距離,“但我很清醒。”

“……”謝逢周掃一眼桌上空蕩蕩的七八個啤酒罐,不做評價。

“清醒就行。”車鑰匙擱上桌,謝大少爺懶洋洋地往椅背上一靠,兩手抄在運動服外套兜裡,長腿在桌底下無處安放地往兩邊倒,下巴朝她抬起,要多拽有多拽,“有戒指沒?”

岑稚眨眨眼,茫然地啊了聲。

“啊什麼,你求婚連個戒指都不準備嗎?”謝逢周挑起一邊眉梢,“這點誠意都沒有,還想讓我給你當老婆?”

“……”

岑稚默默蜷起腳趾,臉騰地紅了。

這人跟個男妖精一樣,岑稚有點不敢直視他燈光下乾淨瀲灩的眼睛。

當然也有部分原因是心虛。

彆說戒指。

她現在窮得連玫瑰花都買不起。

想到空蕩蕩的錢包,岑稚緩慢地坐直身子,兩手端端正正地放在桌麵上,神色嚴肅下來:“謝逢周。”

“嗯?”

“你知道嗎,物質並不能代表婚姻的全部,應該注重本質而非形式。”

和岑稚四目相對半晌,謝逢周把左手從兜裡抽出來,手肘抵在桌麵上撐住下巴,慢吞吞地拖長腔哦了下:“——所以你在給我畫餅?”

岑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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