彆墅院門前停下,葉辛楚解著安全帶,問:“要不要進去喝杯咖啡?”

程凇手肘搭上半降的車窗,看向窗外心不在焉:“改天。”

他明顯在敷衍。

葉辛楚動作頓了一下,臉上笑容不變:“我不就是和裴阿姨說想讓你帶我參加聚會嗎,你還在不高興?”

程凇這次倒是把頭轉回來了,彎唇笑一下:“哪兒敢。”

“你跟我媽關係打那麼親熱,下次讓她派司機專門接送你吧。”

他話裡輕諷不遮不掩。

葉辛楚的笑容終於維持不住了,嬌縱脾氣也上來,張口要刺回去,又清楚這樣隻會把他越推越遠。她硬生生忍住,冷著臉砰地關上車門。

轉身要走。

身後人道:“等下。”

還不是要來哄她,葉辛楚抿起嘴角弧度回過頭,下頜微抬:“做什麼?”

程凇從儲物格裡撿起支細管口紅,越過半開的車窗遞出來。

“少玩這種把戲。”男人琥珀色的瞳仁溫柔又冷漠,“很沒勁。”

純黑賓利消失在花樹林蔭儘頭。

葉辛楚在原地站上好一會兒,突然紅了眼圈,胸脯起伏幾下,揚手把那支口紅泄憤似的用力摔到地上。

踩著細跟掉頭往庭院裡走。

助理小圓正好推開門從彆墅出來,招呼道:“辛楚姐你回來了。”

葉辛楚心情差勁,不想搭理她,餘光掃到她懷裡抱著的紙箱,停下腳。

見她目光落在箱中雜物上,小圓解釋:“燦姐讓我把二樓那間采光好的儲物間收拾了,當備用畫室。”

葉辛楚沒說話,伸手把卡在紙箱邊角裡的一個淺藍信封拿出來。

二樓儲物間裡裝的都是她大學時候的東西,這封信顯然也是。邊角已經磨損卷起,右下角字跡褪色模糊。

——2020.05.16。

大二下學期。

葉辛楚沒有隨手標注時間的習慣,她隻是覺得這字跡有點眼熟。

擺擺手讓小圓把剩下的雜物處理掉,她站在門前拆開這封信。

中規中矩的米色格子信紙,上邊鋼筆小字娟秀工整。隻粗略掃過兩行,就知道寫下這封信的人文筆很好。

草草讀完一半,葉辛楚發現這是一封情書,視線往下滑到最後。

沒有署名。

……匿名情書。

她隱約有印象了。

大二那年春天,程凇從江寧過來臨安大找她,她當時經期不舒服,對程凇態度不太好,找茬和他吵了架。

程凇下車給她買熱茶,外套搭在椅背上,她疼得一陣冷一陣熱,把衣服扯下來披在身上,有封信從口袋裡滑落在地。她撿起來,以為是哪個女生往他兜裡塞的情書,正要拆開看。

程凇拎著紙袋回來,她當時也不知道怎麼想的,順手夾進自己的手包裡。

後來那個包扔進角落沒再用。

信封的事也忘了。

葉辛楚蹙眉思索片刻,腦中閃過什麼。她進了客廳快步往樓上走。

從書房靠窗的角落拖出個儲物箱,翻找片刻,找到一封粉色情書。

程凇哄她那次給寫的。

葉辛楚把情書打開,抽出裡邊的紙張,和另一封放在一起比較。

字跡果然相同。

她饒有興致地挑起細眉。

五天假期休完,岑稚照常開始上下班。時話實說又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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