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給程凇做的蛋糕,報了個DIY蛋糕烘焙體驗班。
除了考駕照缺根筋,岑稚在手工方麵也是七竅通六竅一竅不通。單是做蛋糕模子就失敗十幾次,麵包層也摞得東倒西歪。好在岑稚最不缺耐心。
即使耗走倆助教,她也能屏氣凝神專心致誌地往蛋糕上裱奶油花。
高端的食材往往隻需要最簡單的烹飪方式,忙碌了兩個小時,岑師傅被老板倒貼二百塊轟進隔壁蛋糕店。
岑稚著實沒想到自己手殘成這樣,滿臉無辜地揣著兩百塊錢,又補上四百給程凇買了個ins風水果千層。
倒也不是一無所獲。
貼著創口貼的手指捏著塊刻著花體英文的小木牌,小心放到最頂端。
起碼這個是她親手刻的。
程凇生日向來怎麼簡單怎麼過,他厭煩辦宴會,隻請了圈裡朋友。
這點和裴芹完全相反。
岑稚原本準備搭方子奈的車去,閆燕臨時發來消息,派她跟采訪。
她隻好讓方子奈先把蛋糕帶去,趕回報社出任務。忙完又一刻不停地打車到居翠閣,路上頻繁抬腕看表。
電梯遲遲下不來,岑稚咬咬牙爬了樓梯,三步兩步地往上跨。
今晚四樓隻開一間包廂。
編織繁複的墨綠色複古地毯一直鋪到走廊儘頭,踩上去骨頭都發軟。
包廂門沒關,歡笑交談挾著躁動的鼓點樂從門板縫隙裡飄出來。
岑稚站在空無一人的走廊上,平複好略顯急促的呼吸,正要抬手,門從裡麵拉開,對上一張熟悉的臉。
“岑岑?”方子堯不無驚訝,“還以為你今晚上不來了。”
他說著側開身,讓岑稚進去,“趕得早不如趕得巧,裡頭正切蛋糕呢。”
岑稚沒說話。
方子堯見她盯著自己右手看,哦了聲,把手上東西拎起來:“奈奈帶過來的,她接了個電話放桌上,曾銳剛給撞掉了,我拿出去讓人扔了。”
“……”岑稚張了張嘴,想說什麼,又不知道該說什麼。
拇指按上那片創可貼,她對方子堯點了點頭,從他旁邊進去了。
包廂裡彆有洞天,隻顯熱鬨不顯擁擠,中島台堆著禮物手袋,頂板落一盞千葉燈。空氣中浮動著奶油和酒液的淡香,棗紅小沙發邊或站或坐地圍著些人談笑,程凇也在裡麵。
他雖然沒有加入聊天的意思,那群人閒聊的中心卻是他。
餐台上香檳塔斟滿琥珀色,葉辛楚夾著片莫多莉花瓣擺盤,旁邊有幾個女生捧著蛋糕,主動找話題和她寒暄。
“青酪的甜點訂到都好難,辛楚你竟然還能請得動師傅定製蛋糕。”
“對啊,我上次預約排了兩天,才在青酪買到盒流心熔岩。”
葉辛楚不以為意地道:“他們老板和我挺熟的,花了點人情。”
餘光瞥見從門外進來的身影,葉辛楚直起身,叫住人,“岑稚。”
葉辛楚聲音不算大,岑稚還是察覺到有幾道視線落在她身上。
帶著若有若無的打量。
她頓了下腳步,朝餐台走過去。
葉辛楚端起麵前的青花小圓盤,遞到她跟前,下巴微抬:“你的。”
蛋糕切麵平整,綿軟的奶油是漸變藍紫色,莫多莉上鋪著薄薄一層糖霜。
光是擺盤就已經不知道比她那個被撞壞的水果千層精致多少。
“謝謝。”岑稚禮貌地雙手接過,視線掠過葉辛楚右手食指內側的英文刺青S,平靜地收回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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