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對耳釘是祝亥顏送給她的二十歲生日禮物,五位數呢。
岑稚糾結一會兒,還是決定不發了,有空跟祝亥顏負荊請個罪。
她準備把打出的那行字刪掉,不小心按到回車鍵,發過去一長串拚音。
岑稚嚇了一跳,趕緊撤回。
從頭到尾不過兩秒時間,再抬頭時,她驚悚地發現,聊天框最頂端顯示著一行字:對方正在輸入中……
嗡嗡。
對麵隻甩來一個符號。
廣播站A組–謝逢周:【?】
“……”
作者有話說:
好了好了,岑吱吱和謝周周的故事開始了~
第9章 關東煮
岑稚好多年沒辦過這種蠢事了。
刪除鍵在回車鍵上麵,按錯也不奇怪。但不知道怎麼的,岑稚從這個標點符號裡隱約捕捉到了對方的驚異。
就像一個安詳躺列的人突然詐屍了。
岑稚沒想到謝逢周還留著她微信,尷尬過後反而淡定了。
左右已經發過去,她乾脆問完:【無意打擾,隻是想問一下你……】
指尖頓了頓,岑稚改成‘您’:【想問一下您本月十六號在黎安酒莊西門庭院裡,是否見過一枚耳釘?】
做新聞采訪的,對上這種站在領域金字塔頂端的大佬,岑稚習慣用敬語。
她從桌麵首飾盒裡翻出隻剩一枚的六芒星耳釘,拍個照發過去。
茨恩岑:【這樣的。】
時間地點證物都清晰無比,肯定能記起來。岑稚期待地看著屏幕。
等了會兒。
對麵沒動靜了。
岑稚:?
所以這人就出來甩個問號嗎?
考慮到對麵可能在忙,岑稚識趣地不再打擾,放下手機繼續收拾東西。
牆格裡的書整理的差不多,岑稚準備用膠布把紙箱封上。
裝太滿,紙箱有些合不攏。
她隻能把最上麵那本書拿出來,書不厚,但裡頭貼了不少筆記。挑幾張沒用的扔掉,嘩啦啦翻到一抹藍色。
岑稚按住書頁,發現是朵用克萊因藍便簽紙疊成的玫瑰花。
被舊書壓成扁扁一片。
她手殘,肯定不是自己折的。
岑稚把紙玫瑰拾起來,花瓣邊角已經磨損地變薄了。她正奇怪是誰送的,擱在茶幾上的手機嗡嗡震動。
來電顯示是串陌生號碼,岑稚劃過接聽,手機夾到肩膀和耳朵中間,把紙玫瑰又放回書裡:“您好。”
那邊的人懶洋洋地嗯了聲,開場白簡單直接:“是我,謝逢周。”
手機離得太近,年輕男人清沉乾淨的聲音貼著耳蝸猝不及防地漫過來。
挾著細微電流。
岑稚後脖頸莫名一麻,像是被小狗用毛絨絨的尾巴撓了下。
她趕緊把手機拿遠,正要開口,對麵又道:“剛剛開會,我在講話。”
算是解釋他為什麼沒回消息。
大佬上班也摸魚啊,岑稚禮貌地嗯嗯一聲,表示理解:“那我在微信裡提到的耳釘,您有印象嗎?”
謝逢周:“這個?”
聊天框彈出新消息。
也是張照片,一枚小小的碎鑽耳釘擱放在胡桃木辦公桌上。
“對對對!”還真在他那兒,岑稚眼睛亮了亮,客氣地問,“謝先生您什麼時候有空?我去找您拿。”
聽筒裡默了幾秒,輕笑一聲,短促散漫,拖著點腔調:“我都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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