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才好,舅隻嫌傷的太輕了。”
阿全似懂非懂,悶悶不樂地哦了聲,瞅著季懷真一副失魂落魄的樣子有些害怕。見白雪出來,當即從季懷真身上跳下,要去找她玩。白雪摸摸阿全的頭,吩咐侍女把他待下去休息,阿全體貼懂事,不吵不鬨,安靜地走了。
白雪陪在季懷真旁,並不出聲打擾,和他相識這樣久以來,又何時見季懷真認過錯,何時見他有過悔意,又何時見他承認過自討苦吃?
畢竟眼前這人,向來是打碎了牙往肚子裡咽的主。
季懷真非要和自己過不去,白雪不問,他倒主動提起。
“烏蘭那邊繼續派人盯著,不要讓他救走燕遲,也派人去盯著陸拾遺府上,李峁對我和燕遲依舊疑心未消,防著他的人再做蠢事出來。”
白雪點了點頭,問道:“大人如何認定陸拾遺一定會救燕遲而不放燕遲?”
季懷真低頭看著沾滿鮮血的雙手,有燕遲的,有他的,還有季晚俠的。
許久過後,季懷真落寞一笑。
“自討苦吃的,又何止我一個?他願意救燕遲,因為那是瀛禾的弟弟,他不放燕遲,因為他是大齊的陸拾遺。季懷真做不得的事,救不得的人,就得要陸拾遺來做。”
白雪一怔,繼而明白了什麼。
這才想通為何季懷真有機會抓陸拾遺而卻不抓,原來是早就料到這一步,甚至留好烏蘭這步棋防著生變,可他是否料到會半路殺出個李峁從中作梗,是否會料到要親手將燕遲推到陸拾遺身邊去?
白雪沒有再問,隻輕輕歎了口氣,感覺情之一字,著實害人不淺。
季懷真道:“我姐睡了?”
白雪點頭,季懷真一笑,起身往裡走:“不會,她定是騙你放心,裝睡的。”
進去一看,果不其然見季晚俠醒著。
姐弟倆坐床頭說話,如小時候那樣,季晚俠歎口氣,低聲道:“今日在牢中,你何苦對他說那樣的話。”
季懷真一怔,笑了笑,平靜道:“你不知道,他那人心軟,我若不把話說死,他不會甘心。倒還不如叫他恨我,總比他糊裡糊塗還心存妄念好。他兩個哥哥也各有各的心思,不管哪個上位,怕是都容不下他,特彆是他大哥,這傻小子還看不透……但不管如何,他總該是恨透我了。”
季晚俠再說不出話,隻默默擦去眼淚。
季懷真又道:“你今日怎得想也不想就去救他了?”
季晚俠苦笑著搖了搖頭,沒有回答。
……
再說燕遲,被陸拾遺救走後,還沒能撐著回到陸府,就昏倒在馬車上。
他中間醒過一次,陸拾遺日夜在床邊守著,見燕遲一醒,便扶著給他喂了口水。一碗水喝下,燕遲便又昏睡過去。
徹底醒來時,燕遲渾身疼痛難忍,已睡了整整三日。
新傷疊著舊傷,他正臉朝下趴在床榻上,身旁有人在他背上上藥,以餘光看去,是一名老仆。不等燕遲鬆口氣,就有人推門而入,朝那老仆道:“我來吧。”
那老仆默默退下,將擦布放到案上。
這人一身白衣,玉冠束發,進來時隻將燕遲看上一眼,靜靜一笑。
冷不丁看見這副麵容,燕遲心中一陣痛惜怨懟,始終記著他牢裡的一言一行,將要說話,但又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