銳,一致對外。”

燕遲便是這樣,一旦愛一個人,一旦信任一個人,總是會毫不保留地全盤托出。

見他如此坦誠,季懷真一怔,突然意識到經憑欄村一役,他的這兩次去而複返,算是讓燕遲對他徹底打消戒心,情根深種。

季懷真這樣慣於弄權之人,燕遲稍一多說,他就猜了個七七八八。

敕勒川的勢力被分成兩股,一股是以三殿下為首與葉紅玉有仇的草原十九部,而剩下的,就是昔年家中有人受過葉紅玉照拂,支持大殿下與燕遲的一派。

那支持陸拾遺,與陸拾遺聯絡的是誰?

讓陸拾遺害怕,想出金蟬脫殼之計的,又是誰?

“哦,一致對外,你們保持一致,對外來打我們大齊,是這樣嗎?”季懷真故作惱怒地看他一眼。

果然燕遲慌了,尷尬道:“沒……沒打,誰打了,好吧,是打過,現在不是說要議和?提那陳年往事做什麼,你餓不餓,我餓了,我去找吃的。”

季懷真冷哼一聲,放他一馬。

他下一步要做的,就是找機會套話,進敕勒川之前,須得知道燕遲與陸拾遺發生過什麼,若這隻是為了防止他在燕遲麵前露餡,那下一步才是重中之重。

他要搞清楚,燕遲當年為什麼會一起跟著去上京,他在上京那幾年,又發生了何事。

二人在這邊遠山村又住上一個月,養精蓄銳,期間還騎馬去探望了巧敏的遺孀。

一個月後,兩個人共騎,後麵又跟著一馬,馱著一大包東西。

季懷真心安理得地橫坐於燕遲身前,一襲狐裘大氅,將他裹得密不透風,他越過燕遲肩頭向後看去,不客氣道:“知道的你是回娘家,不知道的還以為你要搬去敕勒川再不出來,拿這麼多東西做什麼?”

一句回娘家讓燕遲臉色微紅,努力鎮定地認真解釋:“都是有用的東西,有鍋子,鋪蓋,豬尿脬,草藥,乾糧,還有你要穿的衣裳,火石,羊油……”

季懷真忍不住鄙夷道:“你們夷戎人窮成這樣,這些東西都沒有?”

燕遲不吭聲了,有些委屈,忍了半晌,沒忍住:“鍋子和草藥是煮給你喝治你咳嗽的,豬尿脬和鋪蓋是給你取暖的,羊油是給你擦手的,你倒是告訴我哪樣能少?”

季懷真哦了聲,在心裡偷笑,麵上卻頗為大度地息事寧人:“不是就不是,你嚷嚷什麼,你再衝我發脾氣試試?”

燕遲強忍怒火。

他越是生氣,越是拿季懷真沒辦法,季懷真就越高興,假裝不經意道:“我問你,你若愛誰,憐惜誰,不論發生什麼,可會後悔?”

“自然不會後悔。”燕遲臉色微紅。

“哦,那我再問你,若是有天,你發現自己從頭到尾都想錯了,但又明明錯在你,不在彆人,你可會對誰心灰意冷?”

“若錯在我,我自當賠罪,可若錯不在我,我也不會叫那人好過……”燕遲低頭看他,不高興道,“你想說什麼就說,彆來試探我,你又騙我什麼了,還想將黑鍋扣我頭上不成?”

“我就隨口一問,你這麼緊張乾什麼。左右現在也是一條繩上的螞蚱,我還有什麼可騙你的。”

季懷真強詞奪理,表情坦然,誆騙哄人而已,對他來說簡直如同家常便飯,他又上下打量燕遲一眼,故意道:“而且你倒是說說,你從裡到外還有什麼是我沒騙到的?”

“淫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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