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不在。”
燕遲不搭理他,知道他又在使壞,抽回手臂,突然問季懷真:“你還要在汾州待上幾天?離開後是直接往敕勒川去?”
幾日以來,燕遲第一次主動開口打探,也是第一次明目張膽地存著心思算計,偏是騙人也不會,眼巴巴地瞅著,就怕季懷真睡完不算數,把他留在這裡。
“你想我去哪裡?”
季懷真當然不會讓他輕易得逞。
燕遲不吭聲了,過了半晌,悶聲道:“我知道你是要做大事的人,隻是離開大齊前去敕勒川要一路往北,勢必要經過金水與恭洲這兩處交戰區。若想避開這兩處,隻餘汶陽可行,需直接翻過蒼梧山。汶陽是我老家,我對那邊地勢天氣十分熟悉,你帶上我,不會吃虧,你要做什麼,我也不插言,隻留我在你身邊就好。”
他還是頭一次對著季懷真一口氣講出那麼多話。
一路以來,地圖已被季懷真翻爛,燕遲點出的這幾個位置早已熟記於心,倒也是真話。
況且燕遲也不算胡說,他確實打算改變行進計劃,取道蒼梧山。
原定行程是離開汾州後借路恭州,大齊的兵馬駐紮在此地,雖是交戰區常被韃靼流兵騷擾進犯,卻也相對安全,一路早已有兵先行開道,斥候無數,可最快到達夷戎人的地盤。
隻是這計劃陸拾遺也知道,大殿下知道,季庭業也知道。
一旦被人悉知,便是於無聲處危機四伏。
“那我問你,若按你所說取道蒼梧山,還有一月多就要入冬,夷戎人都翻不過去的山,我這一車人馬又有多少人要折損?”季懷真有心考他。
燕遲略一沉吟:“沿汶陽往東,那邊地勢低,冬天也沒那樣冷,山腳處很多農莊,可用來借宿,再說了……你出行太高調,動靜太大。”
這嗔怒埋怨般一眼看得正中季懷真下懷,又蠢蠢欲動起來,倒真動了些把燕遲留下來的念頭。
若這小子不是對陸拾遺癡心妄想,上來就認錯人,或許倒真可以留在身邊。
隻可惜造化弄人。
在這種事情上,季懷真從不犯傻,甚至稱得上薄情寡義,一向肉是肉,心是心,便是燕遲伺候得再好,讓他再稀罕,他也斷不可能被一個一心癡迷陸拾遺的人牽著鼻子走。
不睡完一刀將人剮了留有一命已是仁慈,思極至此,季懷真已暗下決心,這小子對汶陽熟悉,可再多留幾日套話外帶陪床,利用完了再一腳踹掉也不遲。
甚至——
若真聽他的建議,再謀劃出取道蒼梧山的路來,那這小子非死不可了,畢竟死人的嘴巴才最可靠。
燕遲隻見季懷真盯著自己,卻不知他輾轉間已動殺心。
身下嘩啦一聲,季懷真不顧身上渾身是水,站起來貼著燕遲,懶洋洋地使喚人把他抱到床上去。
燕遲將人往塌上一按,惱怒道:“你倒是快說,要不要我跟著。”
季懷真去解他衣裳,擺明了要白日淫宣。
燕遲看出他故意拖延,心中氣惱,同他暗自較勁,死拽著自己衣服。
季懷真也不急,就這樣噙著一抹捉摸不透的笑意看著他,反正他有的是耐心。
就這樣僵持一會兒,果不其然燕遲敗下陣來。
誰叫真心不敵算計。
他泄氣地鬆開手,倒在季懷真身上,突然道:“我總是不知道你在想什麼,有時你在笑,但瞧著你也不高興,有時你誇我,但又總覺得你在心裡罵我蠢。便是昨夜那般親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