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新考慮個頭。
禪院惠麵無表情。
禪院惠額頭迸出一個十字。
惠不知道重複了多少遍,臉頰都氣到發紅:“說了不要就是不要!”
憲紀也一本嚴肅的反複強調:“我們是禦三家的嫡子,不可能和你同流合汙……”
五條悟捂住耳朵拉長嗓音:“聽不見!聽不見!”
一副隻要不是自己想要的答案,就裝聾作啞到底的態度。
惠:“……”
啊,好煩啊。
怎麼會有這麼幼稚又無賴的可惡大人啊!
我六歲都沒有那麼幼稚!
禪院惠半月眼看著對方,被麵前這一幕打破了禦三家家主固有靠譜模板的憲紀,也顯然有點發懵。
而真希和真依早已對綁匪麻木、放棄旁觀,轉而去看正在烹飪中的秋水老板的動作了——老板切菜都比和五條悟吵架好玩。
深吸一口氣,惠勉強的維持冷靜繼續道:
“我和禪院有交易,目前為止,他們沒有違約,我自然也沒理由先違約,我得對禪院負責,雖然我也的確對禪院的一些地方很不滿,但那些地方,我以後會自己糾正過來。”
“對我來說,維持我和禪院之間熟悉的利益合作,比答應你的邀請好得多,畢竟——”
“畢竟?”五條悟耍賴的神情忽然就平靜下來。
他一手撐著臉,身體微微前傾,這麼饒有趣味的沉聲追問。
……當這個男人態度正經下來的時候,又能瞬間給人一種與先前截然不同的氣息。
那種氣息很有存在感,還帶著一絲壓迫味道。
至少,如果五條悟一直都維持這種沉甸甸的穩重模樣的話,惠肯定會無法安心下來。
後知後覺回過神,想起自己之前是怎麼被對方帶進溝裡、跳腳似的和對方反複嗆聲的畫麵,惠腦子一個激靈,清醒了過來。
他警覺:五條悟這個男人,剛剛那副幼稚模樣,該不會是他故意展現出來,麻痹我們的吧?
真狡猾。
真危險。
惠抿了抿嘴,找回了點慎重,然後繼續道:
“畢竟,你樹立的敵人太多了。”
“雖然不知道你怎麼招惹上那麼多人……算了,也不是不能想象。”
“總之,答應你的邀請,對我來說完全弊大於利,我不想要更多的敵人和壓力,更何況,你在我這裡沒有名聲可言,我不信任你,更不可能隨隨便便答應你。”
“在這基礎上,如果你腦子沒問題的話,應該想得明白了吧?”
惠儘可能平和的陳述。
雖然用詞有那麼點點不太優雅,但他覺得應該情有可原:
“我態度很明確了,我是禪院立場的人,所以你不可能拉攏我,因為,我唯獨不能和你交好。”
被視為製約「六眼」希望的「十種影法術」,一旦出現靠近異
端的苗頭,昔日寬容對他的咒術界傳統勢力,肯定會一反常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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惠很現實的想。
如果被禪院誤會自己違背交易……那還沒長大的津美紀怎麼辦?真希真依還有婆婆他們,又怎麼辦?
禪院很多地方都爛掉了。
但是,他和真希有約定,和好多人有約定。
他們要在未來將腐爛的地方切掉,打造一個全新的,能夠讓珠代婆婆那樣人生活的更加舒適的禪院家。
所以惠不可能跳到禪院對立麵——即五條悟那邊。
在這一基礎上,惠決定對五條悟敵視到底。
就目前來說,他發自內心不想要再靠近眼前這家夥,嫌棄的態度演都不用演。
惠下定決心,如果麵前這個男人再耍賴、裝聾作啞,他就徹底不再回話——不可能就是不可能。
但是。
五條悟看著麵前認認真真的小少年,笑了幾聲。
隨後,他乾脆的攤手道:“那好吧。”
惠愣住了。
他歪了下頭,發出茫然的一聲:“……欸?”
等等!等等!
這家夥是不是在耍我?
怎麼心思反複無常,像六月的天,孩子的臉似的,說變就變的??
五條悟很無辜,很像模像樣的歎氣道:“強扭的瓜不甜嘛。”
惠:……
惠:你剛才怎麼就不這麼想啊!故意氣人嗎!
黑發綠眼的小少年,心底惱火了起來。
一時間,他仿佛看見了專業氣人·大黑·二號機,手癢的厲害,想要揍人的衝動格外旺盛。
五條悟笑嘻嘻的。
他根本沒指望今天就能一舉誘拐成功。
畢竟,又不是所有的同盟,都需要建立起明確的合作關係的——五條悟有人多信賴的、能夠托付後背的人,都不屬於他的同盟,那隻是適合的情況下可以合作的關係罷了。
早就說了,五條悟隻是來看看七海口中特彆的小少主而已。
上來就把人打包綁走,除了手賤和心血來潮、想當一次仙女教母外,白發男人更多的,還是想要試探試探小家夥們的想法。
狀況比想象中的好。
憲紀是個木頭腦子,腦子一直轉不過彎,這個姑且不論,之後再說,但惠是有明確改革禪院家想法的。
大概是想要成為家主後,再一點點改變製度吧?
小孩子想得倒是挺好,就不知道會不會那麼順利,雖然對惠口中和禪院家的交易有點感興趣,但對方想必不會說。
不知道這孩子明不明白。
五條悟漫不經心想:禦三家之所以不違約,隻是現有的利益,大於違約的利益罷了,沒什麼交易是不能結束的,而和禦三家交易,不提前做好對方違約的安排,風險可是很大的。
而且,成為家主,也並
() 不代表就能夠改革。
……算了。
這點事之後再說吧。
禪院直毘人那老頭少說還有十幾二十年好活,
這孩子也沒那麼快能夠繼位。
一麵思索著,
白發男人的注意力被空氣中彌漫的美妙香味所吸引。
隨著烹飪進展,秋水老板的料理漸漸步入了尾聲,
。
四小隻一開始是不想吃的。
不要吃陌生人給的東西,這是常識——他們又沒餓到非得進食的地步,被綁架過來的時候,他們還剛剛吃了點心呢。
但是。
但是……!
好香。
這是錯覺嗎?
為什麼感覺食物在皮卡皮卡發光?!
單純的菠蘿咖喱炒飯,配了一碗時蔬小菜,一碟炸雞排,一碗看不出什麼煮的熱騰清湯,還有幾個冰涼涼的焦糖布丁。
老實說,不是什麼特色菜。
是定食屋很常見的菜色。
但是偏偏香的有些過分,色澤也格外動人。
“鍋裡還有,不夠就來添。”秋水老板上完菜,就轉身走了。
剩下客人對著菜大眼瞪小眼。
準確來說,隻有四小隻還在和自己內心掙紮,五條悟已經直接拿筷子開吃了。
“……”
“…………”
話癆的白毛綁匪一改前態,變得完全不想說話了。
他腮幫子倉鼠似的鼓鼓的,裡頭瘋狂挪動,盤子裡的食物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減少。
四小隻戰術後仰:“……”
發、發光了。
五條悟發光了欸!
咕嚕。
不知道誰咽了咽唾沫。
真希猶猶豫豫:“我全程看著老板盛飯了,這些都是一鍋出的食物,既然五條悟都吃了,那應該沒問題吧?”
真依唰唰點頭,吸溜了一下口水:“應該沒問題,我也看見了。”
惠還是有點不放心。
然而行動力驚人的真希已經鼓起勇氣拿起了筷子。
下一秒。
真希瞪圓眼睛,頓住了。
“真、真希?”
惠緊張不已,手緩緩交疊,眼見著就要喊出圓鹿出來急救。
然而。
真希眼神頓時皮卡皮卡亮起,然後腮幫子鼓鼓的小倉鼠又多了一隻。
剩下的三人對視了一眼,半晌也拿起了筷子。
…………
……
秋水老板喝了口茶,攤開報紙,翹著腿,神情悠閒。
他之前鬨哄哄的店裡,頓時安靜的隻有碗筷碰撞以及拒絕的聲音。
腮幫子鼓鼓的倉鼠增殖了。
從一隻變成了兩隻,兩隻變成了五隻!!
太可怕了!
他們連架都不吵了!
。
“我之前為什麼要吃
家裡的點心?為什麼要喝家裡的茶?甚至還接連喝了三杯?”
連添了兩盤炒飯,
吃飽喝足的真希呆呆的對自己發出靈魂質問。
她第一次體會到什麼叫做“肚子飽了但還想吃”的痛苦。
真依也吃撐了。
她盯著自己還剩了三分之一的炒飯,
眼神放空。
小孩子對自己的飯量,大多估算不準。
因為太好吃,忍不住多加了一些,而老板給的分量真的很足,又是澱粉又是沉甸甸的大塊炸肉,太容易飽了,所以一不留神,就吃撐到剩下。
——惠不敢相信自己也會做出這樣幼稚的行為。
他耳根發紅,努力解決剩飯。
但果然,人的胃是有極限的。
他和真希一樣,在被綁走前都吃了點心墊胃。
於是禪院惠放棄了掙紮。
——他和小夥伴們感同身受,從沒那麼後悔提前吃了點心。
“你們吃不完嗎?真遜欸!”
五條悟指了指自己乾乾淨淨不剩一粒米的盤子,吃飽喝足後,他頓時恢複了之前的話癆欠揍的模樣,笑嘻嘻比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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