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尹難得地想在任務世界裡主動聯係聯盟,告訴科技研發部門不用忙了,你們要的永動機模型有了。

裴明疏緩緩站起身。

莫尹仰頭看著一前一後身形高大的倆兄弟。

裴明疏深深地看了莫尹一眼,轉身離開,和門口的裴清錯身時偏過臉低低地說了什麼,莫尹聽不見,隻見裴清又勾了勾唇角,側臉都看得出嘲諷的意味,放下手就朝著莫尹的方向走來。

裴明疏帶上門。

裴清在莫尹麵前蹲下,“我剛才在上麵和他打了個賭。”莫尹偏不問他們賭的是什麼,不給裴清拿捏他的機會。

“我們打賭,如果你對他有那麼一點點好意,”裴清凝視著莫尹的眼睛, “就當一切都沒發生過。"

莫尹笑了笑,絲毫沒有表現出懊悔的樣子,他滿臉興味道: “我花了這麼大的力氣把你們整成這樣,怎麼可以當一切都沒發生過?”他伸手輕拍了拍裴清的臉頰,吐出的氣息芬芳柔和, “都給我記牢了。"

他話音剛落,裴清的手掌就掐住了他的脖子。

一年多的癱瘓時間,足以讓一具健康又富有活力的身體變得孱弱。

脖子白皙而修長,單手手掌就可以整個掐住,薄薄的皮膚下血液流動,在青筋暴起的手掌下彰顯著脆弱得仿佛不堪一擊的生命力。

當然,裴清知道當他脫去這身衣服時,會顯得更破敗不堪。

這樣看上去毫無攻擊力的人卻能如此工於心計,把他們騙得團團轉,一點點將他們蠶食殆儘。"是調查局的夥食太糟糕了麼,怎麼一點力氣都沒有?"

還在笑著挑釁。

裴清眼中赤紅一片。

他從來什麼都沒有,還生下來就仿佛欠了這個世界,活著的每一天都在還債,好不容易有人出現在他的身邊,全身心地依賴他、相信他、偏愛他……

可那是假的,全都是假的。

莫尹手掌緊緊地攥著輪椅扶手,麵頰和脖子全都染上了窒息的粉,可他不求饒,也不去掰裴清的手,嘴角還在輕輕向上翹。

瘋子。

裴清放開了手。

莫尹仰著頭,空氣飛快地進入肺腑,他重重地呼吸著,剛要繼續嘲笑裴清的軟弱時,

後頸又被攥住了,一股大力將他整個人往前推動。

腥甜的血重重地貼上了莫尹的唇,莫尹微微一愣,他睜著眼睛,和裴清那近在咫尺的眼睛直直對上。

兩人對視著,似乎誰也看不懂誰。在莫尹想著該采取什麼樣的反應比較合理時,裴清已經閉上了眼睛,舌尖重重地撬開了他的唇。

嘴裡瞬間就彌漫上了鐵鏽味。

裴清的舌頭強硬地攪動住他的,莫尹反應過來,伸手去推裴清的肩膀,裴清蓋住他後頸的手愈加用力,將他使勁地往他這麵壓。

唾液混合著血從兩人的唇角溢出,蜿蜒扭曲地來不及吞咽。呼吸淩亂急促,兩股氣息像是在搏鬥打架。

莫尹合上牙齒,想咬他的舌頭,裴清卻像是有先見之明般撤了出去,牙齒清脆地碰撞了一聲,裴清沉著臉看向莫尹,如果他再稍微慢那麼一點,他毫不懷疑莫尹會咬斷他的舌頭。

嘴唇上全沾了裴清的血,莫尹舔了舔唇角,眼睛嘲弄地看著裴清, "又發情了?"裴清也微一勾唇角,鳳眼中冷漠的惡意, “我看你也挺樂在其中的。”

"那說明你伺候得不錯,我來獎勵你。"

莫尹獰笑著,迅速地伸出手抓住裴清的頭發狠狠往下一摜。裴清揪住他的手腕,一把將他整個扛起。

小腹撞在堅硬的肩膀上,莫尹乾嘔了一聲,手掌仍揪著裴清的頭發不放, "裴清,你除了比我健康之外你還有什麼?如果我的腿沒有殘廢,你連我的一根腳指頭都不配碰。"

裴清的回應是把他狠狠摔在了床上。

床很軟,但莫尹從裴清的肩頭摔下去,後腦勺砸在床上,也是頭暈了一瞬,他收攏意識睜開眼,甩掉掌心的幾根短發,正看到裴清在脫衣服,麵上冷冷的, “那可真是委屈你了。”

莫尹心說教科書在感情和性上麵是真TM死板。怎麼這種情況還要發生關係?

莫尹搞不懂他是該拒絕還是該躺平享受算了,但秉持著“反派當然要和主角作對”的原則,莫尹還是撐起手臂費力地向後挪著。

莫尹下半身癱瘓之後,上半身也因為缺乏鍛煉迅速變得單薄羸弱,他用了很大的力氣,咬著牙也隻拖著殘廢的身體後退了一點點,兩條長腿就是他身上的累螯,修長卻無力地跟著他向後挪,在絲製的

被麵上留下一道道掙紮的痕跡。

裴清脫了上身的衣服,露出一身結實的肌肉,他身上也是淤血重重,腹肌壁壘分明,青中帶紫,隨著呼吸緩慢起伏。

裴清俯下身,兩隻手一左一右地按住莫尹的手掌,這樣莫尹就完全沒辦法逃出他的手掌心了。裴清認真地打量著莫尹,像是第一次見到莫尹一般。

這是一張俊美秀麗的臉孔,看上去仿佛天生無害,眼珠剔透得仿若有著金屬質感般的冷。

“跟我睡,你是什麼感覺?”裴清慢條斯理道,沒等莫尹回答,或者說也不需要莫尹回答,他更像是在自言自語, "跟裴明疏睡,你又是什麼感覺?"

“惡心?想吐?”裴清的手掌壓著莫尹的手掌,力道越來越重地嵌入被中,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莫尹, "還是一邊惡心得想吐一邊又爽得要命。"

莫尹滾了滾喉結,衝裴清的臉上吐了口唾沫。裴清眼睛都沒眨一下。

“我在心裡承諾過會照顧你一輩子。”

莫尹神情不變,沒有絲毫感動,"誰需要你照顧?"

裴清也是神色不變,淡淡道:“你騙我是你的事,我不會違背自己的承諾。”莫尹:

他知道裴清多多少少有點偏執,不過他真沒想到裴清的偏執程度已經這麼深了。

在自然人的世界裡,所有的情緒都有標尺——好感度、惡感度、黑化度……人的情緒感情都是可以被量化的。

他已經理解到了愛與恨能在這些人的心裡共融。但共融以後,難道就不能剝離嗎?

把愛減掉,不就隻剩下恨了嗎?

可這些人看樣子是做不到的,他們被複雜的情緒所控製左右,沒有辦法做到像他們自然人那樣自如地控製自己的情緒。

看上去還真有點可悲。

裴清察覺到莫尹眼神中的思索迷離,甚至還有淡淡憐憫,他心中那些被撕扯攪爛的部分又不知死活地輕輕動了一下。

裴清低頭,輕輕在莫尹嘴唇上親了一下。

莫尹沒說話,也沒反抗,就那麼歪著臉有些許迷茫地看著他。為什麼都已經這麼可悲了,裴清身上的能量還能這麼堅持地穩定呢?裴清道: “你可以反抗。”

莫尹眼神微微聚

焦。

裴清衝他笑了笑,語氣又轉冷了, "不過反抗應該也沒用。"莫尹沒有反抗。

因為反抗的確沒什麼用,無用的抵抗隻會滿足敵人的惡趣味。所以莫尹隻是很淡漠地扭過了臉。

裴清放開控製他的手,又捏著他的下巴轉了回來, "看著我。"

莫尹伸手想給他一巴掌,裴清抄起一邊脫下的襯衣,將他的手腕纏住向上掛在床頭的壁燈上。莫尹又衝他吐了口唾沫, "雜種。"

裴清腦海中的血液有一瞬沸騰。

莫尹看到他臉上的表情,輕輕笑了笑, "戳到你的痛處了?"

裴清感覺自己的心像是被一把刀插著,插得太深了,他自己都不敢去拔,下手的人卻毫無顧忌,嬉笑著把刀子在他傷口處打著旋,企圖讓他更加鮮血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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