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禾他們將房門關上。
不論柳崢到底做出了個什麼,總之氛圍是拉滿了。
戚厭病都開始屏住呼吸,不敢多說話。
乃至於鄭學則,一雙漆黑的眸子,都盯著柳崢。
期待感不言而喻。
沈禾落後半步,跟在他們身後。
柳崢的小腳踏早就被淘汰。
他隨手打開他放置的箱籠,這樣的箱子,裡間放了足足有四五個。
他打開的這個,放在最上麵,落了鎖。
戚厭病小聲問: “要不我來開?”躍躍欲試。
柳崢不搭理他,用鑰匙,吧嗒一聲,開了鎖。
隨著這麼吧嗒一聲,哪怕柳崢很鎮定的,在圍著他的三雙眼睛盯視下,心跳還是快了些。掌心都似乎出了汗。
這次弄出來的東西,跟從前都不同,有很大的不同。以至於柳崢,都不再如過去那般胸有成竹。
他深吸一口氣,身邊的小少年湊過來小聲喊他: "哥哥?"要是實在緊張,就讓他來開唄。柳崢聽見沈禾的聲音,安定了許多。
圖是沈禾畫的,盯著他做的,做成後,也是沈禾第一個看的。那時候沈禾欣喜若狂,圍著他轉,一個勁誇他厲害。那麼,他做的,應當是還不錯的。
箱子蓋被掀開。
露出裡麵的東西。
仍舊是一個風扇。
戚厭病立刻露出失望的神情: "怎麼還是風扇?這個風扇看起來跟咱們之前賣的,也沒有什麼不同。"
那點緊張的氛圍散去,戚厭病又能叭叭了。
他好奇的問: "難道這不是個風扇,其實是其他的好東西,隻是長得差不多?"柳崢說: “你能不能安靜一會兒?先看。”柳崢將風扇從箱子裡抱出來。
沈禾伸手,幫忙托了下底座,兩人這麼一路放上了小幾。
戚厭病在後麵看了眼手柄,順手便按照習慣轉了一圈,口中低聲說: “我來試試………怎麼更費力了,轉起來這麼費力,那比咱們之前的更不好賣呀……啊,轉不動了。"
柳崢唇角含著一抹笑意,溫潤的眼眸底
亮了許多,藏著一點,已經能夠被他很好掩蓋下去的自得與期待,微微抬了下巴,說: “你鬆手。”
戚厭病於是鬆手。
沈禾已經看過一次,也激動過了。
他在一旁的小榻上坐下來,順手摸著桌子上的茶壺,給自己倒了杯涼茶解解熱。鄭學則默默伸過去手。
於是沈禾也給他倒了一杯,塞他手裡。
鄭學則抱著茶杯,低頭喝了小半口,眸子還落在風扇上,沒有移開。便見著戚厭病鬆手。
那手柄動了起來。
在無人碰觸它的情況下,手柄自下而上,沿著戚厭病之前轉動它的方向,轉了回去。但這不是最讓人震驚的。
最讓人震驚的,是風扇轉了起來。
扇葉飛快的旋轉,帶動涼風,吹到了鄭學則臉上,讓他暨角的發絲朝著腦後揚起來,神情凝固住。
口中那口涼茶,花了好大的力氣,才慢慢被他咽進喉嚨裡。與鄭學則安靜無聲的震驚不同。戚厭病對自己情緒的表達,那簡直是個炮仗。
砰!炸了!
戚厭病圍著小幾轉來轉去,嘴裡念叨: “這是什麼東西?這怎麼弄的?柳崢你老實說,你到底是不是跟著小禾學妖法了?現在學成了,你展示給我們看?謝謝你對兄弟的信任,但是你這個東西有傷天和,咱們還是算了吧,用這個賺錢不靠譜,咱們不賺這個錢也罷……"
柳崢:
沈禾:"……"
他倒杯涼茶,塞進戚厭病手裡: “哥哥你喝口水吧。”
戚厭病端過來說:“多謝小禾。”然後仰頭,一口悶。
悶完繼續說:“柳崢,真的,咱們禾弟弟小不懂事,你怎麼能也跟著不懂事呢?是吧禾弟弟……"
就這麼對上了沈禾的視線。沈禾眨眨眼。
戚厭病: “……”默默將杯子放了回去。忘了,他禾弟弟不是個小孩。
老早就比他們都大了。
戚厭病現在雖然已經疑心他禾弟弟是在騙他。
但是,偶爾,經常,許多時候,他還是覺得他禾弟弟說的好像是真的。
戚厭病在信與不信之間來回橫跳,選擇性相信。
br />現在他選擇相信。
柳崢低頭,用手指抵著自己的眉心,歎了口氣。鄭學則走過去,再度倒了杯水給戚厭病:“你再喝一杯吧。”
戚厭病: "……"
鄭學則把他擠開。
免得帶笨小禾。
這家夥落榜好幾次了,今年小禾便要下場參加院考,不能在這種時候被他影響。戚厭病心中很不服氣,去瞧那無人操控,還在轉的風扇,心中又有點毛毛的。等了片刻,手柄將戚厭病轉的圈數——轉了回去。那扇葉也徐徐停下,沒了動靜。
柳崢抬眸,瞧鄭學則,問: “怎麼樣?這叫發條,小禾那本書裡的。他之前便畫給我了,我琢磨了許久才想清楚,找了許多鐵匠鋪研究,半月前才終於弄出來。"
鄭學則腦子轉得非常快: “鐵匠製起來難吧?不容易仿製,但也不容易批量製造,而且價格較之先前必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