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邊升起(內涉原著向IF線)(他想要我的腎。...)(1 / 1)

站在門口沒有立刻進去,著畫風與固定在地麵上的鐵桌子和鐵椅子完全不搭,此時此刻垂眸盯著房間某個角落走神的男人,苟安的腦袋上冒出一個巨大的問號。

——這人來乾嘛!

而此時,大概是感覺到了她的到來,原本在走神的人雙眼有了焦距,眸光微凝,平靜地掃視過來。

苟安的頭皮瞬間發麻。

大概是因為被摁著壓入警車這個事件,賀津行充當了太重要的角色,說了太重要的台詞,苟安對這個人有天然的畏懼,當他向她,她便覺得渾身的血液在逆流--

賀氏掌權人,陸晚的丈夫,苟氏49股權的擁有者。

以上,每一個稱謂單獨拎出來都足夠讓苟安的胃部翻滾,想要嘔吐。

“坐。”

男人的嗓音低沉緩慢,聽不出任何的情緒。

他一點兒想要解釋為什麼出現在這裡的意思都沒有,隔著一扇門,他隻是著苟安。

直到她垂著頭顯得有些僵硬地走進探視間,在他對麵,麵對麵的坐下。

雖然屁股隻挨著三分之一的椅子,一副隨時想要逃跑的模樣。

“頭發怎麼了?”

毫無關聯的提問,大概是問她為什麼頭發像是狗啃。

苟安肩膀縮了縮,睜大了眼,仿佛驚弓之鳥,立刻回頭向身後的獄警--杏狀的雙眸閃爍,居然是向獄警尋求安全感。

賀津行目光不動聲色地微沉,原本隻是隨口一問,此時那雙深色瞳眸色彩幽暗仿佛風平浪靜的海麵憑空起了一陣風,海浪有了波瀾。

男人臉上的表情透露出不容她以沉默渾水摸魚。

苟安習慣性地又蹭了蹭手指上的薄繭,這玩意能時刻在她生出任何作孽妄想或者私心時提醒她不安好心的下場--

頭發怎麼弄的?

大概是因為大半年前跟彆人在吵架,那人把她的腦袋摁在縫紉機上說要給她縫上嘴,她一怒之下用縫紉機,車壓到了那人的手指--

意外的因為非主動挑釁,隻是被口頭警告批評。

隻不過代價是一個月後,她被幾個人堵住,壓在地上剪掉了一大把頭發。

好在獄警發現得早,也隻是剪掉那麼一把而已,好歹沒全給她剪掉。

抿了抿唇,往事不堪回首,她隻好言簡意賅地說:"自己不小心弄的。"

回答的何其敷衍。

一邊說著,她一邊困惑地抬眼掃了坐在對麵的男人一眼:你兒子不是在醫院嗎,親生兒子命懸一線你不關心,跑來監獄管我的頭發?

她百思不得其解--

然後突然腦子裡靈光一閃,想到了那天放風時,監獄的一個小狗腿給林霞念自己寫的霸總小說。

小說裡有女主苦情至極,因為是熊貓血,最開始被男主虐身虐心還要每個月固定給男主的白月光女配貢獻熊貓血,後來又乾脆進化到,女主懷著男主的孩子,還要被安排捐一個腎給女配,

當時苟安瘋狂嘲笑這本小說離他媽的大譜,還質問人家,你這是在寫小說,還是擱《刑法》蹦另類的迪,怎麼每周三次的法製教育科普課對你一點屁用都沒。

苟安:""

現在她笑不出來了。

什麼"我的人生的兒子遭殃,麻煩你把腎給我"這種事,放在賀津行身上,好像突然覺得也沒那麼離譜。

坐在椅子上,苟安的屁股從三分之一接觸椅子,瞬間變成三分之零點五,她身體前傾,一邊摸自己的腎,一邊擺出了想要拔腿狂奔的姿態--

賀津行原本交疊的長腿放了下來。

上下打量了她一圈,挑眉:"你又怎麼了?"

苟安:""

苟安:"賀先生,您有事嗎?"

到底有什麼屁事啊你倒是快說彆在這嚇唬人了我每個月的探視幾乎就那麼幾次還要被你浪費掉一次早知道是你你把我牢房的門卸了我也不帶踏出那房間一步的到底在乾什麼啊是不是有病啊是不是有病!!!!

"彆這樣著我,本次探視因為是特殊預約,並不會計算都你本月的探視次數裡。"

他就像是會讀心術。

簡單的一句話,說的語氣那樣平和自然,就見坐在對麵的小姑娘緊繃的肩膀放鬆了一些

當然也隻是一些。

賀津行打量著麵前的人,發現她的精神不太好。

劉海過長,皮膚大概因為鮮少見光蒼白得幾乎透明。

整個人瘦了很多,囚犯的衣服套在她身上像是麻袋。

--跟"健康"幾乎不搭邊。

她望著他的眼神幾乎算得上是苦大仇深,當然了,大概在她來,他是送她進入監獄的罪魁禍首。

賀津行其實覺得有點冤枉,畢竟這件事其實從前因到後果跟他都沒有太大關係,是她自己瘋了似的要惹是生非--

而在此之前,在郵輪上的下藥那次,他明明已經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地放過了她一回。

"監獄裡夥食不太好嗎?"

眼前的人曾經和家裡的晚輩有過婚約,雖然後來解除了但是也忍不住還是用和晚輩說話的語氣。

見對方肉眼可見的眼皮子抖了抖,賀津行意識到自己似乎是問了一句廢話。

他意味不明地輕笑了粉撲-兒文=~學)一聲,換了個坐姿,此時終於問出了他今日的目的:"你的案子不是沒有翻案的可能,想沒想過提前出獄?"

果不其然。

原本坐在對麵死氣沉沉的人聞言猛地抬頭望向他,那雙深褐色的瞳眸一瞬間迸發出異常奪目的神采,好像院子裡饑寒交迫的流浪貓的麵前突然敞開了一扇門,門裡有乾淨的純淨水和鮮的罐頭,流浪貓突然恢複了活力--

賀津行唇角翹起的弧度變大了些。

但很快的,他發現那樣的光迅速在她眼中消退。

"代價呢?"

"嗯?"

在男人疑惑的單音節發問中,苟安的聲音冰冷,眨眨眼,伸出舌尖舔了舔乾澀的唇瓣,並沒有注意到幾乎是同時對方的視線落在了她的唇上,她自顧自地說:"在監獄一年半。我可能什麼也沒學會,隻是突然明白了一個道理:天下沒有白吃的午餐",

"所以。"

停頓了下,她掀了掀眼皮子。長長的睫毛抖動了下,自己都驚訝自己有朝一日能麵對麵和賀氏掌權人談判。

她苟安何德何能。

"我需要付出什麼代價?"

她一定打定主意這人來者不善。

惡魔從來不隨便向人微笑。

這樣直白的提問,賀津行挑了挑眉。

"苟安,作為苟家唯一的女兒,你也是時候履行苟家與賀家的婚約,想要把你弄出去本來就不是什麼難事,現在給你兩個選擇--

要挖腎的不選,另外一個就是正確答案。

"第一個選擇,我哥的兒子近些日子會回到國內,他的名字叫賀淵,雖然外型普通,身高也隻有一米七出頭,很小就出國導致中文也說的不太好但歸根究底,那是我賀家的孩子,我這個做小叔叔的,沒有道理不操心他的婚姻大事。"

反觀苟安,漂亮,養尊處優,學習好,腦子有些偏激但至少智商方麵優越於許多人,家室清白(她自己算最不清白的那個)

放了以往,這個提到的賀淵這種毫無任何優點的人,她根本不會考慮。

然而今夕不同往日。

苟安聽著坐在對麵的男人說,"與賀家聯姻,你還是我的晚輩,賀家不會不管你,會儘力幫你脫離此時的困境。"

放在腿上的手不自覺默默握拳,死死地抓著早就漿洗泛白的囚服,那種強烈屈辱的感覺襲擊而來-

可是她知道,這大概是她最好的選擇了。

成為一個邊角料,嫁給賀家不受關注的邊角料,完成上一輩人的恩怨情仇,從此出國也好,消聲滅跡也罷,在一個不是牢獄的地方,至少保證吃飽穿暖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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