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禮結束,塔納托斯不打算在地上久留。
牝鹿拉著的金車幾乎剛駛進森林,他就從上麵跳下來,恢複成原本的樣子。
於是阿爾忒彌斯也跟著停車,不太舍得,“要走了嗎?”
塔納托斯無聲點頭,轉過身,走出幾步,像上次那樣停下來。
阿爾忒彌斯有一瞬間的期待。
但少年隻是站在原地,淡淡回眸望向他,“不準悄悄把鷹當成眼睛。”
“......”
雖然他目前暫時還沒有這麼想過,但被直接指出來,阿爾忒彌斯還是感到一種小算盤被發現的心虛。
他想解釋阿爾戈那次隻是因為,不太放心,加上情不自禁,絕非他有這樣的癖好。
然而那道身影根本沒有給他解釋機會,警告完之後,就直接消失在了森林裡。
——他回地下了。
可是他們剛剛分開,阿爾忒彌斯就已經在想見麵。
他不由開始思考要怎麼才能光明正大,又才能合情合理地拜訪冥界。
可惜,比起拜訪冥界。
眼下顯然還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考慮到婚禮現場不請自現的摩伊賴們,關於金蘋果,關於帕裡斯和海倫,還是更謹慎一點比較好。
忒提斯也已經懷孕。
再過不久,等她生下孩子,想必波塞冬他們就會有動作了。
*
塔納托斯回去的時候,修普諾斯還沒有醒。
掙紮了一下,他還是決定銷毀之前的留言,要是日後的談話中涉及到這件事,再簡單一筆帶過。
替修普諾斯照料過了花,給倪克斯留了很長的一段,和摩伊賴有關的訊息,又給無辜被阿爾忒彌斯波及的鷹準備了足夠的食物,並將其關到宮殿外麵,塔納托斯才開始專心做自己的事。
正當他準備再一次仔細去感受世界有關死亡的那條規則,試圖將其在現有的基礎上繼續消磨掉部分的時候。
規則自己“融化”了一點。
應該是俄耳甫斯的死導致的。
塔納托斯借助這個機會,又將額外將它削除幾分——下一步,應該就是,弑神了。
他需要確定一個人選。
雪睫微顫,少年重新睜開眼,發現房間的窗戶不知什麼時候被打開了。
鷹沒有飛進來,而是站在窗欞上,正用閃著盎然綠意的眼睛格外專注地盯著他看。
顯然,他抓到了阿爾忒彌斯的作案現場。
“我剛剛到。”
反應過來的阿爾忒彌斯迅速替自己辯解,“就在你睜眼之前不久。”
“事情有新進展了。”
他提起正事,但依舊沒有忘記為某個巧合進行補充說明。
拍拍翅膀,被附身的鷹飛進了屋,“要是我想偷看,我肯定會飛進來的,就像這樣,站在這邊,而不是傻站在外麵......”
窗欞那邊的角度又不好。
塔納托斯直接忽略了他的理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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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爾忒彌斯落到他麵前不遠的地方,“......他不是普通的牧羊人,他原本應該叫做亞曆山大,是特洛伊國王普裡阿摩斯的兒子。”
他對特洛伊這個國家印象還算深刻,因為前任國王拉俄墨冬。
阿波羅曾經受過拉俄墨冬的愚弄,和波塞冬一起。
拉俄墨冬的行徑為特洛伊換來了高不可破的城牆,但他也因此受到詛咒,不得不向當時試煉中的赫拉克勒斯求助。
他試圖故技重施,欺騙赫拉克勒斯,赫拉克勒斯便殺了他,還有他的兒子們,隻留下普裡阿摩斯——可能還有黎明女神厄俄斯的某個情人。
沒想到帕裡斯是特洛伊國王遺棄在外的兒子。
“哦,王子。”
塔納托斯有關戰爭的預感更加嚴重了,尤其是在聽到阿爾忒彌斯的下文之後。
“他被丟棄到山上,由牧羊人撿走撫養長大,因為在出生前,他的母親赫卡柏曾夢到過一片連城的火炬,去尋找占卜家釋夢,而對方告訴她,這個孩子會為國家帶來災禍。”
“現在,他已經被認回特洛伊,恢複身份了。”
“不是說,災禍?”塔納托斯偏了下腦袋,無法理解特洛伊國王的作為。
“或許是長相?”阿爾忒彌斯沉默了一下,也不確定,“見到他後,不管是赫卡柏還是普裡阿摩斯,都表現得非常開心,也很喜愛他。”
“特洛伊的王位輪不到繼承,他們還有很多優秀的孩子可能也是原因。”
畢竟帕裡斯,或者說,亞曆山大,是連阿芙洛狄忒都頻頻側目的美少年。
“那海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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