塔納托斯把自己和修普諾斯一起選好的花彆在夜神宮殿的大門前。
他們來的時候,隻聽到幾段來自母親的留音。
倪克斯休息了,像塔爾塔洛斯那樣,接下來會沉睡一段時間——她剛進行了喚醒厄瑞波斯的嘗試,力量損耗太過。
儘管她保證自己隻是“休息那麼一會,打一個很小的盹,不會睡得太沉”,“會回應你們”被關在外麵的塔納托斯和修普諾斯還是很擔心她。
“她應該把我們也都喊上的。”
修普諾斯坐在台階上,突然產生一種悵惘感,“明明我們也可以幫忙。”
“……可能母親覺得,這是需要她自己去做的事。”
塔納托斯也在他身邊坐下來,“她不想也讓我們再有其它的負擔。”
“所以,她——”修普諾斯抬眼,想不通自己有什麼可負擔的。
塔納托斯豎著手指,輕輕“噓”了一聲。
“我們回去再說。”
他不想打擾倪克斯休息。
*
“所以,母親因為我們可能沒辦法像她那樣擁有後代,一直感到介意?”
修普諾斯語氣古怪。
他之前隻推測,她可能是因為某些原因又想起了厄瑞波斯,他們名義上的父親。
“這有什麼好介意的。”
他不太自在地嘖了一聲,“就算是埃忒爾和赫墨拉,也不希望多出來一個,或幾個所謂的孩子打擾吧。”
“因為她是我們的母親。”
塔納托斯輕聲,“她的擔心總是會比我們自己的多。”
“……你們都不用擔心,我會全部處理好的。”他抿抿唇,風輕雲淡地帶過了話題,“要休息嗎?”
“暫時沒有心情。”睡神的聲音聽上去有些悶悶,“他們也知道這件事?”
“除非母親告訴了他們。”
塔納托斯說。
“小塔陪我走走吧……我會保密。”
“去哪裡?”
之前交談的時候,塔納托斯嘗試去觸碰了一下那條如今對他無比清晰的規則,不過沒有成功。
在下次積蓄完力量,正式去衝擊它之前,他有足夠的時間去陪修普諾斯。
“水仙花平原?”修普諾斯也不確定,“……隻是隨便走走。”
塔納托斯陪著他,一路沿著河流往下,挑挑揀揀,把自己在船上遇到的事分享給他。
他提到了阿爾忒彌斯最後的幫忙,不過沒有說起半夜的約會。
“明明不用她出手,你們也能脫身吧。”修普諾斯對狩獵女神的不滿並沒有隨著時間流逝而消減,“其他神不會完全坐視不理,有你在,他們肯定能支撐到宙斯出手的。”
“‘沙利葉’隻是個普通的人類,沒有那麼強大的力量。”
塔納托斯搖頭,“要是阿爾忒彌斯沒有過來,船上或許會有人因此死亡。”
“那就順帶指引他們來地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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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是小塔當時喊的是我,我肯定會趕過來得比她更快……你不覺得她在故意拖延時間,想要營造一種力挽狂瀾的效果嗎?”
塔納托斯於是更加堅信,不告訴他自己目前和阿爾忒彌斯的那種關係是對的。
“我當時的身份是信仰他的獵人。”他隻好這麼和修普諾斯說。
而他們冥界的神,普遍是沒有信徒的。
哪怕修普諾斯因為可以讓人休息,相對比較受歡迎也是一樣。
“下次再去地上,我要在她的森林不遠處建一座我的神廟。”
塔納托斯聽見不滿的嘟囔,他確定修普諾斯的心情要比剛剛的時候好上一點了,因為注意被轉移到了其他的事情上。
冥界沒有鹿,或者鬆鼠之類的動物。
不過他們可以去野外去摘一些冥石榴……那些植物應該已經重新結過果了。
他們遠遠看到正在珀瑟芬。
珀瑟芬似乎也是出來散步,正站在某個亡魂麵前,凝眸觀察什麼。
“修普諾斯,塔納托斯!”
她喊他們的名字,“你們過來看她。”
“她看上去不太對。”
被珀瑟芬評價為不對勁的亡魂是位女性,身穿白裙,飄渺而安靜。
“新來地下的靈魂都是這樣吧?”
修普諾斯認定她是在大驚小怪,“她甚至聽不懂我們的交談。”
“她可以聽懂,隻是不能說話。”
“……”這更是常見到不能再常見的現象,大部分死者的溝通能力也隨著生前的記憶消散,靈魂和靈魂之間的波動可能隻有靈魂才能理解,判斷。
大部分亡魂沒有半神或者一些強大的士兵,角鬥士那樣的資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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